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宋軍沿途設卡,整村屠殺摩尼教眾。方百花與鄧元覺不得不先往西,繞過宋軍封鎖,再北上梁山。
三月二十四ri,宋軍攻入桐廬,三日後,王稟派人挖地道,用火藥炸塌睦州城牆,起義軍撤離睦洲。
四月初,方臘部在睦州往青溪一帶與宋軍展開陣地戰,雙方寸土必爭,由於童貫的屠殺政策,使得宋軍所到之地,百姓橫屍遍野。
方百花與鄧元覺進入山東地界後,便不時聽的梁山張揚的英勇事跡,二人對張揚也都添了幾分好奇。
由於王黼和趙明誠的打點,朝廷也似乎忘了梁山一般,並不催促張揚往東京受封。張揚也樂得坐山觀虎鬥,每日只是分析江南局勢,制定日後政策。
這日,張揚正籌劃起兵路線時,卻聽的親兵報來:「泊外一個自稱鄧元覺的和尚帶著一個女子求見寨主。」
張揚聞言,也是一愣,和尚、女子,這樣的組合確實夠離奇的。當下也起了好奇心,道:「請他們上山。」
方百花二人進泊,見到山邊停靠的水軍船隻,也是暗自驚訝梁山實力。
二人上的山寨,在親兵帶領下逕自來到聚義廳。方百花看到廳上端坐的張揚,年輕俊逸,也是美眸一亮。
張揚見二人,一個威猛不亞魯智深,一個美貌不輸三娘,更是奇怪,示意二人坐下,才道:「我便是梁山張揚,不知二位仙鄉何處?」
方百花拱手道:「我乃江南聖公胞妹方百花,他是我兄長護國法師鄧元覺。」
張揚聞言,心思電轉,也已想到他二人來由,當下道:「原來是江南義士,我聽的江南大戰正酣,二位如何不在彼用功,反來我這荒山野嶺?」
方百花見張揚對自己美色視而不見,又直接問出此語,也是一愣,但轉瞬便道:「宋軍殘暴嗜殺,民心已失,不消幾時,我國便可擊敗宋軍。只是聖公見北地百姓尚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而寨主又擁兵數十萬,才派我來請寨主發兵,救百姓於水火中。」
方百花措詞無疑都是標準的外交口令,古往今來,使者都會隱瞞己方危機,再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本也無可厚非。
但張揚眼見一個美女睜著眼,說瞎話,卻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勉強忍住厭煩,正色道:「我剛剛接到消息,宋軍已經逼近到青溪,恐怕江南義軍已經是窮途末路了。百花公主打的是圍魏救趙的心思?」
方百花二人一路急趕,只是聽的宋軍一路大勝,卻不知形勢變化如此快。方百花聽的宋軍已經逼到青溪,不由大急,身子一晃,便往一邊倒去,索性鄧元覺眼明手快,才扶住她。
張揚見狀,也頓時覺得自己太過殘忍了,補救道:「百花公主也不用太過擔心,宋軍雖然包圍青溪,但起義軍還有十數萬兵馬,若指揮得當,反敗為勝亦未可知。」
方百花也已恢復鎮定,聞言拱手道:「承寨主吉言,不瞞寨主,百花當初打的主意正是圍魏救趙,但此時也正是寨主舉兵良機。話盡於此,無論寨主起兵與否,百花卻得與兄長共生死。告辭。」
說完轉身便要下山。
張揚知道方臘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見方百花決意回救兄長,也不忍她死在戰場或落於官兵手中,起身道:「百花公主且慢,你一人也改變不了什麼形勢,不若與我一同出兵,如何?」
方百花本以為張揚此時尚無意出兵,聞言,不由大喜,美麗的容顏也再次綻放出驚人的魅力。剛才的驚嚇也使得她心靈失守,自然流露出女性應有的陰柔,轉身盈盈一福,柔聲道:「多謝寨主援手。」
張揚見方百花表現出柔弱的一面,也是頓覺眼前一亮。張揚在現代便見多了所謂的女強人,在他的眼裡她們已取得了和男人一樣的地位,而這也是她們所爭取的,自然不用再謙讓她們,因此也習慣了無情的對待她們。
而一個柔弱的女子卻可以使他生出憐香惜玉之心,對她自然也無法下狠手。當下笑道:「百花公主客氣了,我先領你們去客房歇息。山寨準備一下,便可直攻東京。」
古人欣賞的無疑更是女性的陰柔之美,但方百花從小便剛強果敢,尤其摩尼教對女性又較為寬容,更使得她陽剛十足。觸到張揚溫柔的眼神,聰慧的她也隱約猜到他對自己態度變化的緣由,為了兄長的大業,當下便又福了一福,柔聲道:「全憑寨主吩咐。」
張揚安排方百花二人歇息後,便令人請來吳用、宗澤和戴宗。
三人見過禮,張揚便道:「如今童貫大軍已打殘方臘部,中原又守備空虛,正是山寨起兵之時。五日後,我們便帶兵直取東京,同時給朝廷傳遞消息,便說我等要往東京受封。」
吳用道:「現下方臘未滅,我等若攻佔東京,童貫必會調兵北上,到時方臘死灰復燃,江南又不好收服了。」
張揚笑道:「數日前童貫已經包圍青溪,現下恐怕已經攻佔青溪了。我等還要等那天子『旨意』才能起兵,加上沿路蹉跎,到的東京城下,恐怕方臘已經被擒了,更何況童貫得到消息還得十餘ri,戴宗且傳信給趙明誠,讓他求一紙聖旨,我等方好去取東京。」
吳用聞言,也知道自己忽略了路上耽擱的時間了。
當下,戴宗便使人傳信給趙明誠。
王黼聽的梁山要來東京受封,也是大喜,為了誇耀自己功勞,更是大張旗鼓派出官員傳旨。
張揚等候旨意之時,方臘卻不得不放棄青溪縣城,撤回根據地幫源、樣桐一帶。浙東地區的形勢也是直轉而下。首先是處州發生了叛變,竊據處州地區起義隊伍領導的洪載,把處州城池拱手獻給宋軍。然後宋軍南路從信州撲向衢州、婺州;北路從上虞南下,中路從浦江東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