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莫游負手縱身高空之時,琉隨風和小璃兒也被其玄氣帶動,猛然間就重心失控,離地而起。
琉隨風畢竟是武林高手,很快就適應過來,倒是小璃兒歡喜無比,大呼原來大哥哥是神仙之類的話兒。
御風而飛,千里之地也納為咫尺之間,三千里地,在莫游的幫助下,不過一柱香的工夫。
一落到山頭上,小璃兒便歡快的跳起來道:「終於到家咯。」
琉隨風所說的祖屋原來是在一個偏遠的小村子裡,這裡群山環繞,綠樹蔥蔥,一條山間流來的小河將村子一分為二,此時正是夕陽下山之時,有幾戶人家已經炊煙繚繚,女人們在河邊收拾起洗好的衣服,一邊爽朗的聊天,一邊踏這輕快的步伐回家,男人們唱著嘹亮的山歌,抗著獵物從山上走來,各家的狗兒搖著尾巴歡叫著,幾隻老母雞帶著小雞們在田間地頭捉著小蟲子。
看到如此和諧的場景,莫游輕輕一歎,地球上兩百年的時間,一個個國家已經被工業革命改造成了一台速度奇快的進化機器,隨著金錢和利益的角逐賽,感情也被標上了各種各樣的標記。
琉隨風望著莫游年輕的樣子,感受著玄氣所蘊涵著的強大力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莫游回過神來,看他這副表情,便笑道:「怎麼,琉兄有何話,不若直言?」
琉隨風見莫游如此和善,心想自己若是露出扭捏來,哪還有高手之風,遂大膽問道:「我想知道,前輩是為什麼踏上修玄道的呢?」
莫游打了個哈哈道:「我的回答恐怕會讓你失望,當年我只是偶然得到了一捆竹簡,以為是武林秘籍,修煉之後便稀里糊塗的走上了這條路。」
琉隨風見莫游講話風趣,忍不住啞然失笑,笑罷卻又問道:「前輩……可有親人?」
莫游平靜的搖搖頭道:「其實我乃是個孤兒,一直被我師傅養大,在十歲的時候,師傅死於仇殺,從此我便浪跡天涯。」
琉隨風神色一黯,顯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莫游輕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想的什麼,每一個修煉者踏上修煉之路都有他自己的故事,但是我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而很多事情,也並非眼之所見那麼簡單,等你見到你爺爺的面,當面問他吧。」
琉隨風點點頭,莫游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也要去做我的事情了。」
琉隨風感激的道:「前輩其實不需要為我們結下如何大的強敵。」
莫游輕鬆一笑道:「這些傢伙使出這等手段,我若不教訓他們,豈非是壞了修玄者的名聲?更何況,我又豈能見到有人欺負小璃兒呢?」
小璃兒眼眶一紅,輕泣道:「大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莫游蹲下身,搔搔她的頭髮,伸出小指頭道:「來,我們勾勾手,大哥哥一定安全回來,到時候,還會給小璃兒帶禮物呢。」
小璃兒伸出手指勾了勾,卻仍然沒有從離別的悲傷中擺脫出來。
莫游不再留戀,感應了一下小白的狀態,然後念動口訣,身形在二人面前陡然消失。
再次出現的時候,莫游已經身處在一片蘆葦湖中,他怒視著小白,小白嘻皮笑臉的趴在蘆葦叢唯一的一塊岩石上,莫游卻因為沒料到眼前情形,落到了水中,幸虧周圍有水鳥進進出出,這落水之聲倒也不引人注目。
莫游不敢施展玄力將身體烘乾,只得踩在淤泥裡,越過半人高的蘆葦叢朝前望去。
蘆葦湖的前面是一片沙地,有一座木橋越過最狹窄的一個湖彎,通向前方一片禾苗地。
此時在沙地上,正站著五個人,三個是玄師,另外兩個則是被莫游擊退的田夜夫和蓉蓉。
在湖前負手而離的那個玄師看似眾人的首腦,此人六旬模樣,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上有些坑坑窪窪,好似青春痘留下的痕跡,雙目中暗含威嚴,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煞氣。
他身上的那件白袍,袍子的領口和袖角都鑲著金邊,顯示著地位崇高。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頭豹子大小的ri級噴火獸,渾身散發著紫色的火焰,遠遠看來便是一團火。
在此人的右邊站著一個相貌冷峻的中年漢子,僵硬的表情宛如石雕,他的靈寵竟也和主人一樣,是一頭兩米來高的月級石人,這石人渾身稜角分明,灰色的皮膚上有無數的小黑點。
另外一人看似一個年輕的後生,但是他渾身散發的氣勢卻顯示實力不遜於前面二人,此人雖然長相很是普通,不過一雙鷹眼銳利無比,嘴角含笑,似乎對一切的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的靈寵是一條ri級紫色的人蛇,這人蛇上半身如同一嬌媚女子,下半身則是披著厚厚鱗片的蛇身,人蛇不時的長口吐信,紅色的眸子裡不含半分的人類感情。
雖然修玄者可以感受到比自己高二級的對手實力,但是修玄者畢竟和玄師實力相差太大,故而一般也只有用推測來判斷,這就需要很敏銳的感知能力,莫游見過的高手也有不少,只需將其氣勢相比較,便推測出這三人竟然都是大玄二境的玄師。
竟然派出三個大玄二境的玄師來對付琉隨風的爺爺,看來事情可不簡單,因為琉隨風的爺爺充其量也不過一百歲,怎麼可能達到玄師境界呢?
相比於衣冠楚楚的玄師二言,田夜夫可謂是狼狽之極,此時他正將事情的經過講述完畢,然後垂著頭不敢望向三人。
莫游暗道來得正是時候,若是遲了,恐怕漏下些消息。
面色煞冷的國字臉轉過頭來,掃了田夜夫一眼,哼道:「你們倒真是給本門增面子,兩個元蛻境的修玄者,連個低兩級的修玄者都擺不平,還有什麼臉回來!」
田夜夫和蓉蓉渾身一震,連忙跪了下來,蓉蓉一張俏臉花容失色道:「厲副宮主請明察,實在是那人十分詭異,弟子皆懷疑此人乃是邪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