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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 溪中絕悟 文 / 棄人

    錢招財一翻白眼道:「這你們別管,反正只要相信就是了,火藥是集市拿去的,梅桀給我斷後不知結果怎樣,現在我最希望的就是盡快找到她。」

    「錢招財說的沒錯,那批火藥確實是被集市取回。」凌雨合忽然從門口走進,來到三人身旁道:「不好意思,你們之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這裡每個房間的聲音都會被擴音,後經特殊管道傳到聚音廳。」

    三人同時一怔,心中皆想,以後在別人的地盤說話真得多加注意,幸好這事也不算秘密,靈渡首先反應過來道:「你來了正好,正想找你商量呢!嗯,即然你們也在調查這事,那梅桀最後怎樣了?」

    凌雨合搖搖頭道:「不清楚,當我們的人偷偷潛到現場時,他們已經走了,地上只留有一堆血,之後我們駐集市政府內的密探對此事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靈渡隨意地道:「這麼說來,十有仈jiu她是被抓了,唉,說不定如今正被施以極刑呢!哈,對了,轄區政府要那些火藥有什麼用?」梅桀的死活靈渡一點都不關心,那個馬臉女人曾經還小小地害過他一回。

    凌雨合表情忽然變的詭異,「這可是b級消息,現在你們財務總管就在這,你給我多少錢?」

    「呃,還記著這事呢!」靈渡視線一轉,「招財,我們的錢還有多少啊?」說完,背對著凌雨合不斷地眨眼,可錢招財不知在想什麼,表情木枘,「錢我都藏地窖了,有七萬多金幣,隨時可以去拿!」

    這個回復不單靈渡與歐來寶,就連凌雨合都大為意外,心中皆想錢招財今天絕對不正常。

    即然有錢給,凌雨合一笑道:「那好,我收你們便宜點,六萬金幣好了,把以前告訴你的消息全都算進去,……呃,已經算是非常便宜了。」

    這個結果靈渡無話好說,只是猛瞪仍在發呆的錢招財,等待後文。

    於是,凌雨合清了清喉嚨道:「情況要從三年前說起,眾所周知,進入賴斯特徹的道路只有一條,外面只有努布轄區防守,而且守的並不很嚴。這樣便導致外面做生意的人很容易進來,而進來之後,直接就通到這斯卡波羅集市,使得集市的經濟實力與ri俱增,時間久後,照空印月兩城的人大為眼紅,於是,三年前兩城的意見首次統一,要求另開道路,使得他們的糧食與其它特產能夠賣到其它轄區。」

    「另開條路?那多費神啊,直接經過集市運往轄區外不就是了?」靈渡不解地問。

    「不行的,」凌雨合搖搖頭道:「你沒發現,如今會談時期,兩城大規模的軍隊都駐紮在離集市六十公里遠的地方?集市曾和兩城有過規定,兩百人以上的武裝部隊不得踏入集市半步,否則的話,轄區政府的護衛隊有權力武裝驅趕!這也是集市保護自己的一種做法。」

    嗯!靈渡點點頭,如果沒有至少兩百人以上的部隊護行的話,稍微輸運多點貨物,都很有可能被為數眾多的傭兵和盜賊團搶走。

    「可這和那批火藥又有什麼關係?」靈渡追問道。

    凌雨合一笑道:「聽我繼續說,嗯,三年前的那次兩城同時提議,其結果為當時轄區主席,兼集市市長的格希主動退位而告終。賴斯特徹轄區,主席的位置並不是由投票產生,而是世襲制,可這回格希卻讓給了原先的副主席釩沽,而不是自己的子女,這樣釩沽便合情合理有了三年的適應期一說。」

    靈渡似有所悟地道:「意思是,格希以自己的退位,拖得了三年的時間,關於兩城另辟條道的議案到現在才又重新搬上檯面!」

    「是的,這次會談與其說是由集市主持,規勸不久前開戰的兩城和平相處,還不如說是兩城三年後再次逼迫集市分攤外銷權。」

    「但是集市是絕不情願分攤外銷權的,」靈渡清楚後,插嘴道:「兩城都有土地,可以靠種植來發展,可集市沒有,只能靠現今的交通優勢來發展,所以,為了對付步步逼近的兩城,集市準備用火藥威脅,甚至開戰。」

    凌雨合微微一笑道:「這些只不過是沒有根據的猜測,不過,你們當心點,無論集市要利用這批火藥做什麼,都不會讓你們到處亂說的。」

    靈渡聳聳肩,神情輕鬆地道:「那又怎樣,等阿茵他們一到,我們就起身離開這裡,逍遙快活去,集市應付這次會談都忙不過來,哪有機會集中實力打擊我們。嘿嘿,如果他們只是隨便派些人來,我們可不是吃素的。」

    「你要離開了?」凌雨合吃了一驚。

    靈渡還沒回話,歐來寶插嘴道:「待在集市裡找死呀,如今印月城、照空城、加上集市的政府軍,賴斯特徹最強的三股勢力都是敵人,不走等待何時。」

    靈渡能感覺到凌雨合神情中稍有不捨,說實話,他也挺喜歡有事沒事逗逗這個外表靚麗總是害羞臉紅的秀氣男人,可就如歐來寶所說,此刻的集市內局勢複雜,一個不好千辛萬苦聚集起的實力會有覆沒的危險。範不著冒險,讓他們狗咬狗,等結束之後,實力消耗之後,再趁機撈油水。

    「我不走!」不知何時,錢招財從木枘中回過神來,一句話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歐來寶伸出手,想摸他的額頭,卻出奇地被他反手擋走。

    靈渡道:「你小子莫不是傻了吧,想報仇?唉,不是我說你,暫時吃點小虧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這次撤離只是為了下次更好的進攻嘛,再說,你是自己主動挨關的,至於集市方面,他們不是沒拿你怎樣。」

    「不!」錢招財突然一個大竄,翻到床下,光著腳,瘦小的身子站在房門口,手指天空,淡淡的末陽照下,印的他臉上紅通通一片。「我們又要跑了嗎?仔細想想,這一路走來,我們跑來跑去,從來沒有一次勇敢面對過,當初說的那些豪言壯語,讓我當財務總管,天天坐在金山前爬飯的美滿人生都哪去了!……面對一次吧,只要頂過這回,我們就真真正正地強大了。因為,我們,一定,是最強的……」

    「靠!」兩人同時堅起中指。

    靈渡譏罵道:「你啥時變的這般志向遠大了,記的那會拉你,費了我好大力氣,威逼利用下,沒辦法你才很不情願地跟來。」

    「嗯,嗯!」歐來寶跟著點頭。

    錢招財手放下,正色道:「人是會變的,在牢籠裡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我需要逃去做牢,還不是因為我們沒錢,請不到高手保護,所以……」

    沒等他說完,歐來寶眼一橫道:「理由不充分。」

    「駁回。」

    「那你們走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的!」

    靈渡陰陰一笑道:「你認為我倆會讓你單獨留下?唉,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軟帶』。」

    「就是軟禁加帶走。」歐來寶補充道。

    「那你們究竟想怎樣?就算死,我也要留下。」錢招財無奈地開始耍賴了。

    「要你說實話!」

    靈渡跟著道:「就你小子,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肝脾肺腎……」

    ……

    一陣沉默……

    最後,錢招財像是鼓起全部勇氣般,昂著頭,「沒什麼不敢說,我要留下救梅桀!」

    「啊……?」

    在兩人迷惑的眼光中,錢招財繼續道:「我跟她拼上了。」

    ……

    一陣比之前更久的沉寂。

    「天!」靈渡這回是真的蒙了,錢招財竟然會愛上比狗屎還不如的女人?這是他有生以來聽到最可怕的笑話。

    歐來寶已經悚的完全說不出話。

    這時,屋外傳來孫老的聲音,「阿茵與赫依小姐已經進村了。」

    凌雨合拍了拍仍在發楞的靈渡與歐來寶,「她們已經到了,快去接吧!」

    靈渡傻傻地望了歐來寶一眼,兩人良久無語。

    阿茵與赫依從馬車走下,來這路上,兩人已被趕車的老爺爺告知,歐來寶等人已經獲救,滿帶興奮地跑下車,兩人卻看到靈渡與歐來寶死寂般的臉。

    「靈渡,靈渡,你受傷了嗎?」阿茵跑到靈渡身前,兩眼水汪汪地望著。

    靈渡搖搖頭,從錢招財的震懾下暫時平靜過來,微笑地安慰阿茵,說自己沒事。這邊,赫依撲到歐來寶懷裡,已經哭的淚人似的,反觀歐來寶卻是滿臉笑容,神氣地沖靈渡直笑。

    靈渡大覺莞爾,不過是泡上一個小姑娘罷了,有必要擺顯嗎!

    「莉亞姐姐,」阿茵突然從靈渡身邊跑開,撲到緩步走來的耶莉亞身上,「莉亞姐姐越來越漂亮了呢!羨慕死阿茵了!」

    耶莉亞輕拍阿茵可愛的小頭,淡淡一笑。

    「晚了,大家都去吃飯吧,孫老說請大家美美吃一餐!」凌雨合看著戲鬧的眾人道,不知怎麼,內心裡莫明湧起一絲羨慕。

    豐盛的晚餐,熱鬧的氣氛,吃的賓客皆稱滿意,當然,錢招財自然是神不守舍的,可飯後,當靈渡追問他和梅桀怎樣發生時,錢招財又以身體沒有完全康復為理由,推脫睡去了。

    無奈下,靈渡只得去找阿茵和耶莉亞,好在與她倆在一起,靈渡身心都覺愉快。一直聊到深夜,靈渡才鬱悶地離身睡去,沒辦法,耶莉亞不讓睡一塊。

    黎明,漆黑一片。

    靈渡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靈渡,靈渡,我們去看日出。」會如此推門與說話的只有阿茵。

    靈渡瞇眼望了望窗外,一句話沒說,又告睡去,心裡打定主意,無論阿茵使用什麼撒手鑭,絕不起床。

    屋外。

    「就陪阿茵去看吧,昨晚是我說起以前和哥哥看日出的趣事,才惹得她心動的。」耶莉亞的聲音幽幽傳進。

    靈渡哄的一下翻起身,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還是耶莉亞首次主動要求他做什麼。靈渡頓時清醒過來,拍了拍阿茵撅起的小嘴道:「看日出,真是個好主意!」

    自己沒覺睡,靈渡也沒讓其它人舒服,挨個地敲門。於是,凌雨合,招財來寶,終於睡醒過來的阿蠻,布極,赫依,加上這邊的靈渡、耶莉亞、阿茵,一行九人,踏著晨曦的露水,走出隱溪村,沿著小溪逆流而上。

    一座不知名的山頂,山雖不高,可等一幫人爬上去的時候,日出已經到了最輝煌的時刻。立在山頂,微風吹撫,在山下一片田園風光的印襯下,被朝陽照射的片片雲彩有如熔漿,更加顯的紅彤似火。可等眾人稍喘了口氣,再抬眼看去時,幻化萬千的雲彩此刻卻如若金子一般,湛黃發亮。

    天,漸漸白了。

    「不嘛,不嘛,阿茵還沒看清楚呢,靈渡陪,靈渡陪!」

    一行人好不容易爬上山來,沒多久,天就亮了,其它原本不想來的人也都怨聲再道。

    阿蠻:「俺都說了,日出有個鳥好瞧的,在俺們村,不用爬山,天天都有日出。」

    布極:「嘿嘿,本來就沒打算看日出,出來跑跑多好,整天憋在村子裡,隨便走走都會出事。」

    有了兩頭大漢出聲,其它人也不再說什麼,稀稀唆唆地返身下山。

    一群人就這樣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下山路上,凌雨合忽然道:「山腳有個小水潭,那裡挺漂亮的,反正沒事,不如大家去那轉轉。」

    阿茵、赫依首先同意,耶莉亞又沒意見。靈渡也就欣然答應,本來的打算就是尋些開心的事玩玩,彌補這段時間的枯燥生活。

    來到山腳下,眾人不由佩服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功來。水潭三面環山,半徑只在十米左右,冬季缺水,可在三面山上仍然有許多絹絹細流緩緩匯下,流入水潭後蜿蜒向下流去,一直延伸到很遠處。

    水潭極其清澈,清楚可見潭底的細沙山石,不知名的小魚在游來游去,加上迎面撲來的淡淡水氣,令人特別心曠神怡。

    「哈哈,想不到竟有如此好的景致,」靈渡突然變的很是興奮,毫不顧忌有三個女人在場,利索地脫去外套,大叫道:「游泳……」接著,撲通一聲插入水潭裡,嚇的原本嗑睡的賴毛大叫一聲,跳的老遠。

    錢招財一副可怕狀,「大冬天的,游泳?」

    「是男人的就下來!」

    水潭中,靈渡猶如一條淡綠色的活魚,游來游去,他雖不善水性,可一個小小水潭,仍然顯的如魚得水。

    「阿茵是女的,不過阿茵也要下來,咯咯,游水嘍,游水嘍!」

    一旁的赫依見阿茵要下水,跟著叫嚷起來,「歐胖子,我們也下去,誰說冬天就不能游泳的。」說完,拉著歐來寶就要跳下。

    撲通!撲通!

    兩道水花飛濺,在她們說話間,阿蠻與布極兩人早就一躍而下,嘻嘻哈哈鬧個通快了。

    如今只剩下凌雨合、耶莉亞和錢招財三人仍在岸上。

    耶莉亞坐到潭邊,脫下鞋襪,兩雙雪白皙嫩的赤足浸在冰涼的水中,淡淡一笑道:「我不會游泳,看你們玩就好,不下去了。」

    凌雨合見狀學著她的樣,坐到潭邊,「我也不會游泳,就……哦!」突然驚叫一聲。

    靈渡猛地把他拉下,大笑道:「水之煉之術師怕水?你開什麼玩笑,不會游,我教到你會。」

    於是,眾人注意的目光全都朝向了最後一人——錢招財。

    「得了吧,你們個個技藝高超,只有我是普通人,大冬天的游泳?上來還不得脫層皮啊!」

    阿茵、赫依兩人同聲笑道:「是男人全都要下來,嘻嘻,不是男人喲!」

    錢招財鼠眼一蹬,吼道:「小丫頭片子曉得什麼!」看來對於除梅桀外的其它女人,他還是不甚喜歡。

    「唉,」靈渡重重地歎了一聲,發話了,「這事萬一以後被梅桀不幸知道,不知會怎麼看你。」

    ……

    打蛇要打七寸,只一句話,錢招財無語了。「……小子,你夠狠。」

    「撲通……」

    「哈哈哈!」大笑聲在山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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