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李處溫卻是權臣蕭奉先提拔,出相後便一心阿附奉先。接了皇帝籌措贖金的任務之後,便開始搜刮百姓,沒用幾日時間,便湊齊了贖金。為了盡快迎回主子,無法湊足的耕牛,也用戰馬充抵。
湊足贖金後,李處溫便來皇宮拜見皇帝。
天祚帝耶律延禧這幾日一直提心吊膽,隨時準備落跑。聽得李處溫求見,忙讓人傳了進來。
不待李處溫見禮,便道:「贖金準備的如何了?」
李處溫見皇帝如此心急,便也省了大禮,躬身道:「已經準備好了,臣特來辭行。」
天祚帝耶律延禧聞言,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笑道:「卿果然是國之幹才,此事辦得好,回來朕必有重賞。朕聽聞南朝皇帝也已到了安肅軍,你去之後,最好可以與他達成一個和議,朕每年可以給他五十萬兩銀子,一萬匹馬。若能達成和議,回來後,朕必有重賞。」
李處溫官職已經到達漢官極限,再重賞便是封爵了,聞言忙道:「臣一定盡力而為,南國天子既然愛財,臣便有把握達成和議,請大王放心。只是恐怕南國皇帝會索要上次逃來的安肅軍知府一行人。」
天祚帝耶律延禧聞言,忙道:「把上次逃來的南人都押送給南國皇帝,若有什麼其他要求,你也盡量答應他。」
李處溫見皇帝做出如此許諾,也心下大定,又奉承了皇帝一陣,便告退而去。
為了防止誤會,李處溫只帶了一千兵馬押運叛逃官員和金銀牛馬,到的易州便遣使通報安肅軍,接到張揚允許南下的口諭,才又帶人往安肅軍而來。
六月的ri頭甚毒,正午時分更是曬得地面都有些發燙。但安肅軍城外卻是人山人海,附近鄉里百姓聽說天朝大勝,遼國又送來大量贖金,紛紛湧來觀看。
「李子,你也來了。」一個半大後生對不遠處一個年齡相仿的後生喊道。
那叫李子的後生見是小時玩伴大頭,便擠到跟前,道:「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來了,咱還能不湊這個熱鬧啊。怎麼樣,聽說皇帝就在安肅軍,你見過沒?」
大頭聞言,得意的看了旁邊眾人一眼,道:「當然見過了,新皇帝比咱們大不了幾歲,長的和生一樣秀氣,而且為人相當和氣。」
李子搖頭道:「你不是吹,我怎麼聽說皇帝比張飛都要威猛,上陣從無一合之敵。長相應該是十分威猛,生怎麼能和皇帝比。」
大頭見李子懷疑,便詛咒道:「誰要是吹牛,誰就是狗養的。皇帝還到我家去過呢,說等我十八了便可以投軍,去殺遼狗了。」
李子見他一臉鄭重,也忍不住好奇道:「皇帝去你家幹嗎了?」
「這幾天皇帝在城裡看百姓家裡有沒有糧食,正好前些時候我做工的徐扒皮跟著那狗官跑到遼國去了,我也沒事幹,就在家裡呆著。皇帝便去了我家了,還和我說話了呢。你小子住在城外,沒這個福氣。」
李子聞言,羨慕的看著玩伴,道:「那等下皇帝出城不?」
大頭道:「咱天朝皇帝還能出城迎接遼狗?今天你是見不到皇帝了,不過聽說遼狗把叛逃的官員和大戶都押回來了,等下咱們往死砸他***。」
李子道:「拿什麼砸啊?」
大頭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道:「石頭唄,難道你沒裝啊。」
李子搖頭道:「我只知道遼狗來送錢贖人,可沒聽說他們押回狗官來了。」
大頭在李子頭上扇了一下,道:「要不說你笨呢,遼狗也得砸啊。」
若在平日李子也一定會還手,但剛才聽大頭和皇帝說過話,便覺得大頭身份不一樣了,也不敢還手,臉憋得紅紅的,道:「以前官員不是不讓得罪遼狗的嗎?」
大頭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你沒聽說咱天朝皇帝是神人下凡啊,有他做皇帝,還怕什麼遼狗啊。以前那遼狗來了咱們地盤便裝模作樣,那些狗官也幫著他們。現在皇帝換了,咱們也可以揚眉吐氣了,等下往死砸就行了,保管遼狗不敢還手。」
李子想了一下,還是有些畏懼,低聲道:「誰告你可以砸遼狗了,萬一砸了以後,前面那些官兵逮咱們怎麼辦?」
大頭又扇了李子一下,道:「你就是膽小,我就告訴你,是皇帝那天到我家時,一個侍衛告訴我的,只要城門上號角響的時候停了就行,你看城裡許多人都裝了東西了。」
李子看了看四周,果然許多半大少年,一些成人都裝著東西,有些人還拎著籃子,裡面放滿了雜物。
李子這才相信此事,轉頭滿臉討好的對大頭道:「兄弟在城裡就是不一樣,啥也知道,以後一定要多照顧小弟啊。」
大頭又把頭抬高了幾分,笑道:「那是,誰讓咱們一起長大呢,以後有好事,我一定通知你。」
李子見他答應,眼裡不由閃過一絲狡黠,點頭道:「多謝大哥了,大哥能分給小弟點石頭嗎?」
大頭開始還得意洋洋,聞言,馬上道:「你怎麼不自己去撿?」
李子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道:「現在出去,等下就擠不到前面了,大哥就分給小弟些石頭。」
大頭為了維持大哥的風範,才勉強從兜裡掏出幾塊石頭,咬牙遞給李子,道:「你小子省著點用,一定要瞄準了再打。」
李子把石頭裝到口袋裡,點頭道:「一定一定。」
李處溫帶兵馬到的城外十里,便見一隊兵馬馳來,當頭穆弘喝道:「你們把牛馬趕到東邊圍欄裡,那裡會有人清點。」
李處溫見東邊已經用木欄杆圍起大片空地,便也指揮牧人們把牛馬趕進圈內。
待牛馬入圈,穆弘便又道:「把金銀交給我們,你們押著逃犯先進城,那裡會有人迎接你們。」
李處溫雖然有些疑惑,但身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把裝載金銀的車子交給天兵,又打發牧人們回去,便帶著一千兵馬向城內而來。
剛剛走到城外五里,便見官道兩旁人山人海,好在道路兩旁有官兵維持,才留下了中間一條路。李處溫也知道平日遼軍在邊境幹的事情,尤其金國起兵後,朝廷財政緊張,軍餉不足,打草谷之事便也變為日常操練。
李處溫看著夾道「歡呼」的百姓,不由身子反軟,但想到無功而返的下場,也不得不咬牙前行。
走到近處,李處溫也長了個心眼,令裝著逃官和大戶的囚車當先開道。
囚車剛一進入百姓射程,便見滿天亂石飛舞,當先的原知府囚車上瞬間累積了一層雜物,為他牽車的遼兵也被打的抱頭鼠竄而回。
後面遼兵見狀,哪還敢再前進。
李處溫正猶豫間,穆弘又趕來道:「我皇有令,限爾等兩刻內進城,不然便讓遼國皇帝再贖人來。」
李處溫聞言,也知道該走其他城門已經來不及,又見後面天兵虎視眈眈,知道自己若後退的話,恐怕他們會把自己也留下。
穆弘見李處溫一臉害怕,便笑道:「我這裡有一套盔甲可以幫你抵擋石頭,不知道你要不要?」
李處溫見穆弘一身鋼甲只露著小腿和臉,忙道:「多謝將軍美意,下官日後一定厚報。」
穆弘聞言,笑道:「也不用等到日後,我見你坐下這匹馬十分神駿,不如我們一物易一物。」
李處溫坐馬卻是千金難得的寶馬,但他卻是個文官,並不愛好弓馬,聞言,忙下馬道:「既然將軍愛馬,下官怎敢推辭。」
穆弘也不客氣,讓人牽了寶馬,從後面一個騎兵手上接過一套盔甲,遞給李處溫,道:「使者不會嫌鮮艷。」
李處溫接過盔甲,見居然是一套染的色彩斑斕的皮甲,不由暗怒,但又不敢發作。
正愣神間,穆弘又道:「時間不多了,使者若不快點,城門恐怕就關了。」
李處溫聞言,猶豫了一陣,在穆弘提醒了幾次後,還是把五彩斑斕的盔甲穿了起來。又令人把那個先逃回的車伕砍了,威逼利誘其餘車伕先押著囚車開路,他則躲在人群裡前進。
百姓看到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官員、大戶,哪能壓抑住憤怒,紛紛把手中東西投擲而來。走不多遠,車內的人便多已奄奄一息。
待到眾遼兵出場,空中雜物已經十分稀少。一身鮮艷盔甲的李處溫也成了百姓笑柄,李處溫忍受著四周刺耳的嘲笑行了數里,剛要脫甲時,卻聽得城門上響起一陣悠長、莊嚴的號角,道旁百姓也停止了砸打。
李處溫見城中出來一隊兵馬,也顧不得脫甲,忙上前見禮。
迎接的千夫長見李處溫滑稽的盔甲,強忍著笑意,領著他來見張揚。
李處溫進的府衙,見四下侍衛一臉笑意,忙對迎接的千夫長道:「請將軍允許下官脫去盔甲,以免冒犯上國天子。」
那個千夫長強忍著笑意道:「你也是一國使者,怎能穿如此花哨的盔甲,快些脫了。」
李處溫雖然心裡暗罵天朝眾人捉弄他,但面上不得不道:「將軍教訓的是。」
進的大廳,李處溫看到一身皇袍的張揚,便跪下道:「遼國使者李處溫參見天朝皇帝。」
張揚道:「你起來,贖金朕已收到,你可領了人回去了。」
李處溫見張揚如此利索,也吃了一驚,想到皇帝的交待,忙道:「我國願與天朝結為兄弟邦國,每年獻銀十萬兩,馬一萬匹。」
張揚卻不想與遼國有什麼盟約牽制,聞言揮手道:「朕還沒心情北上,讓你們那皇帝放寬心。你下去。」
李處溫聽得張揚暫時還不會北上,便也放下心來,也不敢再說。
出的屋子,蕭奉先等俘虜已在外等候。
李處溫忙上前向主子邀功。
武松見他們在門口說話,便道:「你們難道還想留在這裡?」
蕭奉先聞言,忙與眾人往外走去。
李處溫想到城外的百姓,回去又沒逃犯開路,不由雙腿一軟,對武松道:「將軍可否讓城外百姓……」
城外之事本就是張揚授意武松一手安排的,聞言笑道:「他們早已回家了,使者若想讓他們恭送你們,我這便去安排。」
李處溫聞言,忙道:「怎敢勞煩將軍,我等告退了。」
眾親兵看著李處溫狼狽而去,想到李處溫進來時的樣子,不由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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