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悶得發慌的我不由得選擇了同心小徑作為自己消遣的去處。還真別說,從裡面衝殺了兩個來回之後,心情竟好多了。看來我這人還挺適合戰鬥的。自嘲的笑了笑,我舉起手中的「裁決之杖」向著面前搖搖欲墜的黑野豬砸下。剛砸倒了它之後,突然「呼啦」一聲響,也不知道從哪裡鑽出這一大群怪物來。正是:七八個蛆身外,兩三隻豬眼前。小白小紅在纏綿,聽取豬嚎一片。
迅速估計了眼前的形勢,我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開玩笑,一下子跑出這麼多豬,再加上還有好幾隻小白,就算敏捷超高的我也抗不住這麼多豬的攻擊啊。於是,我便很明智的選擇了戰略性的撤退,也就是逃跑。一個野蠻衝撞便衝出了豬群,然後急速的朝著同心小徑的入口跑去。
剛撤到樓梯上的時候,我便聽見樓下的大廳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嗥叫聲。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名高大魔怪出現在此且正在喧嘩不已。只見它們身高丈餘,雙手持刃,渾身條紋刺青,牛眼之下三寸之處有一銅製鼻環,行動之時不離沃瑪教主左右。此怪物正是沃瑪護衛。
據《瑪法大陸百魔譜》中記載,沃瑪護衛是在大殿中保衛沃瑪教主的忠實守衛,並因為重生的緣故而竭盡全力。它們是邪惡世界的生物,有著強大的魔法力量,該力量來自它們操縱的兩種武器。一種是「焰魔劍」,含有黑暗的魔法,「黑雪刀」則有強大的破壞力量。它們能難戰勝,但要殺掉沃瑪教主就必須先解決掉它們。因為它們的口頭禪便是:太陽最紅,教主最親。雖然它們之間也曾對沃瑪教主有些許的怨言——我不被打死,這個死教主就不出來。但這並不能影響它們對沃瑪教主的熱愛。而其殺人、砍人的動作就如同優雅的修建花木一樣,所以也曾獲得過魔界最佳園藝獎的榮譽,但同時也因為殺人的時候所發出的噪音過大而受到過魔界中黑色和平主義者的警告。
很好,瞭解完畢,開打!
沒說二話,我「登登登」的跑下樓梯,迅速得向一隻離我比較近的沃瑪衛士發起了猛烈的攻擊。「熱情的火炎精靈呀!請借於我你的力量!使凝結在我手中武器上的炎之分子,隨著我揮舞的弧度,劃出一道完美的劍光,粉碎所有阻擋我的敵人!——看我的烈火劍法!」隨著我一聲暴喝,黑色的「裁決之杖」已帶著火紅的焰火向沃瑪衛士當頭落下。只聽得「噹啷」一聲,它手中所持的「焰魔劍」已正面同我的「裁決之杖」碰上,而它的另一件武器「黑雪刀」則趁勢向我斜斜砍下。拼了!我稍一錯身,避開「黑雪刀」的正面攻擊,同時雙手猛力將「裁決之杖」下壓。於是在我的肩頭迸出血漬的時候,我的武器終於破開了「焰魔劍」的防禦狠狠的打在了沃瑪衛士的身上。頓時令它的身形為之一緩,它的攻擊也隨之慢了下來。
真不愧是稀世的神兵啊,我滿意地揮舞著手中的「裁決之杖」。據武器店老闆告訴我,「裁決之杖」不但可以在攻殺中發揮最大的威力,而且其重磅打擊還可以令對手的行動遲緩15%。而照如今面前的沃瑪衛士的情況來看,此話的確不假。
以攻對攻,我完全不理會沃瑪衛士向我攻來的武器,只是躲避過要害部位,便毫不留情的向它發起了猛烈的攻勢。而沃瑪衛士,雖然在我的攻擊下完全的落在了下風,可它的動作卻還是那樣的優雅,甚至我還發現它那憂鬱的面容竟同時充滿了痛苦與微笑。真是個不可思議的魔物啊!在與它的戰鬥中,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的身體雖然已同黑暗融為了一體,可它的靈魂卻在苦苦的掙扎。是因為它那優雅的靈魂不願再將那殘酷的殺戮在繼續下去的緣故嗎?這一切,我不得而知。可就在它倒下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一絲憂鬱的微笑就在它那優雅的嘴角靜靜的綻放,是那樣的美麗。
無數閃亮的物品遍佈了我的周圍,而我卻呆呆得站在這爆出的寶物中間,心中詫異不已。這是怎麼回事?我居然開始同情這群我一直與之戰鬥的魔物了。不但如此,我還能清楚地感覺到它們的痛苦與哀傷。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我們要無休止的征戰下去,為什麼人類與魔族不能和平共處呢?淡淡的哀愁湧上我的心頭,為什麼我會這樣的傷感?是因為我曾與魔族少女卡迦拉結合過,發現有的魔族其實也挺可愛的緣故。而對魔族產生同情的心理嗎?
哦,卡迦拉,我的女孩,你在哪裡?我現在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你,我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各種各樣的思緒纏繞上心頭,使我不由得忘記了另外的一隻沃瑪衛士,忘記了地上還有一大堆物品在等著自己去揀取。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我從沉思中喚醒。
「老三,chun林兄弟,你在嗎?」咦,有人找我,會是誰呢?於是我便同樣以意念回道:「我在,你是誰啊?」
「我……我是建雄。」原來是那幫傢伙在找我啊。於是,建雄=外掛使用者=手中會有外掛卷軸的人,而有了外掛卷軸我就可以再見到我思念著的小惡魔卡迦拉,見到了卡迦拉我就可以向她咨詢一些不解的問題兼歡愛一場。於是心念急轉之後,我便急切地問道:「原來是建雄啊,你們現在在哪裡?回堡了沒有?」
「別提了,我們幾個現在正被人追殺著呢!你快來幫幫我們吧!」
追殺?這怎麼可以!萬一他們死了,外掛卷軸我找誰要去?瞭解到事態的嚴重性,我便絲毫不加考慮的迅速將地上的強效太陽水收於囊中,然後便衝出殿門,向建雄所告訴我的地點跑去……
是這一片樹林嗎?看著眼前稀疏的樹木,我便減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只不過,為什麼我現在竟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呢?
這種感覺在我看到慶花和建雄以後得到了證實,他們的身體已靜靜的躺在了那潮濕的土地上。失去生命的頭顱無力的歪在了一邊,身上那有限的幾道傷痕說明了敵人的強大。這到底是誰幹的?看到他們的屍體之後,我的心中竟產生了些許的遺憾,畢竟自己也同他們有過一段交情,尤其是慶花,我的處男之身可是壞在她的身上。還沒等我有時間哀悼他們兩個,一聲臨死前的慘叫便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這叫聲聽起來好像是雨間發出的,而且就在前方不遠處。
等我到達慘劇發生的地點之時,兇手已不知所蹤,只剩下雨間及那個名叫采玉的女道士的屍體並排這倒在了一起。這……怎麼會?為什麼就連雨間也逃不掉呢?他可是一名高等級的武士啊!我的身體不由得開始發抖,強忍住逃跑的慾望,我小心地走上前去仔細的察看了一下他們的屍體。箭矢?雨間的咽喉上竟然露出了一根白色的箭羽,這就是他斃命的原因嗎?可是,俑兵不可能會使用弓箭攻擊別人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對了,外掛卷軸。一想到外掛卷軸,我便急切地在他們的屍身上仔細的搜了一下,但遺憾的是,卻並沒有發現那種黑色卷軸的蹤跡。
哎,運氣也太背了。一番無用的搜索之後,我無奈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可剛一轉身,卻發現身後不知從何時起竟站了一名女子和兩名護衛樣的男子。而其中那名女孩正是曾與我一起聯手擊殺千年樹妖的少女。等等,如果她真的是聖女殿下的話,那在她身邊的就一定是眾所周知的聖教兩護法的虎衛和鷹衛了。對啊,據說鷹衛最擅長的便是射箭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雨間會死在箭矢之下。
雖然解開了心中的疑惑,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廢話,面對眼前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小命的三大高手,我會高興才怪呢!靈機一動,我先對聖女恭敬的施了一禮,對了,她叫做夢霜是吧。於是我便用愛慕的口吻對夢霜說道:「事隔三天之後,沒想到能再次與小姐相見,真是三生有幸。但不知小姐在助我除去千年樹妖之後,為什麼匆匆而別呢?你可知道我的心中是多麼的想念你嗎?」一邊說著,我的手一邊慢慢得向腰間的隨機傳送卷軸摸去。
可聽著我愛慕的話語,聖女並不為其所動,倒是她身後的虎衛和鷹衛,他們的眼神突然變得更加陰冷了,而他們看我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看一條死屍一樣。我心中不由得一震,同時大叫糟糕。不好,那兩個傢伙已對我起了殺機,不小心應付的話,我肯定也會像雨間他們那樣躺到地上的。於是我一面說著愛慕的話語,一面緩緩的向後移去,準備拉開同他們之間的距離。
「魔氣。」皺了一下眉頭,聖女那清澈的眼睛裡顯出了一絲困惑。她緩緩的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你的身上的確有股很重的魔氣,甚至比他們的還要強烈。」他們……難道聖女是說我身上的魔性比雨間他們還要重嗎?這樣一來……不管了,還是逃命吧!
我猛地掏出腰間的隨機傳送卷軸,迎風展開。但令我震驚的是,我的身體卻並沒有遠離此地,仍舊停留在他們的面前。怎麼可能,傳送卷軸居然失效了!難道是……結界!
就在我的腦中剛冒出這個名詞的時候,一隻離弦的箭矢已急速的穿越過鷹衛與我之間的空間,突然的出現到了我的身前。好……好快的箭!大驚之下,我猛地閃身,向旁邊移去。憑藉著自身那超乎常人的敏捷,我終於驚險的躲過了這一劫。只不過,那擦著我的脖頸劃過的箭氣,卻從我的脖頸上帶出了一道駭人的血痕。這是我不由想到,假如我剛才的動作稍稍的晚了一步的話,那麼那根箭矢便會插到我的喉嚨上吧。
伴隨恐懼而來的便是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這個混蛋,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不可饒恕!我憤怒的擎起手中的「裁決之杖」,左閃右擋的想將那只死鳥衛向我射來的連環箭矢一一攔下。只不過,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那些箭矢竟然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飛速的朝我身上扎來,害得我手忙腳亂了一番,卻還是被它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肆虐的痕跡。
而就在我與那隻鳥衛單條之時,那隻身穿白甲的死貓衛竟然趁機向我舉刀攻來,真是好不要臉!可我已經沒時間咒罵他了,那黝黑的長刀已舉過頭頂,然後化為一道漆黑的閃電向我的腦門急劈而至。可惡!拚了!我一咬牙,雙手猛的將「裁決之杖」上舉,迎上了那片刀光。兩兵相交、火花四濺之時,一根偷襲而至的箭矢好死不死得正中了我左側的臂膀。那鑽心的劇痛令我的左臂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心中大叫糟糕之時,死貓衛的菜刀已破開了我的阻攔,正正的劈在了我的骷髏頭盔之上。
「呀……」我大吼一聲,不理自身的疼痛,雙臂奮力上舉,同時身形往後爆退。而他們大概沒有料到我還有逃生的能力,竟出奇的沒有追擊,只是略帶著詫異向我看來。血,紅色的血,沿著我的臂膀緩緩的湧了出來,不停的滴落到那潮濕的土地上。一連退了四、五步後,我才重新的站定下來。然而,就在我剛剛站穩之時,我的骷髏頭盔卻發出了一聲脆響,然後慢慢的分成了兩半,從我的頭上緩緩的掉落下來。
與此同時,一道涓細的血流,順著我的額頭向下潺潺的流動。然後在匯聚到了我的鼻尖之後,慢慢的、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滴落到了我的「戰神盔甲」之上。沒有理會,因為我知道這只是些小傷口。我的眼睛,我那充滿怒焰的眼睛,已死死的盯住了那兩個令我感到無比屈辱的傢伙。這些死混蛋,老子和你們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啊,一齊上吧!
「啊……你們都給我住手!」一道略帶沙啞的女音就在這時阻止了那兩個混蛋的舉動。是那個叫夢霜的傢伙嗎?她想要做什麼?此時我的心中已沒有了對聖女的尊敬,只是冷冷得看著她用那種複雜難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她的目光竟然落到了我手上所帶著的「龍之戒指」之上。
「這……這個最大持久度為7,攻擊0-6,魔法0-2,道術0-1的龍之戒指……你……你是……你難道是……」夢霜猛地將她的目光射向了我還在流血的臉龐。就在她張大了嘴,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墨色的閃電突然從天而降,直直得落了下來,落在了我們頭頂上那顯出淡淡光華的薄膜上,頓時將其撕成粉碎。同時,我的腦中靈光一閃,想到這閃電所破壞的難道是結界不成。一念及此,我便迅速的將腰間的地牢逃脫卷軸抽出、展開。果不其然,只見眼前景物一變,我竟然成功的逃離了那群混蛋們的威脅。
暫時是安全了,我忍著刺骨的疼痛,咬牙將那深入筋骨的冷箭快速的拔了出來,然後迅速的往傷口上塗抹著強效太陽水及強效金瘡藥。不可否認,這是我目前為止敗的最慘的一仗,差一點就連小命都丟掉了。處理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之後,我便全速的向著從封魔谷通往沃瑪森林的山谷通道跑去。
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再加上夢霜那傢伙總是神出鬼沒的,一不留神便會被她找到。雨間那些人便是最好的例子,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惹上這要命的麻煩的,可從他們根本沒回封魔堡來看,他們一定知道事態的嚴重。但儘管他們小心得躲在了堡外,可還是未能逃過一劫。可見封魔谷的地界是半刻也不能呆了。為今之計,還是逃往沃瑪森林暫避風頭為上策。
這樣想著,我便毫不猶豫的衝入了那寒風刺骨的山谷通道,在那兩名弓箭守衛反應過來之前,強行通過了封魔谷與沃瑪森林之間的地界,隨後便迅速的展開了早準備在我手中的隨機傳送卷軸,將我的身體傳送向那不可預知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