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又連挑數人,便發現前面湧來一排重甲騎兵,正是嵬名安惠的鐵鷂子,看樣子是衝著自己而來。
「你們想來個「擒賊先擒王」,我就叫你們嘗嘗自不量力的後果。」
張揚看著彷彿套著龜殼的鐵鷂子,邪邪的笑道。
當先一個鐵鷂子見張揚已經破陣而出,剛要張弓搭箭,便見眼前一花,一道寒光劈面而來,「噗」地一聲,利箭自鼻尖射入,直透腦後,箭尖又自頭盔穿出寸許,這才勢盡。
「呃」
那鐵鷂子嘴裡吐著血沫,腦袋一歪,眼見不活,卻仍被繩子縛在馬上,掉不下去。加上身上重甲支著身子,便如同活人一般端坐馬上。
(西夏鐵鷂子都用繩子拴在馬上,即使戰死也不會掉下馬。)
張揚開弓連射前排數人,取的都是沒有防護的面門。雖然前排人仍似活人一般端坐,但後面鐵鷂子也看到了幾隻箭尖。紛紛低頭護住面門,衝鋒而來。
鐵鷂子避開面門,全身便彷彿烏龜殼一般,再無可下手之處。全身披掛著兩層重甲,即使是神臂弓射中,也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
鐵鷂子們心下剛定,當先二人卻聽得胯下戰馬發出一聲哀鳴,戰馬馬甲遮護不住的地方,眼眶裡已然插了一支利箭。被射穿頭顱的戰馬,慣性衝前幾步便轟然而倒,綁在上面的騎士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壓在馬下。
和馬背上騎士龜殼般地盔甲一般。戰馬的馬甲也十分齊備。有面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後以及豎在尾上的寄生六部分組成,護住了頭部、頸部、胸部、軀幹、臀部,只有耳、眼、鼻、口和四肢露在外面。
戰馬防護不可謂不嚴密,可惜碰到了張揚,只要暴露在張揚視野中,那麼不管多小的目標,他一定會射到。
張揚連珠三箭,射倒三匹戰馬。發現she馬原來比she人效果更好。
前面戰馬一倒。後面來不及勒馬的鐵鷂子便也被絆倒。如果是輕騎的話。以遊牧民族的騎術,大可指揮馬跳過數尺高障礙。可現在人著重甲,馬披鐵馬,雖然戰馬都是精選良馬,但也接近負重極限了,別說幾尺的障礙了,便是一尺多高地馬腹。也能絆倒它。
張揚見she馬效果大好,便也專門照著戰馬she起來,戰馬馬甲也無法與騎士地兩層重甲相比。
張揚試著沖一匹戰馬當胸射了一箭,發現那利箭居然能深入近半。
被射中地戰馬一聲哀鳴,便栽倒在地。
鐵鷂子隊長躲在後面,原本還想著前面幾個部下拚死抓住張揚金槍,他再去撿便宜,沒想到前面戰馬卻一排排倒了下去。眼看自己也要撞上前面馬堆。只來得及向張揚射了一箭。胯下戰馬已然被絆倒在地。
張揚劈手抓住來箭,見遠處嵬名安惠呆呆站在小山丘上,手起一箭便把嵬名安惠射下馬。
鐵鷂子隊長被戰馬壓在下面。原本還掙扎著挺腰看自己利箭是否能建功,卻看到人家隨手抓住自己射出的箭只,又射了回來,不過似乎有些太高了,即使自己騎在馬上,也she不著啊。
「砰」
聽到後面墜馬的聲音,鐵鷂子隊長費力的回頭看了一眼,驚駭的發現小山丘上已經只剩一匹空鞍戰馬。
自己受命保護的主帥死在了自己的箭下,更令他難以接受地是一百人居然還沒有靠近目標,便失去了戰鬥力。
鐵鷂子隊長渾身的力氣瞬間便被抽空,再也支持不住全身的鐵甲,「轟」的摔在地上。
鐵鷂子被繩子縛在馬上,加上兩層重甲著身,一旦倒下,沒有人的幫忙,自己絕對站不起來。被戰馬壓在身下的鐵鷂子只能悲哀的看著張揚緩緩走上小山坡,砍倒西夏帥旗。
只有第一排被張揚射死的騎兵,被戰馬馱著,從張揚身邊幾尺馳過。不過他們泉下有知,大概也不會感動榮幸。
險道神郁保四跟在張揚後面,一路可謂無驚無險,還免費觀看了一場大戰。看到張揚攀上小山丘,便也踢馬跟上,把張揚皇旗紮在山丘上。
透陣而出地騎兵便紛紛匯聚到皇旗下面。
御林軍在張揚地帶領下,基本都已透陣而出,只有各部一些馬軍被攔下,在場中纏戰著。
兩翼步兵則出現了兩種情況,兩翼天軍都堅守著圓陣,陣前堆滿了西夏兵馬的屍體,不過仍然有西夏士兵前仆後繼的往上衝。右翼地苗兵和各番族兵則被衝亂了陣勢,和西夏兵展開混戰。
各部落苗兵前番跟著張揚攻伐大理和越李國基本沒什麼傷亡,卻每戰都有賞賜,這次也是抱著賺外快的心理來參戰。沒想到碰到了如狼似虎的西夏,只一個照面,便死傷慘重,那還是他們在最邊上,並沒碰到多少黨項騎兵。
慘重的傷亡也激發了苗人的凶性,加上戰前張揚早有臨陣退縮者滅族之言,雖然處於劣勢,但還是奮力與黨項士兵拚殺著。
在雲梯搭建的將台上觀陣的朱武,見皇旗已然代替西夏帥旗,便也大喜的揮動起號旗來。
「轟」
「轟」
「轟」
三聲炸雷一般的炮聲響起,右翼數部西夏番兵便翻變起來,砍殺起黨項族士兵來,頓時使得西夏右翼一陣混亂,苦戰的苗兵和各部落兵馬頓時壓力一輕。
「武松,帶五百人守住皇旗,其餘人隨我沖。」
張揚吩咐一聲,便又一馬當先,從西夏背後斜插向左翼。
不少西夏士兵已被萬馬奔騰的動靜嚇得回頭,只是從陣後殺來天兵,太令他們震驚。
張揚隨手挑起一個驚呆的西夏士兵,喝道:「嵬名安惠死了,投降不殺。」
身後數千馬軍便也跟著喝道:「嵬名安惠死了,投降不殺。」
數千人的吼聲,把戰場的廝殺聲都震得一停,戰場甚至出現一瞬間的寂靜。
西夏兵心驚膽戰的一回頭,才發現小山丘上原本插著的自己帥旗已變成了天朝旗幟,士氣頓時一低。
左翼黨項兵看著衝擊了半日仍牢不可破的圓陣,頓時都生出畏戰之心。右翼更是不堪,被突然翻變的幾個部落兵馬殺了個措手不及,現在又發現帥旗已倒,更是毫無戰心了。
苗兵和剛剛歸順的各部落兵馬則是士氣大漲,又剽悍的殺向黨項族士兵,還有幾個部落見勢不妙,也臨陣倒戈起來,右翼情勢幾乎是瞬間逆轉。
「誓死不做亡國奴,和漢人拼了。」
左翼一個西夏大將見士兵都遲疑起來,大喝一聲,便身先士卒的衝向天軍圓陣,旋即被一陣亂箭射成馬蜂窩。一些剽悍的黨項族士兵也被他激發血腥,嚎叫著衝向天軍大陣,但僥倖衝過箭雨,對上外圍的重甲步兵卻也是無處下手,迅即被重甲步兵後面的短矛手和槍手射殺、刺殺。
張揚率領的騎兵更是所向披靡,大批西夏士兵還來不及躲閃,便被呼嘯而來的戰馬撞得向後飛去,被撞者無不胸骨塌陷,鮮血狂噴。隨即被戰馬踏過,骨肉成泥。
在天神一般的張揚帶領下,天兵呼嘯著馳來,揮舞著鋒利的斬馬刀,狠狠砍向西夏兵。
無數西夏兵來不及反抗便身首異處,卻只能為後面的同袍換來一點點反應的時間。
很快天朝馬軍便從西夏兵左翼斜插而出,西夏兵馬也被沖的七零八落。
朱武見兩翼西夏兵馬都已經潰不成軍,便也揮動號旗,下令全軍突擊。
「轟」
一聲巨響,兩翼天軍圓陣便打開幾個缺口,內陣的步兵河流一般衝向西夏兵。便如同幾條蛟龍一般,在西夏陣勢攪動起來。
左翼本來便已抵擋不住的西夏兵,被天兵這一衝擊,沒多久便開始出現潰逃,很快便轉變成全軍的潰敗。
張揚已集結起馬軍來,見狀便率兵攔截起潰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