莫舒雲的劍是把罕見的細劍,僅有兩指寬的劍身,薄而細長,劍身泛著寒光,上面鏤刻著精緻的花紋,劍鞘和劍柄上都鑲嵌著名貴的珠寶,使得這把劍看起來華麗而空靈,最奇的是這把劍的劍隔,不知是什麼寶石,被打磨成一枚彎彎的新月,散發著如同正真月光一般的月白色光輝,即使是在酷熱夏季,執劍入手,依舊能微感清涼。
之前襲擊他們的那只木頭狼,看起來堅實而牢固,細看起來製作其實並不精美,之前它行動靈巧迅捷,現下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只讓人覺得笨重。莫舒雲揮舞著自己這把同他一樣華美的劍,向木頭狼的頭掃去。那把劍竟是削鐵如泥,木頭為皮鋼筋為骨的狼頭,刷的一下就被削了下來。
「這是……」雲鶴千好奇的看向那已經沒了頭的木頭狼,發現裡面都是一些複雜的機械,少女驚訝道:「這……這莫不是機甲術?」
莫舒雲撿起被砍掉的狼頭,仔細的端詳著:「很少有人知道機甲術,看不出雲姑娘不但伶牙俐齒,而且見多識廣啊。這是機甲術中的木甲,在機甲術中並不是什麼高明的玩意兒。」語畢,放下手中的狼頭,把木頭狼的身體翻倒,用劍刺向其腹,細長的劍身伸入木頭狼腹中,用劍身在裡面不知搗鼓著什麼,只聽「吧嗒」一聲,那只木頭狼又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身體緩緩的開始動了起來。
雲鶴千警戒的看著又動起來的無頭的木頭狼:「你對它做了什麼?」莫舒雲擺了擺手道:「不用緊張,它不會再傷害任何人的。製作這個機關的主人,似乎是從機甲的頭部來控制其行動,但是動力是在身體裡,所以只要砍掉頭,這個機甲就只是個普通的會跑木頭而已。」
雲鶴千瞬間就明白裡莫舒雲的用意:「你是說用這個會跑的木頭來運送沒法動彈的魏舒航麼?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連機甲術都懂。」
莫舒雲笑嘻嘻的對雲鶴千道:「略懂,略懂而已。我本就是個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通古今喻未來之人,機甲術雖神秘,但並不是傳說。」
雲鶴千小心的嘀咕道:「真自戀,那麼,我們趕緊走吧,快點查到真相,快點出去,這地方呆的真是讓人不舒服。」
說著兩人便把魏舒航抬上了木頭狼的身上,魏舒航喊著:「疼……疼……慢點慢點啊。」雲鶴千沒好氣的道:「現在知道疼啦,剛才我看你倒勇敢著呢,男子漢可不能喊疼。」魏舒航看著雲鶴千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眼裡卻是滿滿的擔憂,心裡就一陣高興。男子漢可不能喊疼,這句話,以前娘親也說過呢。魏舒航傻乎乎的笑道:「嗯,不疼,一點都不疼。」
莫舒雲不知又在哪刺了一下,木頭狼便緩緩的行走起來,全無之前的靈巧,動起來遲緩而僵硬,倒是更像個木頭了,還好走起來也算平穩,魏舒航倒不用擔心會掉下去。雲鶴千覺得好玩得緊:「這東西倒當真神奇,還能自己避過障礙呢。」看著魏舒航和那木頭狼走到了前面,轉頭對一旁的莫舒雲道:「你雖是救了我們,救命之恩我絕不會忘,必定銘記在心,他日你若有難我亦會救你。但是我現在還無法相信你,我知道你救我們並非出於什麼俠義之心,但我既決定與你同行,必會真心實意,魏舒航他人笨笨傻傻的,你莫對他太好。」
莫舒雲露出一抹勾魂的笑:「看不出雲姑娘年紀輕輕,說起話來倒是十足的江湖腔調,對於一個姑娘家,少年老成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雲鶴千被堵的不知該回答什麼,氣憤的走開去追上魏舒航,兩頰氣鼓鼓的,倒是少了幾分老成多了幾分少女心性。雲鶴千雖年輕,但是出身名門,自小看多了江湖裡面的明爭暗鬥,爭權奪利,有幾分老成倒也是情理之中的。雲鶴千轉頭看向莫舒雲,那俊美男子依舊站在那裡,微弱的光線撒下來,在他的周圍氤氳出神秘的光圈。那把同他的人一般美麗的佩劍,即使是在白日裡,也依然消不去那劍上清涼的月白之輝。「不會錯的。」雲鶴千暗想著,「那把劍太特別了,雖然沒見過,但是聽過父親的描述,薄如蟬翼,細長鋒利,月光輕柔,寒氣逼人,月彎如鉤。必定是傳說中的『殘月無盈』。」
莫舒雲看著走在前面的少年少女,慢慢收斂起自己絕色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玩味的笑。面部帶著寒氣,但是眼眸中又有疑惑和無奈,暗自低語著:「你用盡心力不惜禁錮ziyou也要讓他平凡生活,但命運偏不讓你如願。既然命運讓我們相遇,那以後的事只怕好玩的很了。呵呵……」然後邁開步伐,和那對少年少女,一同前行。
向著未知的遠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