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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一心懸在寶貝身上的黃大哥,安靜秋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和巧雲道別。
「東子打電話了嗎?」安靜秋問。
「嗯,打了。春節前活多,他說要加班。」巧雲掀開門簾讓他們順利出去。
「那你早點休息,我抱孩子回去了。」安靜秋挨了挨寶貝的臉,孩子唔唔的哼了兩聲。
夜以墨一直跟在後面,他的精神很好,看不出絲毫的睏倦和疲憊。
巧雲要回家關門的時候,夜以墨拿出了一個信封向她道謝:「謝謝你照顧小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巧雲不好意思接,安靜秋此刻卻回頭說:「巧雲,收下吧,他最不差的就是這個了。」
「還是不太好……茹姐……你看……」巧雲是個善良質樸的姑娘,從不佔人便宜。
安靜秋搶過夜以墨手中的信封,直接塞進了巧雲的手裡,把她推進門。
「叫你拿,你就拿!幹嘛推辭!快去睡覺,累了一天,明天還得早起呢……」
巧雲為難的接下了錢,「那好吧,茹姐……謝謝夜先生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你們也早點休息?
安靜秋看了看樓道外面黑黢黢的天色,不禁一陣心慌。他怎麼還沒走的意思呢?
她掏包裡的鑰匙,可是抱著寶貝,手不太利索。夜以墨見狀走過去幫她,過道狹窄,她的包又不趁手,於是,兩個人居然華麗麗的在樓道裡上演了一幕的撫摸秀。
「在哪兒?」
「右邊,有個暗格,摸到了嗎?」
「沒……」
明明有的啊,她低下頭,幫忙翻找。
「我好像摸到了,可我的手伸不進去……你再往裡掏掏!」她彆扭的轉了下身體,把包整個在他面前……
皮包早已經不是什麼奢華的lv,chanel,而是市場上廉價實用的薄皮挎包。這種包背上的效果,便是有小偷光顧你,那就等於連性——騷擾一齊有了。
夜以墨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手指伸進包內摸來摸去,卻始終無果。
「你……」安靜秋在敏感部位吃了不知第幾次豆腐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她把寶貝往無辜的夜以墨懷中一放,然後半蹲下湊著角落裡的一點暗光迅速摸到了鑰匙。
她暈。
抬頭盯著眼前毫無愧疚之色的男人,恨不能立刻把他——趕走!
夜以墨抱著寶貝緊跟著安靜秋進門,從未有過的速度,生怕她把他攆出去。
「我把電褥子插上,稍等一會,再讓寶貝進去睡。」她脫下了外套,換上了家居的棉質睡衣,像個泡泡熊。
「你喝點什麼?」她綰著髮髻問他。
明亮的燈光映襯著她柔美的輪廓,細緻的容顏,像瓷器般透明……
他眸色深深的望著她,低啞著聲音說:「都好。」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只要是你煮的,是毒藥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嚥下去。
她看他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夜以墨抱著寶貝坐在沙發上,好奇的打量著這間破舊但是整潔乾淨的出租屋。
成套的米色格子布藝窗簾,床罩,還有桌布,長沙發套,入眼一看便是安靜秋的風格。屋內的擺設很少,但也有幾件,多是些孩子喜歡的毛絨玩具,憨態可掬的躺臥在窗角或者書櫃上,給素淨的家裡添了幾分童趣。
「咯咯咯……」他在沙發上轉動身體,身後忽然傳來幾聲突兀的笑。
夜以墨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他和寶貝坐著的沙發背後,有一個小女孩梳著辮子的卡通靠墊,圓圓的眼睛,紅紅的臉蛋,推按之下會自動發出笑聲……
「是……買給寶貝的……」安靜秋覺得還是叫想秋寶貝比較自在……
夜以墨頷首,看著她折回廚房端出了兩個中式的瓷杯,裡面青翠碧綠的清茶,氤氳著裊裊的香氣,漸漸飄散在屋內。
她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俯身接過了他懷裡的寶貝,走到床邊放進溫暖的被窩。
而後,他和她便各自佔據長沙發的兩端,各自喝茶保持沉默。
過了片刻。
「你……」
「你……」
幾乎是同時,他們一起開口。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她不自然的別過臉,去看寶貝熟睡後的甜美模樣。
「你先說吧。」夜以墨謙謙君子,首先禮禮相讓,打破尷尬的狀況。
安靜秋看了看他手中空掉的杯子,又望了望牆上掛鐘的時間,遲疑著說:「不早了……你是不是……」
夜以墨放下杯子,果真站了起來……
她繃緊的心弦略微一鬆,也跟著放下茶杯準備起身送客。
可是,還有比接下來的情節更加戲劇化的嗎?
「我睡哪兒?小秋……」夜以墨張望了一圈屋內的陳設,忽然蹙著眉問她。
安靜秋登時一愣,她囁嚅了半天,才反問他。
「你睡這兒?!」
「是啊,這也是我的家,我不睡這裡,難道還要去酒店?」他說的還蠻有理。
「不行,夜以墨!你不能呆在這裡,你必須得走……」她的腦子熱熱的,覺得手都快沒處放了。
他倒淡淡的笑了,「終於肯叫我了?」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夜以墨!你現在走吧,離開這兒,明天我就把寶貝還給你……不然的話,現在你就把她帶走……」她嘴上說著違心的話,可是一雙眼睛卻漸漸透露了她的軟弱和不捨……
「小秋,你趕不走我的。」他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他不顧長沙發窄小逼仄的角度,硬是和衣躺倒在上面並且立刻闔上了眼睛。
「夜以墨!」安靜秋壓低聲音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