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靈渡扭頭看了眼牢房小廳處,那些守衛彷彿並未查覺,正埋頭狂嚼靈渡送來的飯食。
「嘿嘿!見著我該激動了吧!」靈渡隔著鐵欄,仔細地打量著裡面的好友。
歐來寶什麼都沒說,不知哪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一把接過菜盤,放在鼻下聞了又聞。
靈渡見狀笑道:「那些吸念蟲粉你分辨不出,從小做為藥罐子的我,自然識的清楚。那些加了料的早扔掉了,你就放心吃吧!」
歐來寶不再多說,狼吞虎嚥大吃起來,錢招財卻仍保持冷靜地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還有,你就憑這副古怪打扮一直順風順水的進來,都沒人懷疑?」
靈渡輕聲一笑道:「這事說來話長,還是先說說你們的事吧!」
原來之前靈渡從後面偷偷潛進後,卻也發現內裡的防守更加嚴密,明哨暗哨多不可數。好在大部分地區都是普通衛兵守備,以靈渡的銳眼和靈耳做後盾,還算能在裡面小心地走動。可令人歎氣的是,轉悠了半天,靈渡卻沒發現有牢房嫌疑的地方,可或許是老天長眼吧,正當靈渡大感沮喪,準備先行退離時,一位挑著擔子的送飯兵衛獨自一人出現在他眼前,於是眨眼間,靈渡便果斷地行動了。
錢招財並不知其內詳情,但精明的他卻發覺不妥,堅持道:「你不先說明白,不好解釋我所發生的事,因為你能進到這裡,很可能是古陵有意安排,你讓他們算計了。」
哪知聽見這話,靈渡不但毫不驚訝,反而賊賊笑道:「你當我沒查覺事有蹊蹺呀,可反正都進來了,要怎樣算計還不隨他們,再說,能明確你倆還沒死,誰賺誰虧還不好說!」
當靈渡輕易套出牢房位置,又輕易進來後,便已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但為了查明自己的兄弟是否安全,靈渡毫沒遲疑,心甘心願地讓人繼續算計下去。
這時,歐來寶突然抬起頭,眼淚嘩嘩落下,「靈渡,這真是,太,太好吃了……」說完,繼續埋頭碗內。
「靠!」
這回算上阿蠻,三人同時做起全大陸通用問候手勢。
錢招財沒被米飯沖昏頭腦,靈渡的心意自然是明明白白,但也沒露出什麼感激之情,兄弟之間無需那些。
「進來容易出去難,你有沒有把握帶我們出去?」
靈渡側頭稍是一想,腦中陡然出現那艷婦的模樣,搖搖頭道:「現在動手估計很難,這裡可能藏有不少念力者。」
錢招財一歎道:「是肯定,現在連你想出去都沒那麼輕鬆了。」
「靠,誰說的,他們要動手,在哪都一樣,為何要把他引到這來?」歐來寶不知何時搞定了盤中的飯菜,摸著滾圓的肚子,一臉滿足狀。
靈渡、錢招財都是聰明人,一點便透。
「你的意思是……目標不是靈渡,那……嗯,那應該是我了。」錢招財醜陋的臉上露出深思狀。
「對付你?」這會輪到靈渡傻眼了,「別說他們之所以抓你,並不是因為要對付我,而是另有隱情!」
錢招財忽然催促道:「什麼都別說了,即然你現在救不了我們,那趕快先出去,等想到辦法再來,短時間內我們應該能保安全。」
聽他這麼說,靈渡明白到他們還不知曉後天就要把歐來寶問斬的事,靈渡心裡稍是琢磨,沒把這事說出來,反正說也是白說,免的他倆瞎擔心。
於是,靈渡道:「那我先閃了,等找到機會再來接你倆出去。」
歐來寶接嘴道:「不用等了,嘿嘿,老子吃飽了肚子,這幾道小鐵欄還攔不住我。就在今晚深夜,你等我暗號,我們裡應外合製造混亂衝出去。」
靈渡狐疑地看了他幾眼,雖然對此建議並不看好,但試試無訪,也就點頭答應。
如今該說的都已說完,靈渡站起身,臉上神情一變,指著歐來寶喝罵道:「媽的,快點吃,你這肥豬該減肥了。」
歐來寶配合默契地應聲點頭,滿臉的害怕狀。之後,靈渡很快地收拾好餐盤,轉身往外走去。雖然大家都在演戲,而且各位表演者都很業餘,但沒人喊停,靈渡自然不會搓破,流暢地表演下去。
穿出牢房的大門,靈渡鬆緩地吁了口氣,目前的情況還不算很糟糕,至少招財來寶兩人活的好好,現在他該做的便是離開,然後找機會救人。
歐來寶說今晚深夜要硬突牢籠,現在雖然天已全黑,但離深夜還有老長一段時間,靈渡盤算著是一直躲在這等,還是先退出去。琢磨到最後,靈渡覺的還是先離開這險地再說,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印月城老大改變主意,幾百個刀釜手便衝了出來。
可就在靈渡加快速度準備翻牆離開時,一聲喝令從身後傳來,「前面的人,站住!」
靈渡心裡嗝登一聲,暗道,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停頓了不到幾秒,靈渡神情泰然地轉過身,右手以別人不可查覺的動作,緩緩摸向暗龍劍柄。
「是她?」眼前的兩人不禁令靈渡的心又跳了一下。
叫住靈渡的是一名長像很普通的男人,但靈渡首先注意到的卻不是他,而是依偎在他身旁,身著緊身紅襖的婦人。
之前靈渡隔的遠,又不敢正眼細看,現在如此近距離的打諒,更是,體態豐盈曼妙。
這樣一個女人,無論在哪出現,都是吸引眼球的焦點。
或許是被人看習慣了,紅襖婦人毫不避畏靈渡的目光,反而盯著他媚聲笑道:「看你這身打扮,該不會是灶房新來的雜工吧!」
靈渡淡淡地看著她,沒有回話,握向暗龍的右手明顯起來。靈渡摸不清她的意圖,很明顯以他獨特的皮膚,只要是古陵的人肯定就能識別出。
見他不應,紅衣婦人也不在意,輕扭著蠻腰朝靈渡緩步靠去,一點都不擔心靈渡握著暗龍的手。
「來,讓奴家仔細瞧瞧,如果樣貌惹人生喜,奴家升你當灶房總管。」
她一步步貼靠過來,靈渡仍然沒動,但原本泰然的臉上此刻卻變的僵硬。沁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不但如此,婦人火熱的身軀粘著靈渡四處遊走,豐盈雪白的酥胸不斷在他身上磨擦,那抹成湛藍色的指甲時不時地輕劃靈渡的胸膛,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惹得靈渡受不了的是,隨著她說話時噴到耳邊的那股熱氣和那呻吟般的低聲儂語。
「嗯哼,小哥,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淡綠色的皮膚摸在手上滑溜溜的,算不上帥氣的臉龐卻讓人看的很舒服,還有這渾厚的胸膛,靠在上面真的很塌實吶!」說著,紅衣艷婦粘到靈渡正對面,雙乳緊貼靈渡胸膛,「哼!誰招來的小哥,奴家好生喜歡,哦,不行了,奴家受不了了,小哥如不嫌棄,不如離開灶房,到奴家帳下來吧?」說話間,身子還一邊輕輕磨動。
靈渡突然間遇到這種情況,再精明的腦袋也處理不好,握住暗龍的手青筋突起,呼吸也變的滯重起來。
「喲!看你身上配劍,還懂武技嘛,那更不能屈居灶房打雜了,
靈渡忽的渾身一震,往後退了一步,離開那火熱的身軀。
「你是誰,小弟伙頭廚做的很開心,無需你操勞了。」靈渡明白到,眼前這人絕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放……心,」聲音拉的老長,「如若能把你拉來,奴家一點都不麻煩,嗯,小哥貴姓呀,大家都叫奴家殷螟。」聲音依舊嫵媚,但殷螟如絲的媚眼中閃過一抹清醒。
而靈渡已完全回過神來,猛退幾個大步,他終於見著聞名許久的殷螟了,只是,此刻的殷螟與他想像中相差也太大了。自殷螟報出姓名這刻,便等於大家相互攤牌。
靈渡冷冷應道:「我不過一無名小輩,說了殷螟總長也記不住,灶房還有事待做,就先告……辭……了。」告辭的場面話還沒說完,靈渡便撥開身子,躍牆急速逃去。開玩笑,這會哪還管的著隱藏實力,靈渡是能跑多快跑多快。
殷螟絲毫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媚眼如舊地望著靈渡離開。
「總長,我真的很迷惑,眼放著大好機會,為什麼不把他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