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接過種師中的鋼槍,掂了掂,雖然有些輕,但也比器強了許多。
看著咆哮著衝來的西夏將領,張揚唯一的評價就是「色厲內荏」,標準的自己給自己壯膽,沖就沖唄,喊什麼呢,這不是製造噪音啊。
為了讓耳朵清淨一下,張揚也拍馬衝向番將。
番將看到一個儒雅的白面漢人衝來,不由更添勇氣,使勁踢著胯下戰馬,生怕張揚再跑了似的。兩人之間尚有一個馬位,便嚎叫著從馬背上站起來,一槍刺向張揚。見白面漢人在馬上一動不動,彷彿驚呆的樣子,還嗜血的舔了舔舌頭。
待番將長槍距離身體不足一尺,張揚才側身閃過來槍,手起一槍,把番將刺下馬去。
嵬名察哥從昨晚碰到韋州潰兵到現在便一直黑著臉,這也怪不得他。原本帶了兩萬兵馬準備援助韋州,沒想到韋州居然一夜間便陷落了。更令他感到羞恥的是,據後來逃出的城民說,昨晚並沒見到天朝兵馬。在他的逼問下,才知道原來韋州兵馬只是被一些刺客便嚇得棄城而逃了。雖然察哥對天朝刺客的能力也是大為驚駭,但對守軍的望風而逃也是大感羞恥,當下便封鎖了消息,又斬殺了幾個殘存的將官。這才收攏殘兵而來。
此時見麾下大將被一個照面便被漢將刺下馬去,而且漢將還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生模樣,不由更感羞恥。怒道:「難道我們黨項族地男兒已經都不堪一擊了嗎?誰能取回他的首級。賞金百兩,漢家奴百名。」
眾多番將對張揚也沒放在心上,以為有便宜可佔,紛紛拍馬上前搶令。
嵬名察哥見麾下眾將踴躍接令,這才怒氣稍減,隨手點了一個驍將,喝道:「只准勝不准敗,如果折了我軍威就不用回來了。」
驍將拍著胸脯。道:「王爺放心。小將一定提著漢兒首級回來。」
嵬名察哥也知如今士氣是只可鼓不可洩了。又囑咐道:「不要大意了,去。」
驍將看了眼遠處身形單薄的漢將,頗覺晉王有些小題大做,拍馬便衝向張揚。
張揚也不換招,只是憑藉著純粹的速度,同樣的一槍把來人刺下馬。
嵬名察哥見手下兩人都倒在同樣簡單的一招下,便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在還沒退開的眾將中指了一個身手敏捷的,讓他出陣。
還是一招,番將再次被刺下馬。
番將這時也看出張揚地不凡來了,對陣第一個人時,張揚是打馬出陣,還看不出什麼。可後面地兩人出陣張揚都是停在原地,而二人憑著馬勢便佔了幾分便宜,卻都被張揚輕鬆刺下馬。可見張揚地速度有多快。
眾番將此時才都心驚起來。一些自認不如前面三人的已經悄悄開始退後。
不過這世間總有自認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一個身形瘦若竹竿的人,出列道:「我就不信他速度能有我快。末將願意出戰。」
嵬名察哥如今也有些騎虎難下了,見是自己麾下槍法最快之人,便也點頭道:「嗯,小心些。」
繡竿拍馬出陣,到得近處,人借馬勢,暴起一槍便刺向張揚,其勢真有些快如閃電,眼看便要刺中張揚,見張揚彷彿還沒反應過來,心頭不由浮起一分得意,卻不知前三人死前也是同樣的想法。
張揚同樣閃過來槍,手起一槍把竹竿刺下馬,看著竹竿不甘的眼神,沉聲道:「你比他們快了些,但還不夠看。」
繡竿彷彿也聽懂了張揚的話,這才發現朝陽映襯下地張揚便如同天神一般立在那裡。也許他真的是天神,不然人的速度斷不該這麼快的。
嵬名察哥看到麾下以快槍著稱的竹竿也死在張揚手裡,也不由懷疑負氣前來是否正確了,不過看到張揚歪頭聳肩的模樣,又大怒起來。
挑釁,這是對黨項男兒的挑釁。難道自己幾萬大軍要被一人打敗嗎,如果自己退兵而走,那與昨晚棄城的懦夫有何區別?
不,也許嵬名仁忠知道了還會說自己四萬大軍敗在一招之下。
嵬名察哥彷彿已經看到嵬名仁忠一副嘲笑地嘴臉,想到會被嵬
嘲笑,察哥便再沒了退兵地打算,向身旁眾將看去。
眾番將卻都心生懼意了,看到主將看來,紛紛低頭躲避嵬名察哥的視線。
嵬名察哥看著低頭躲避的眾將,胸中怒火再也無法壓制了,斥道:「看著你們胯間地那東西,問問你們還是黨項男兒嗎?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漢將便嚇得抬不起頭來了嗎?你們帳篷裡的女人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恐怕都沒臉見人了,是男人都給我抬起頭來。」
毒辣,啥叫毒辣,察哥的這陣罵頓時使得麾下眾將面紅耳赤,紛紛抬起頭來。
嵬名察哥狠狠朝地下唾了一口,厲聲道:「記住,我們黨項男兒死也要抬著頭,你們倆一起出去會會他。」
嵬名察哥雖然發怒,但也沒喪失理智,知道自己麾下沒人可以單獨戰勝那漢將,只好派出兩人。畢竟雙戰漢將,也比此時退兵強。自己帶了兩萬兵馬來增援韋州,可沒帶糧草,又收容了兩萬潰兵,原本便快見底的糧食更是難以承繼了。本來戰前便打著天兵不交戰便撤退的主意,可現在撤退了,傳到某些人耳裡,那便是被一人嚇走的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以多欺少總比四萬大軍被一人嚇跑強多了,至少也要打敗他再退才行。
兩個番將對視了一眼,膽氣也壯了幾分,拍馬便向張揚衝去。
種師中見西夏要以多欺少,正要出陣,卻見張揚已經回首,搖頭道:「你們只管觀陣,沒朕的命令,不得出陣。」
種師中對皇帝的身手也是信心十足,出陣助戰也不過是想表一下態度,見皇帝禁止,也是正中下懷,正好看看皇帝的極限,做起壁上觀來。
兩人一路早有交流,並韁衝到張揚跟前,使了個眼色,兩槍同舉,不分先後的刺向張揚。
張揚玩味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待二人近身,便一槍刺向左邊一人。
其實二個番將也知道即使能勝,也一定會有一人被刺死,不過被主將點中,也只能硬著頭皮出陣。不過都暗暗祈禱張揚能刺對方。
左邊一人看到沾滿鮮血的槍頭越來越大,臨死之際,還不甘的看向旁邊的同袍,被他撿便宜了。不過他看到的卻是同袍也一樣落下馬去,而那漢將的槍正從同袍體內拔出,還帶起一朵絢麗的血花。
「老天啊,你究竟製造了怎樣一個怪物啊?還是我犯了什麼錯,讓你派天神來懲罰我。」
嵬名察哥看著兩人一同落馬,不由痛苦的閉上雙眼。好一陣,才睜眼指了五人,道:「你們五個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快。」
被點的五人略作商量,便也成扇形的向張揚撲來。
張揚仍未動,待五人到得跟前,憑著純粹的速度便把居中三人刺下馬,才一個後仰,躲過刺來的兩槍。
兩人沒想到絕殺之勢如此輕易便被破了,而且那漢將還殺了己方三人。剛要變招,戰馬已然帶著兩人衝過張揚身旁,接著後心便是一痛,雙雙掉下馬去。
嵬名察哥看到五人也是一個照面被解決,嘴巴也不由越張越大,這還是人嗎?
「你,你,你……,一起上。」
嵬名察哥愣了一陣,才一氣點了十人。五個是以多欺少,十個也是以多欺少,今天的臉算是丟光了。不過死傷再多人也要擊殺他,前面的人就算給一位絕世英雄的陪葬。
嵬名察哥狠狠的盯著張揚,心下卻也不得不默認張揚是個不世出的英雄。
張揚看著成扇形衝來的十人,等雙方不足十米,這才猛然拍馬向左邊迎去。
右邊的番將想要救援,卻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張揚虎入羊群一般殺入右翼。
首當其衝兩人卻是驚駭yu死,不論怎樣祈禱,還是倒下馬去。
張揚從兩匹空馬間穿插而過之際又探臂刺倒一人,這才撥馬回頭。
眾番將撥轉馬頭,看著中央倒著的三人,驚駭之餘,只能把七人間距離再次縮小,幾乎是馬並著馬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