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墨望著遺像中冷峻傲然的兄長,低回悠遠的聲調像在自言自語.
「大哥是個喜歡清靜的人,你跟了他十年,必定是知道的。如今,你不顧一切,拋下名門大戶的身份大鬧靈堂,擾他一路平靜,肯定事出有因。錦媛,現下無外人,你可以明說了。」
修錦媛聽到他口中的名諱,神情凝住,她顫抖著唇,問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雋然背影。
「你又肯叫我錦媛了嗎?不再因為那個可恨的女人霸佔著你的心,而不允許我的靠近了?」
夜以墨慢慢轉動輪椅扭過身來,一泓幽潭粼粼的望著失態的修錦媛。
他微微笑了,黑衣白光,眩人眼目。
「我是替我去世的大哥喊你。」
提起夜寒軒,修錦媛神情立變,她表情憤怒,對著他平靜的面容說:「以默……我會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
夜以墨冷笑。
「修小姐,以默已經死了十年了。你現在祭奠的是我大哥夜寒軒。別忘了,你心甘情願的做了他十年的情人,是他的未亡人。」
「哈哈……未亡人……說的好,夜以默……」修錦媛悲淒大笑。
夜以墨蹙眉,「我說了以默已經死了。」
修錦媛鄙夷的笑出,指著夜以墨含恨說道:「別以為你斷了腿,殘廢了,就沒人能認出你的身份。以默,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仍舊可以從千百萬人中一眼認出你!」
「還有……當年若不是你詐死遠走,我怎麼可能心灰意冷之下答應夜寒軒的要求!你想不到吧,你衷心熱愛的兄長竟是個卑鄙的禽獸。十年前,他逼的當年的修家和安家一樣無路可退,當父親跪在地上求我答應夜寒軒時,我對你的心就死了。他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連感情的事也可以不擇手段。」
她忽然流下淚來。
「十年了……以默……這樣漫無目的活著到死,我以為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沒想到,他在無情的耗費了一個女人十年寶貴的青春後,竟然在去美國之前把我甩了。這裡……看到了嗎?這道深深的戒痕,是他花費了兩個多億從王室手中買來的粉鑽在我的身上刻下的烙印……以默,你信嗎?臨別之前,他居然親手拿掉了它!他說——我不配……」
揚起淚痕交錯的臉,她控訴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夜寒軒的照片歇斯底里的叫。
「我不配?!夜寒軒!十年前,你為何不說,現在才說!你是個魔鬼!你不是人!!你害了我的一生……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