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鬱鬱蔥蔥,士卒們行走在這青山綠水間,也並無多少疲倦。加上對張揚歷來戰績的迷信,也並不擔心失敗,各個都把這趟大理之戰視作一場遠遊和獲功之旅。
張揚正愜意的欣賞四周風景時,卻見前面一騎探馬飛奔而來,到的跟前,勒馬敬禮道:「報,苗軍前部發現一個摩些(納西族先民)部落,他們正在燒殺擄掠。」
張揚看了眼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山林,皺眉道:「讓他們不要放火,免得引起大火?」
那將士愣道:「只是不要放火?」
一旁的花榮聞言,喝道:「聖上的命令還用再說一次嗎?」
那探馬聞言,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不由面如死灰,側身便要下馬請罪。
張揚揮手道:「你沒什麼過錯,去傳令。」
那探馬感激的看了眼這個創造了諸多奇跡的皇上,再不敢遲疑,敬了個軍禮,打馬往前跑去。
花榮待那將走遠,才道:「聖上,若縱容苗人擄掠,恐怕會耽誤戰機,不若改令我部為前軍。」
張揚搖頭道:「苗人熟悉地勢,又慣在山林出沒,正適合與那些部落作戰。我軍遠來疲憊,便讓士卒們休息一下,苗人適合野戰,攻城略地還得靠我漢兵。大理兵馬早已在數百里之外,建昌府兵馬必然不會太多,我們攻下建昌府後。便直撲會川府。一定要在大理兵馬回援時,打破大理國都。」
花榮聞言,點頭道:「大理國內守衛空虛。我軍士氣高昂,又有火藥助陣,必可勢如破竹的攻滅大理。只是這些苗人生性凶悍,若讓其返回鄉里,恐怕也會為患地方,不如在大理消耗他們大部分精壯。」
張揚搖頭道:「苗人生性凶悍。正是僱傭兵最佳選擇。此次越李朝膽敢入侵我中原,朕若不攻滅這個彈丸小國,不足解心頭之恨。越李朝多山林地帶,到時還有苗兵用武之地。」
花榮聽得要攻滅越李朝,不由考慮起自己馬軍可以派上多少用場。
張揚也不多言,只是盡情觀賞著四周山水。
行不多遠,便見一處山頭上的寨子冒著幾處火頭,在青山綠水間。顯得格外惹眼,幾百苗兵正在上面追逐著一些摩些族婦女。
張揚見大部苗兵還是繼續開路,便也懶得搭理他們,只是令人催促後軍。
天朝各部都是精銳。苗兵更是善走,加上張揚一路縱容他們劫掠。還沒嘗到甜頭地苗兵更是努力地往前趕著。太陽還未落山,建昌府便已出現在地平線。
建昌府守備看著地平線不斷湧來的天朝兵馬,不由開始頭皮發麻。
大理段氏本來就不是以武立國,加上段氏信佛,建國以來陸續有皇帝出家為僧,使得佛教在國內大盛,佛家講究慈悲為懷,段氏自然也不會組建許多兵馬。加上國內各地割據,王室力量也不過集中在洱海附近。本來大理與周邊各國歷代交好,從不滋生邊事的,當代皇帝段和譽(金老筆下段譽地原型)雖然礪jing圖治,但也不過志在從高氏手中收回王權。哪知當朝權相高泰明奉其父遺命把皇位還給段氏後,貪心不死,聽得中原大亂,又勾結越李朝陰謀復位,國內忠於皇室的兵馬幾乎都被調出了國外。
雖然自己早已把天朝兵馬在邊境集結的消息上奏了皇帝,但京師卻無可調之兵。沒想到天朝如此快便掃平了北方,又擊退了遼國和西夏。自己原本也以為中原會被各國瓜分,才派了三千兵馬去劫掠些錢財,如今城中只剩二千兵馬和幾千臨時徵集起來的壯丁,不知道能否守到大軍回援。天兵都已經行軍一ri了,已是疲兵如果他們強行攻城的話,正好讓這些剛剛訓練了幾日的丁壯熟悉一下守城。
建昌府守備正看陣時,卻見一將騎馬馳到城外百步,勒馬喊道:「城上守將聽著,我朝皇帝上體天心,不願使建昌府生靈塗炭。你若能獻城,我皇仍可令你執掌一方。獻城可保城內百姓安全,也可保你富貴,兵戈一起,城池頓成齏粉。識時務者為俊傑,城上守將三思。」
大理卻是白族各地貴族割據掌權,段氏勢力主要在大理洱海附近,曾經篡位地高氏則世代執掌陪都闡府(今昆明)。建昌府守備也是一方諸侯,聞言不由開始考慮起得失來。
一旁已被天朝探子收買的副將趁機道:「這天朝建國不過數月,便擊退遼國和西夏,西夏皇帝更是陣亡。我國和越李朝國力與二國相差甚遠,必無勝理。與其給段氏陪葬,不如……。」
旁邊知府也道:「你我幾家俱是段氏所封,可如今國內掌權的已是高氏,我們也該另尋明主了。」
守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二人,道:「城內和你們一個心思的人不少?」
副將聞言,也不否認。
知府卻面不改色的道:「城內幾家確實有意歸順天朝,只是還等大人點頭。」
守備歎了口氣,道:「我早聽聞天朝有一批刺客,可以輕鬆刺殺敵方將官,可這次天朝卻沒對我下手。看來他們已經可以掌握城內局勢了,我又何必做無謂的掙扎呢?開城歸降。」
張揚正等著城中發生一場內鬥時,卻見城門已經洞開,城中文武官員已經分作兩排出來迎接。笑著對一旁花榮道:「看來這城中守備勢力還不小啊,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如此只好留下他了。」
花榮點頭道:「咱們收買地那幾人似乎少了些勇氣,不然該有一場廝殺的,不過他既然知趣,讓他暫任原職,該也不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張揚點點頭,道:「嗯,楊溫部隨我進城,其他各部在城外紮營。」說完,便踢馬往城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