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狗兔在歡快的追逐,清靜淡雅的優美景色,讓人流連忘返。
這已經是極為臨近日月聖地內部的一處地帶,距離獨孤武斬殺新一任聖子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獨孤武並不急著趕路,相反在很多時候都是用雙腳丈量大地,這片土地之上留下了他不可磨滅的腳印。
行走在無盡的大荒之中,途中很難見到生人,雖然缺少了那一份人煙,可卻多了一份寂靜,讓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他在尋找著自己的道路,感悟著生生死死的奧義,多年來的浴血搏殺,讓其對於生死看的極為平淡,可卻不能超脫出來。
或許死亡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陌生的事情,可要是想衝擊生死境界就必須從九死一生之中超脫出來,尋找死地之中的那一絲生機,方才能夠破關而出。
古來生死之境阻礙了多少人傑的前進,在修煉的道路之上並不是一帆風順的,衝擊生死就是修煉者必須第一次要面臨的生死劫,成功則跨越成魂,不成則魂飛魄散!
不是生就是死,不像成魂、化魂境界那般能夠重頭再來,這是修煉者必須要跨過的一個大關,修煉的道路充滿了艱辛,有著太多的人傑就此而隕落。
「或許我能夠有信心渡過生死劫了,壓制四年的時間,厚積薄發估計能夠面臨天劫。」獨孤武淡然的說道。
的確,即使是再廢物的修煉者只要其還能夠修煉就不可能在一個境界止步四年的時間,除非其到達了人生的最高點,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取得更高的成就。
可是也並不是沒有的好處,經過四年神魔魂力的凝聚,使其一身筋骨得到了很好的鍛煉,特別是經過半轉的化魔經使其體魄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能夠與神龍族一搏。
在這個世道之上或許日月聖子以及神天都能夠與最強龍族一戰的巔峰實力,可那是運用神通法相方才能夠一戰,若論及單憑肉身就可與海龍族比拚肉身,舉世亦唯有著他一人罷了。
「渡生死?可你僅僅只有成魂三重天的實力啊,難不成你要跨越兩個小境界直接越界嗎?這樣做太過於危險了。」伊慕雪聯想到後果,不禁皺著眉頭說道。
「或許吧,可我已經落後太多了,壓制的太久,是時候衝擊生死境界了。」獨孤武手握拳頭眼神堅定的說道。
「可實力卻是逐步精進的,如此急於求成會導致根基不穩的,還是一步一步來比較好。」伊慕雪依舊勸說著道。
就在不遠處,小禁道剛剛吞食了龍血,嘴角還有著淡淡的血跡未曾擦乾淨,似乎對於神凰血也非常感興趣,經常偷偷摸摸的拿著一把小刀去和小神凰玩耍。
小神凰人小鬼大,一眼便看穿了小禁道的心思,一天到晚都不見其蹤影,唯有著當小禁道熟睡的時候方才出現。
「神仙姐姐不要生氣,不然會有皺紋的。」小禁道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了伊慕雪的懷中,髒兮兮的小手直往其身上蹭。
獨孤武盤坐在高空之上,並不是其一定要於此時強行渡生死劫,可一身魂力卻無法再度壓制了,恐怕最多不過兩三日便一定會引來天劫的洗禮,魚躍化龍!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渡天劫對於他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因為背後還有著日月聖地的大批高手在追殺,獨孤武的畫像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凡是提供線索著就能夠獲得一千神石的獎勵,斬殺他的人更是能夠獲得十萬神石。
這即使在普通修煉者眼中都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因此沒有幾個人是不動心的,倒也有著諸多的修士,多數人都是渾水摸魚,期望能夠發現獨孤武然後報告日月聖地罷了。
沒有幾個人是傻子,這是一個敢公然抗衡一個聖地的殺神啊,就連傳承萬古神秘大勢力都奈何不了他,更何況他們呢?
大荒山脈之中,獨孤武衣不染血的隨手解決掉了窺視的幾名男子,這些都是日月聖地暗中的探子,這段時間以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死於他手下,可卻依舊有著更多的人在前赴後繼。
此地已經面臨著日月聖地,快速趕路的話甚至不用幾天的時間便能夠到達日月聖地之中,隨時都有著大量的聖地高手出沒,輪不到他不小心面對。
堂堂一代聖子就這樣死去了,為了聖地的顏面,無論如何獨孤武都會在其必殺的名單之上。
據傳,主持外門事務的五長老已經走了出來,聲稱要為日月聖地討還一個公道,掙回臉面。
五長老名叫清水,要想成為外門長老必須要踏入生死之境方才有著資格,大多數人即使進入生死之境都只能夠止步於此了,就是是苦修半生都不會再有寸進,因此只能夠淪為外門的長老。
外門長老的地位不算高,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內門的真傳弟子,可卻是一個肥美的差事,倒也有著不少人競爭。
「什麼時候渡劫啊,到時我為你護法。」伊慕雪身形如仙一般盤坐在了獨孤武的身旁,低聲的問道。
「應該是今晚吧,數日前便有著感覺,就快壓制不住了啊。」獨孤武有些苦笑,並不是喜歡這種強迫渡劫的感覺。
「無須你為我護法,即使是面臨生死劫有著仙兵在手都無人可傷我分毫,相反小禁道需要人照料。」獨孤武忽然想起小胖子說道。
「無妨,小禁道沉睡之際讓神凰在一旁照料,畢竟你這次打算連渡三重劫,分心不得。」伊慕雪語氣雖然輕柔,卻十分堅定。
獨孤無並沒有多說什麼,是否需要護法也很難說,畢竟若無人打擾的話,他有著自信能夠強行渡過三重劫。
夜色逐漸降臨,獨孤武獨自一人行走在無盡的深山之中,大荒之內虎嘯猿啼,飛鳥穿行,他在平復著心中的戰意,需要用一顆平凡心渡過生死劫。
同時他也在思考著自己前方的道路,前路有著諸多的抉擇,可沒有一條道路能夠讓其看的清晰,亦難以決定心中道路。
迷迷茫茫的在前進,找不到關於人生的軌跡,彷彿總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著他人的命運,每一步落下都按照他的軌跡來運行,即使有偏差,可依舊難以掙脫出來。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明顯,特別是在面臨天劫之時,彷彿一切都操控好了一般,無論你想不想渡天劫都會降臨,即使能夠拖延一會,可始終改變不了結局。
「我的前路到底在何方,無敵於神魔大陸嗎?還是踏上成仙之路?或者終有一天會泯然眾人矣?」獨孤武不甘的咆哮著。
他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跨越了數座山林,可思緒依舊凌亂,絲毫找不到有關於前路的軌跡,始終都是在被人指引著前進,找不到絲毫可以前進的方向。
神ri已經落下,最後一縷殘輝光輝灑滿大地,或許不用多久,圓月便會高掛虛空上,替代了神ri的位置。
一直在領悟著自己的法相,在跨越上生死之境之時便會徹底凝固,光是凝聚法相的魂力就超乎想像,抗衡雷劫的魂力亦是一個天文數字,二者都將同時完成。
「可笑的道路,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天地法則的限制罷了,何為生死之境,不過是上蒼所開的玩笑罷了。」獨孤武忽然揚天狂笑。
生死一念間,到底是誰的一念間?若是在人的一念間那麼何須渡生死劫?不過是在上蒼的一念間罷了。
「你回來了,有信心渡劫了嗎?」伊慕雪自然知道他為何而走,不過是平復心中情緒,唯恐著心魔誕生罷了。
「應該可以了吧,修煉一路上從來就沒有百分百的成功,本來就是與上蒼搏鬥,需在生死之中沉浮而過。」獨孤武平靜的說道。
伊慕雪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修煉道路之上半點不由人,每時每刻都在與天爭命,與他人搏殺,沒有他人想的那麼輕鬆風光。
小禁道在和一頭一階狂狗獸在戲耍,自從神凰在其封印下專屬於神凰族的威壓之際,只要實力不超過神凰的魔獸都會被其氣息所懾服。
狂狗獸一身毛髮金黃,可現在卻成為了一隻禿毛狗,渾身上下的毛髮被小禁道拔完之後小禁道便離去了,只留下沒有毛髮的禿毛狗在風中凌亂。
這只是小禁道諸多壯舉之中的其中一項,諸多類似的事情發生的數不勝數,這都是伊慕雪縱容的後果啊!
幾人平靜的端坐於地上,天上的圓月在緩緩的上升,不一會兒神聖柔和的神茫便揮灑大地,將大地都照亮。
終於,還是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