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秋冷冷的望著他,不肯在安家誠的面前露出一點點卑微的姿態。她何時留戀過這個家,留戀過她的姓氏?如果有可能,她絕不會把代表屈辱和絕望的安姓扣在自己的頭上……那些錢財,權勢,豪宅,哪一樣是她在乎過的東西?
她唯一在乎的,是——以默。
是以默的懷抱和他溫煦如陽光的微笑……
他是她撒嬌歡笑的遊樂場,他是她心靈憩息的港灣,他就是她賴以生存的失樂園……
她傾盡心力在乎的人,只有一個以默而已……
安家誠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你不是翅膀硬了,想飛入夜以默的懷抱嗎?呵呵……我偏偏不會叫你如願的……我快死了,夜以默也不可能活……他們夜家欠我的,要用血來償還!」
安靜秋大急,撲過去,問他:「你把以默怎麼樣了,你把以默……」她發現嘴角流血了,不知道何時被自己咬破的唇瓣,滴下了鮮紅刺目的血花,正染透著潔白的被單。
安家誠眼裡透出刻骨的怨毒和憤恨。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一把拽下了鼻間用來維繫呼吸的氧氣管,聲嘶力竭的怪笑說道:「我讓他死,你以為他還能活嗎?哈哈哈……我編了個故事來讓他恨你……我把我和你在床上的照片寄給他看了……哈哈哈……我要讓你,替你下地獄的母親親口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
恐怖的笑聲戛然而止。
安家誠睜著猙獰渾濁的眼睛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不!——」安靜秋慘叫一聲,無力的身體跌落在地上。
她緊緊的抓著被單,像是能把它捏出水來……
她無助絕望的眼神,盯著病床上的惡魔父親,忽然發了狂似的撲上去毆打他的屍體……
「你憑什麼傷害以默……你憑什麼!你是個畜生……畜生!!啊——」淚水合著血水滴在潔白的床褥上,蘇荷香泣不成聲的撲上去,和管家何叔一起按住了發了狂的安靜秋……
蘇荷香回憶起那夜拚死和何叔打開房門時慘絕人寰的一幕,渾身就止不住的顫抖……
散落在地上被撕碎的睡袍,秋小姐遍佈血痕的光裸身體,正被壓在她的親生父親安家誠的身下,肆意性侵……
不記得當時是何種力量驅使,使她像個發了狂的母豹子似的衝上去一把撞開了安老爺。他應聲倒地,何叔驚呼一聲試圖扶起盡心盡力服侍了一輩子的主人。
修羅似的安老爺唇角帶血,一臉迷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時間彷彿凝滯,屋內血腥沉悶的氣氛讓人窒息欲嘔。
安家誠的意識稍稍恢復了一點,他的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成灰……最後暴怒無比的一腳踹翻了身邊的何叔,手指著敢冒犯他的蘇荷香,勃然大怒……
蘇荷香把昏迷過去的秋小姐護在身下,閉著眼睛不怕死的反抗……
「安老爺,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就和秋小姐死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