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在鹽州城外大破西夏一陣,解除了被圍之勢。雖兵力優勢,但高層將官被張揚刺殺一空,一時也無法發揮戰力,只能蝸居城內整編。
由於嵬名仁忠為人謹慎,當晚並沒在軍營,因此逃過一難,之後更是調集重兵守衛府邸。
張揚幾次潛入城中,都無功而返。
天軍前番中伏傷亡頗大,無力攻城。西夏方面雖然可以迅速提拔一批將官,但將不識兵,兵不識將,也無力出擊,雙方便陷入對峙中。
沒幾日,西夏太后耶律南仙再次被請到了御房,為的仍然是抵禦天朝之事。
幾日沒見,嵬名安惠兄弟都是神色憔悴。新皇嵬名安康也沒了以前的精力,乖乖給耶律南仙行禮問好。
與他們二人的焦頭爛額不同,不問政事的耶律南仙卻依舊雍容華貴。
嵬名安康如今對國內局勢也是信心皆無,如果早知道這種情形,恐怕打死他也不會繼位。
看著太后一臉的安然,暗歎無知者無畏之餘,卻也頗為羨慕太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果自己沒有繼位,那現在也一定沒有這許多憂愁。
嵬名安康歎了口氣,道:「這次請太后來,實在是局勢即將爛,還請太后見諒。」
耶律南仙看著數日間便彷彿蒼老了許多的皇帝,也是大感歉疚,畢竟這個皇位是自己出主意塞給他的。如果沒有自己,嵬名安康必然還是以前地逍遙王爺。不像現在一樣要擔負整個國家的重擔。
不過為了祖國的利益,耶律南仙都能拋棄自己的生命,更何況別人了。(史實,遼國亡後,耶律南仙絕食而亡)
「皇上生分了,哀家身居西夏太后,時刻不敢忘國家之責。只是力小智窮,才不敢過問朝事。若皇帝不嫌哀家淺薄。哀家倒也願說說自己看法。」
嵬名安康恭敬的看著太后。笑道:「太后智謀過人。朕自問不如。」
「天朝除了可怕的火炮之外,又出現了大量精銳的刺客。韋州將官被刺殺一空,晉王察哥大軍援救,又被天朝皇帝陣前射殺,致使全軍盡沒,沙川也天兵趁勢攻取了。沙川存糧上百萬石,天軍得了沙川。便可以我國糧草支撐,大肆侵犯我國了。
濮王仁忠的鹽州駐軍本已伏擊了天朝一路兵馬,眼看便要勝利之機,卻也遭到天朝刺客襲殺,將官折損嚴重,短期也無再戰之力,只好堅守鹽州。天朝地刺客已成為我軍心腹大患,加之又神出鬼沒。只要稍有不備。我軍將官便會遭遇毒手。這樣打下去,恐怕不用天朝攻擊,我軍便自己崩潰了。而且晉王兵馬盡沒。很快天軍便可攻佔西南各司,到時鹽州便會遭到天軍兩面攻擊。」
雖然耶律南仙可以控制蕭合達,但為了避嫌,嵬名安康繼位後,她便深居簡出,和蕭合達也幾乎沒什麼聯繫了,因此對這些戰況並不瞭解。
耶律南仙也沒想到察哥兵馬敗得這般快,而且幾乎是全軍覆滅,定了定神,才道:「夏州戰況如何?」
嵬名安康聞言,眉頭不由又皺了幾分,歎了口氣,道:「夏州倒是沒有天朝刺客出現,但我國兵馬不過八萬,天朝卻有十萬人。幾番野戰,我軍並未佔得便宜,傷亡也是頗大。而且天朝有上百萬兵馬可以增援,我國卻沒多少可調動之兵了,如果這樣消耗下去,恐怕我國勝了,也無法再震懾國內各族了,到時恐怕國家會分崩離析。」
「哎,如此看來,我國再打下去也是得不償失,可否與天朝議和?」
耶律南仙原本還指望西夏能牽制天朝,甚至折天朝一陣,給遼國贏來喘息之機。沒想到西夏敗得如此迅速,再打下去反有亡國滅種之虞了。吞滅西夏,天朝實力便到達一個恐怖地境界了,即使是鼎盛時期地遼國也不是敵手,何況現在已是風燭殘年的遼國了。耶律南仙自然不想看到搖搖欲墜的遼國身後再崛起一個龐然大物,雖然現在的天朝已然相當強大。
嵬名安康聞言,臉上也不由閃出幾分憤怒之色,不過眼中卻有些絕望之色,苦道:「天朝皇帝已然下旨,由於晉王察哥火燒西北,荼毒生靈
我國境內黨項族為奴。天朝大軍也在陷落區大肆摸是我黨項族,便押運往國內貨賣。我們派人去議和,恐怕也是羊入虎口。」
看來天朝是打定主意掃滅西夏了,不過這個貶斥令卻也下的好。既減慢了天朝用兵速度,也能激發黨項人血性,最大程度的削弱天朝實力。
耶律南仙不無惋惜的道:「如此看來,我國與天朝已無轉餘地了。既然如此,皇上便把天朝所作所為公告全國,也讓我國民眾知道投降也沒什麼好下場。」
「公告之事,朕已辦理。只是其他族見天朝勢大,生恐惹來滅族之禍,邊境各族紛紛歸順天朝。單我一族,恐怕也抵擋不了幾時。」名安康沙啞著嗓子道,聲音中充滿著無奈,也帶著一絲絕望和憤怒。不過憤怒地是讓他成為亡國之君的人,嵬名安康狠狠盯著太后。如果她不能為他出什麼主意的話,那他在亡國之前,也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起碼太后的姿色他也是垂涎已久,身材苗條而豐盈,潔白細膩的皮膚光潤如玉,一雙清亮的眸子明媚如秋水,未笑時亦含笑。更難得的是出身高貴,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威儀。
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地髻著,高聳地乳房隨著她地走動在一抖一抖的,高挑的身材流露著成熟女人特有地嫵媚,不過嵬名安惠也知道自己先前那個族兄的能力,多半這個成熟的太后還保持著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身。
想到這裡,嵬名安康的眼神便更加炙熱了。
耶律南仙也被嵬名安康肆無忌憚的眼神弄得一陣慌亂,面容上泛起少女般的羞紅,強作鎮定的道:「去年攻擊中原之事,吐蕃也有參與。天朝攻滅我國後,必然會揮兵西向。唇亡齒寒之理,他們也該省的。皇上何不請吐蕃出兵,以分天朝兵力。」
嵬名安惠也注意到二人的異樣神情,趕忙咳了咳,現在可不是再起內訌的時候。如果動了太后,蕭合達一旦知道,說不定便會倒戈一擊,東路軍再一喪,西夏便徹底完了。
嵬名安康聽到哥哥咳嗽,這才清醒過來,拿起一杯已經涼了多時的茶水灌入口中,以壓制體內越燒越旺的慾火。
嵬名安惠這才道:「吐蕃也指望不上了。天朝出兵之時,我國便已通曉了他們。他們卻只是派邊境部隊騷擾了一下,遭到天朝痛擊後,便又縮回了防地。想要他們派大軍增援,還得贊普和各部落首領同意,那些部落首領愚昧無知,前番又被天朝打的大敗而歸。想讓他們派軍去進攻天朝城池,恐怕難如登天。」
耶律南仙聞言也知道西夏滅國之勢不可改了,現在只能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給天朝造成最大的傷亡了。想了想道:「察哥軍一滅,鹽州便也成為四戰之地。若再耽擱下去,可能會被天朝圍而殲之。哀家以為可令濮王盡速退兵至靈州,同時收攏各地兵馬到靈州,集全國之力抗擊天朝。若能取得一場大勝,說不得還能收復失地。」
嵬名安康聞言,瞪著兩眼道:「那夏州兵馬如何辦?」
耶律南仙咬牙道:「也退回靈州,現在他們在夏州也無法取勝,說不得還會被各個擊破。現在也只有集全國之力一搏,或許還有些勝算。而且把各處城池讓給天朝,天朝便得分兵駐守,那樣一來,也能分他一部分兵力。我國只要能擊敗天軍主力,再收復各地便也容易多了。」
嵬名安惠聞言,不由拍掌道:「太后果然好算計,與其讓天軍各個擊破,不如奮力一搏。這也是現在我們唯一可走之路了,如果不敵,我們舉族遷移也方便。」
嵬名安康見他們二人都同意,便也道:「那朕便下令各地兵馬撤往靈州了,成敗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