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武踏入了空間傳送法陣,直接從虛無之中開始傳送,無盡的空間撕裂之力不斷襲來,全靠著修煉者自身的魂力相抗衡,雖不像生死搏殺那般險象環生,卻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落於無盡虛無之中,從而迷失在黑暗的虛空中,再也難以走出。
十天左右的時間過去,獨孤武體內魂力已經所剩不多,依舊在不斷的對抗著虛空的拉扯之力,十天來獨孤武都不曾沉睡,全靠著堅毅的意志力在支撐。意識在不斷的變得模糊,昏昏沉沉的感覺似他幾乎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夠操控,迷迷糊糊之間將要倒下。
就在獨孤武昏昏沉沉將要倒下之時,腦海之中紫靈兒、慕容雪、獨孤成道幾人的面容是如此真實的浮現而出,微笑著的臉龐是如此的熟悉、激起了獨孤武心中求生的意念。
模模糊糊之間,時間就這樣流淌而過,獨孤武漸漸的重現操控著身體的主動權,入眼處終於有著一絲亮光傳來,早已在習慣了在黑暗虛無之中,刺眼的光芒刺痛人的雙眼。
轟,虛空之上,一道熾盛的光芒劃過,一道身影直接從天際之上掉落而下,半空之中掉落而下,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地面砸落一個深坑,疼痛神經大盛,獨孤武呲牙咧嘴、血肉模糊的從深坑之中爬出,渾身骨頭沒有一處是好的。
沉重的眼皮睜開經過重重的掙扎後,終於是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後模糊的視線開始逐漸的清晰,引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峰,獨孤武便是掉落在半山腰之中。
獨孤武從深坑爬出,望著巨大的山峰,心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緊繃多日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全身上下都有疼痛傳來,獨孤武呲牙咧嘴中沉沉的倒下。
不知過了多久,獨孤武睜開了沉睡的雙眼,一口積壓多時的濁氣從其口中呼出。入目之處一片黑暗,但對於修煉有成的獨孤武來說依舊能夠看清四周的景色。
獨孤武渾身無力的站起,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沉睡在床上,房屋不大,卻收拾的錯落有致,絲毫不會凌亂,房屋顯得非常簡陋,由此可見房屋主人並不太富饒。
獨孤武望著寂靜無人的房屋,小心翼翼、艱難的盤坐於床上,開始注視著體內的傷勢,渾身骨肉無一處是完好的,每動一下都能夠感動撕心裂肺的疼痛。
外傷堪稱嚴重之極,獨孤武開始環視體內狀況,發覺除了內臟稍微移位、有著些許碎裂之外,並不是太過嚴重,渾身魂力散去,只留下一副強壯的身軀。
「傷勢尚不算太過嚴重,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恢復。」
體內如此嚴重的傷勢,換做常人從如此之高的高空下必定早已魂飛魄散,早已碎成一片爛肉了。
轟,獨孤武艱難的結印,天地之間無盡的天地靈氣不斷從虛空之中聚攏而來,靈氣化成液態般不斷洗刷著獨孤武受創的身軀,腥紅的血水不斷流出,染紅了整座床。強烈的疼痛感不時傳來,好幾次都差點讓獨孤武直接從床上掉落。
「這個老騙子,來的時候跟我說安然無恙的快速到達,現在把我搞的半死,看來是信錯人了。」獨孤武任憑著液化的靈氣沖刷著破損的肉身,呲牙咧嘴的說道。
如此修復肉身,一夜時間便徹底過去,日光照射而下,獨孤武習慣了黑暗的雙眼感到些許的疼痛,很快便習慣了。經過半夜靈氣的洗刷,外邊的部分已經修復完好,受損的內臟已已經回歸原位,只是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體內魂力空空如也。
日光照射而下,一道人影向著這邊走來,獨孤武從打坐中甦醒,散去天地靈氣,等待著來人。
嘎吱。
就在獨孤武的注視之下,緊閉的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旋即他眼神頓時一凝,立即射向推開的房門處。
房門被推開,然後一道瘦弱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林動的視線中,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身穿藍衣,容貌談不上英俊,只能說是稍感清秀,書生氣息味濃烈,整個人溫文爾雅,淡淡的笑容使人一看就能對其產生好感。
男子手中端著一碗不知道是水還是藥的東西,就這樣輕輕的將門推開,剛走進來便呆住了,因為他看到獨孤武真正微笑的看著他,在獨孤武的注視之下,男子揉了揉眼睛,似乎感動不可置信,可很快便傳來男子的話語聲:「兄台受如此重傷,理應昏迷不醒才對啊,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甦醒過來?」
藍衣男子端著藥碗走來,看著獨孤武的臉上充滿著不可置信,可還是向著獨孤武走去。
獨孤武注視著藍衣男子,發覺其身上並沒有任何的魂力波動,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沒有落在什麼壞人的手中啊,不然以其現在如此狀態,恐怕會是一件很頭痛的事啊。
「兩日前我在比蒙山上發現了你,當時你渾身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中,氣息極其不穩定,我去比蒙山上採藥,上蒼有好生之德,於是剛好就救下了你。」藍衣青年男子將手中還散發著熱氣的藥碗放於獨孤武的床頭說道。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在下必有厚報。不知此處是否為神魔大陸中部。」獨孤武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思慮半會以後向著藍衣男子詢問道。
聽聞獨孤武的話語,藍衣男子頓時憤怒起來,厲聲說道:「兄台當我是何人,為醫者,本就該救死扶傷,懸壺救濟世人為己任。你我相遇既是有緣,在下並不是貪財之人,望兄台自重,莫要當在下是那些騙吃騙喝的江湖郎中。此處的確是神魔大陸中部,位於整個神魔大陸最中心之地。」
神魔大陸中部,看來沒走錯地方,那老頭還沒有坑我,就是以後他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會再相信啦。獨孤武心中暗暗的想著,差點就被坑死了。
「是在下的錯,老哥莫要放於心上,相談多時,還未曾得知老哥大名,只是在下傷勢已無大礙,這藥怕是沒必要了吧?」獨孤武望著床頭尚還有著絲絲熱氣的藥碗,轉過頭對著藍衣男子說道。
「姓華,單名一個成字,父母為我取名希望日後有所成就,只是愚兄一生碌碌無為,對不起爹娘啊。兄弟受如此重傷都能夠瞬間痊癒,必定不是常人,莫要怪罪我擅自以大哥據之。」藍衣男子華成忽然想起了什麼悠然歎氣說道。
「大哥說笑了,只是我體內傷勢尚未曾徹底痊癒,不宜過多說話,還望大哥多多體諒。」獨孤武乾笑著。
藍衣男子華成聽聞,不再多說什麼,默默的走出房門外隨便幫獨孤武把門關上。
轟,藍衣男子華成走後,獨孤武強忍著氣血翻騰,一口淤血從其口中噴出,有神的目光望向遠走的華成。
神魔大陸中部,終於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