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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篇 病情加重 文 / 雨飛霜

    打從那天起,我開始照顧藍水晶,感覺倒像是回到我身為她員工的日子,很累,但也心甘情願——其實工作量照那時少一多半,照顧藍水晶的事情多數由郁妃請的私人看護來做,我只是負責陪她聊天解悶,沒事帶她散散步而已。

    經過一段時間,藍水晶的精神非常好,除了做化療後讓她看起來很累,心態變得明朗,對自己的病也看開很多,外人看她就像不在意生死似的。

    當時我真有點沾沾自喜,覺得這裡面有自己一半的功勞,若不是我整天呆在這裡,時而陪她看漫畫,時而大談我的胡思構想,精彩得像一本小說一樣,聽得她兩眼發直,假如我停下,她就會醒神,非要叫我說完不可。而夜晚失眠之時,更有我來大講醫院恐怖故事,有一次還神經地想在醫院內走走,看看能不能撞鬼,卻把別的病人嚇到急救室。

    所以就連醫生都懷凝藍水晶是不是迴光返照,精力旺盛得不像白血病人。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一轉間藍水晶已經住院兩個月。

    話說在飲食方面,應該說沒有什麼是白血病患者不能食用的。只是為了避免患者治療期間發生不必要的併發症,白血病患者在方面應注意以下幾點:

    一、注意衛生,避免食用生冷、隔夜或變質。新鮮必須洗淨、削皮後再食用。

    二、盡量避免食用堅硬或油炸,如魚肉製品應盡量去骨、刺,以防進食中硬物刺破口腔膜,致口腔潰瘍甚或繼發局部感染。

    三、注意膳食結構的合理搭配,少食辛辣刺激性,盡可能進食新鮮蔬菜。對大便習慣不好,或病前有習慣性者,尤應注意補充富含纖維品。盡可能保持每日排便通暢,以防致加重或誘發肛裂,增加局部感染的機會。

    不過這些一點都不需要**心,郁妃請來一位高級營養師為藍水晶量身定做菜單,所以每天我只需要根據她的口味選一個組合,然後打個電話叫某高級飯店的五星級廚師烹飪即可。除非,菜單中有我會做的菜,我才溜進我家的廚房裡沾回一身油煙味。

    說來燉雞可是我的拿手湯菜,什麼人參氣鍋雞,烏雞白玉湯,山菇燉野雞……不敢說天下第一,卻也敢保證讓人吃了讚不絕口。

    結果……藍水晶的評論是——沒有飯店做的好吃。

    「難吃是吧!」我搶過她手中的湯碗說「那你就別吃了,我叫飯店做,這麼難吃的東西還是我自己處理吧。」

    「誰說我不吃啦!?」藍水晶咬著湯鑰笑道「我只是說沒五星級的大廚做的好吃而已!」

    「那不還是一樣!」

    藍水晶像小女孩兒似的撒嬌,「哪有一樣啊!?快拿回來啦,我好餓哦——」

    我這才把碗放回她的手中看著她喝,藍水晶喝得有滋有味,我是吃的有滋有味,畢竟她無法吃掉一整隻雞,所以就便宜我啦。

    轉眼間我吃掉了半隻雞,而藍水晶喝掉了整碗湯,剛把碗放在桌上,突然她一隻手壓住喉嚨,另一隻手捂起嘴巴,喉嚨間和鼻間發出嗚嗚的聲音!我知道她是要吐,趕忙拿起床下的水盆放在她的面前,接著她就開始狂嘔,把剛才吃下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而且還加了點佐料,讓盆裡的東西帶著一股酸味。

    唉,又來了,食慾不振、反胃嘔吐,這是化療所引起的反應,藍水晶好不容易克服了前者,但是後者我實在無能為力,看著她吐到全身發抖,直冒虛汗,不自禁的發出痛苦的呻吟,就連我都渾身難受。

    想當初我生病患了腸胃感冒,上吐下瀉,吃也吐不吃也吐,喝清水更吐!那滋味,就好像肚腸裡面同時被火烤冰敷,不吐不快,一吐卻像吸塵器插在嘴裡,被抽到兩眼發黑,不是誇張,想死的心都有了。

    藍水晶表現的很堅強,當她舒服點後,抬起頭來對我笑了笑,「我沒事了,拿水給我漱口。」

    我把水遞給她,她飲了一口水含在口中咕弄,準備吐出來時,為了不沾到頭髮,她雙手攏著頭髮別到耳後,這時我看得清楚,只這麼輕輕的帶過,幾根頭髮從她的頭皮上脫落,慢慢地飄落下來,掛在她的手上。

    我看得心驚,雖然我不太清楚白血病的整個病況,但是到了脫髮的程度,想必病得不輕。我怕她看到,所以悄悄的坐在她身後,想去拿掉那些落髮,可是藍水晶發現我的舉動,並發現了手上的頭髮。

    她看著手上的頭發呆了一下,隨即用手當梳子梳了一下頭,結果拿下來時,手指縫中全是頭髮!

    藍水晶呆住了,我在她背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想她的內心是極為害怕的,她想的也是我想的——病情變得更加嚴重。

    我不能讓她再繼續胡思亂想,趕忙轉到她的面前,雙手握住她的手掩蓋起那些髮絲,柔聲說「晶晶,再吃點東西吧,還有一個雞腿呢!」果然猜的沒錯,藍水晶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黑洞的瞳孔如同絕望的深淵一樣甚人。

    藍水晶聽到我的話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我就把肉湯盛給她,她倒是有在慢慢地喝,慢慢地吃雞肉,可是她就像失了魂魄一樣,呆呆地做這些事,就連湯從嘴角溢出來都不曉得。

    我悄悄地發了一條短信給私人看護,叫她速買幾條質地良好花色不錯的頭巾來。然後我用毛巾擦去灑落的湯水,並輕聲地叫她的名字。

    藍水晶的魂魄回來了,意外的是她對我笑道「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吃東西啊!?」臉上找不到一絲愁容,她更是輕鬆地彈落纏在手上的落髮,還笑道「唉——我真是個老女了——」

    我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因為她喝下湯水下嚥的時候明顯得很吃力,似乎喉嚨裡面卡著什麼東西,她即便是喝一小鑰湯,下嚥的時候也會發出很響亮的「咕嚕」聲,所以其實她的內心很難受,正在流淚。

    這次吃完東西後她沒有再吐,我就讓她坐上輪椅帶她到花園散步。如今已是深秋,為了防寒我把整條棉被裹在她的身上,並蓋上了一條厚厚的毯子,

    花園中很蕭條,僅有的綠色是那些常青的松樹,時而能看到松鼠在上面跳躍,不時捧著松苔像老鼠一般啃食,不禁令人為之一笑。

    「晶晶,冷不冷?」

    「這還用問啊!?」藍水晶吐著舌頭說「都快被捂死了!你看你都快把我包成繭蛹了!」

    「嘿嘿,那晚上我正好可以吃干扁繭蛹了。」

    「無所謂了。」藍水晶忽然變得惆悵地說「反正我也活不久。」

    「傻瓜,別在胡思亂想了,來,想去那邊?」

    「就到噴水池旁邊吧。」

    這如往日一樣,她每次出來都會來噴水池一次,那裡面養著十幾條金鯉魚,她很喜歡餵食給它們。

    鯉魚們似乎也認識藍水晶,見她來都紛紛聚集過來,使勁地擺著尾巴,讓嘴巴露出水面一張一合的,這使藍水晶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接過我手上的魚食就開始揮灑。

    當喂完後,她半睜著眼睛默默的看著它們,一邊享受溫暖的陽光的照射,一邊享受輕涼的微風捋面。

    突然!藍水晶胸前的被子變得殷紅!我立刻俯身看去,只見鮮血正從她的鼻中外竄,大有血流不止的狀況。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拿出手帕叫她摀住鼻子,然後推著她奔向醫生珍室。

    經過一番檢察後,醫生告訴我這是病情加重現象,如果不盡早採取有效的治療的話,再過三個月,藍水晶就可能病重不治,撒手人寰。

    儘管我的陪伴讓藍水晶的心態變好,可是療程的效果卻不盡人意,因為藍水晶的白血病較正常的不同,她的是病毒感染所引發的急性白血病,時間對她來說是個無形的殺手,若是想救她,就必須在所限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她的病才有可能痊癒。

    可是,要找到百分之百相稱的骨髓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即使打從確珍開始就在找合適的人選,即便是藍水晶背後有一個龐大的關係網,能加速並擴大尋人的功率,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絕望……漸漸的從大家的內心緩緩升起。

    我把醫生的話告訴了藍水晶,但除去了所說的限期,我很怕她一時間無法承受,若是失去求生的意識,我怕她的病情會加速惡化,讓我們擁有的時間變得更少。

    現在,我真的希望這個世界中存在奇跡,希望它發生在藍水晶身上一次。

    藍水晶實在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中不幸的人之一,我知道我的想法太過片面,可人就是如此自私,只顧及眼前的事情。

    本書首發。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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