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鎮外便是一座座矮山,連綿緩延,山中多有密林高樹,黑夜之中黑影重重,說不出的深沉與厚重!
為了避人耳目,張緯三人奔走的都是山路,山路彎曲,小而難走,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追逐之間,三人忽上忽下,不時騰躍,高山大樹擦身而過,夜風呼呼,速度之快,說不出的飄然與令人震驚。
盡在
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算得上是奇門之中年輕一代的翹楚,江湖中的高上高下亦難有他們如此速度,六七里的路程而已,還沒來得及熱身,三人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不多時,他們已經身在一座矮山之中,這山高三百米左右,周圍都是這樣的小山,山中雜樹繁多,高大細小都有,籐蔓纏繞,荊棘無數,山中多有奇石,崎嶇難走。
此時,張緯三人正身在一片叢林之中,身旁除卻有多棵大樹與小樹外,籐蔓荊棘皆有,密密麻麻,正好做為藏身之用。
在慕容無情的示意下,還沒到這裡,三人就已經竭盡所能的放輕腳步與隱藏身形,而此時到了這裡,三人更是都屏住了呼吸,呼吸流連之間,漫漫長久,可謂人與境合,只聽得那山蟲鳴叫,靜到了極點。
「那幫人傻啊,真的會大半夜跑到這山坳坳裡聚集嗎?這不是擺明了喂蚊子嗎?」待了一陣之後,卻絲毫不見人影,南宮浩禁不住輕聲喃喃道。
身在山中,周圍黑漆漆一片,只有蚊蟲的鳴叫,這樣的氣氛,讓他有點受不了。
「不要廢話,多注意點!」一邊慕容無情冷冷警告。他只得悻悻然,閉住了嘴。
在他們的腳下,是一個天然山坳,山坳並不是很大,但中間卻擁有一塊近三十平米的平草地,周圍大樹少有。按著慕容無情所說,那幫要對付張緯的人今晚就要在那塊平草地上聚集。
他們所站的地方,居高臨下,離那塊平草地大概有三十米左右的樣子,三十米對於常人較遠,幾乎不可跨越,但對於他們卻非常之近,步步距離而已,到時候正好突然襲擊。
「哎。我說小子,對方那麼多人,肯定大有人有武器在手,我說你就不準備點什麼嗎?難道就這麼兩手空空,你覺得你那雙拳頭難道現在就能鋒利過刀子了嗎??閉了嘴的南宮浩,手卻是開始閒不住起來,只見他手輕輕一晃,不知道何時已到了一把泥鰍一樣的匕首。對著張緯,一副賤笑的輕聲問道。
「武器?這個我還真的是沒有。」始一看見南宮浩手上那泥鰍一樣的匕首。張緯立刻瞳孔一縮,那上面縈繞著一股濃重的血煞,一看就不知道是見過多少血,殺過多少人所造成的結果。
這泥鰍一樣的匕首又細又長,如柳葉,只有一邊刀鋒。泥鰍尾,足可一握手,頭處尖銳如泥鰍頭,刀身長七八厘米,微勾。一勾之間,必定能加深與血肉的摩擦,令得被劃之人受傷更重。
晃動間閃著一絲烏光,除了那股血煞之外,張緯還感覺到了一股無比的鋒芒利氣,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削鐵如泥的利器,這若是流落到一般的江湖中去,絕對會被奉為神器,弄得眾多江湖中人打得個頭破血流。
「要不,我借你一把?」看著張緯瞇眼的樣子,只覺得說到了張緯的難處,南宮浩一雙賊眼立刻亮了起來,手上一轉,又多了一把泥鰍一樣的匕首,戲笑道。
「多謝了,那倒不用,我自己想想辦法吧。」看著南宮浩那賤賤的樣子,張緯哪還會知道這小子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不過他提醒的也是,人多混戰,最好還是有一把稱手的兵器在手好點。
可是怎麼辦呢?想了想,自己還真的是沒有帶有什麼兵器,至於天師寶印,張緯那是想都沒有想過的,再者說這也不是什麼兵器,而是強大的法寶,他又不能隨意的激活,在這種混戰之下,總不能拿著個大印四處亂砸吧!
這就有點為難了,轉著眼睛四處轉了轉,張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只見他走到一棵有十來歲小孩手臂大小的小樹旁,感受了一下這小樹的木質,感覺還不錯的時候,手就從樹根底下握了過去。
「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對方隨時會過來,以免被發現。」一個若游絲,飄渺無比的聲音傳到了張緯耳中,這個聲音正是慕容無情的,顯然是知道張緯想要做什麼,怕張緯弄出過大的動靜。
「沒事!」看著慕容無情,雖然只見那上面一片冰冷,但是為了讓他放心,張緯還是投去了一個放心的微笑。
像是知道張緯也不會亂來,慕容無情徹底的靜了下來,而自始至終,他頭也不回,一直在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山坳處的一切。
「哈哈!我說你該不會是打算把這樹給謀殺,然後拿著根木棍當武器,和人家去拚命吧。」一旁,南宮浩則很賤的笑出了聲,雖然他竭力控制著自己的笑要多小有多小,根本就不會外洩,但樣子卻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是不是一會你不就知道了。」張緯細聲的道,他們說話之間都是凝音而傳,所以也不怕聲音會落到了別人的耳裡被人發覺。
知道南宮浩這人開口絕對沒有什麼好念頭,他也不多理南宮浩,手一用力,那被他握著的小樹就已經無聲的被他提離了原地,細看之下,原來是小樹已經被他從所握處捏得粉碎,地下留有一小片粉末。接著,又只見他丈量了一下,在小樹的枝桿上頭處一捏,小樹上頭的枝桿又被他無聲的捏得粉碎,只留下一跟足有八十厘米長的主桿。
「哈哈!你小子還真的是就打算拿這麼一跟木棍去和人拚命啊,勞資真的是服了你了!」看見這一幕,南宮浩終是徹底的爆笑,在他看來,張緯這分明是病急亂投醫,被自己說了一句,就沒頭沒腦的亂搞一通。
「看著就是了,小心笑出氣管炎!把你那小刀借我一下吧。」那幫要對付自己的人隨時就有可能會出現,張緯才沒有工夫和南宮浩廢話,他也不說明,在南宮浩一副不名所以的表情裡,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匕首,在手上那根木棍削了起來。
不得不說,張緯之前的感應一點也沒有錯,南宮浩這泥鰍一樣的匕首鋒利得不像話,削在木棍上就如削在水裡,幾乎都沒有什麼阻力,不一會,木棍沒有了,變成了一把長七五厘米兩邊有刃的木劍。
木劍做得有模有樣,在張緯的細心削劃之下,與之真劍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木質是黃白色,一看之下,卻是有點顯得不倫不類起來。
「哇哈哈!」當張緯把那把泥鰍匕首還給南宮浩的時候,這傢伙很沒品行的,古怪的看著張緯,終於又是忍不住一次爆笑了出口。
「天地有靈,萬物有脈,不開光便木,開了光便是劍,給我開!木劍開鋒!」另一邊,張緯卻是根本就理他神經一樣的抽動,左手握著劍柄,右手並著劍指,只見他猛的一凝,雙指在劍身上猛的一劃而過。
噌!
在張緯手指劃過劍身的瞬間,寶劍出鞘一樣,一個鏗鏘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一旁本正爆笑的南宮浩一下子瞪大了眼,所有的笑一收而空,好像是公鴨子的嗓子一下被人掐住。
「這!你是怎麼做到的?!」南宮浩啞然,震驚的看著張緯,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
被張緯指頭一劃而過後,這把木劍竟然散發出了一股鋒芒,鋒芒之氣逼向了他,本能的直覺,他只覺得這把木劍竟一下子不同了,此刻面對著它就好像面對著一把真正的利劍,若是讓它削向自己,絕對能一劍把自己給剁了!
「小術而已,不值得一提。」手上在空中不斷的揮動,以詭秘的手法在空擊散了所散發出的聲音以免被傳出後,張緯回過頭來,眨巴了一下眼睛,很享受的看了一眼南宮浩那副誇張的表情,接著很直接,很讓人無語的悄聲道。
「你娘!」這一刻,南宮浩被氣得直翻白眼,一雙鬥雞眼只剩下一片白。
「好一種木劍開鋒的手法,只怕比起茅山那邊的茅山宗人那都是不遑多讓了!」一邊,就連慕容無情都禁不住動容,雖然沒有回頭,卻也輕飄飄的讚了一句。
「你們兩注意了,下面山坳裡已經有人到達,不要再鬧出什麼聲響了。」不過,他緊接著的一句話卻是讓張緯和南宮浩徹底的警惕了起來,再也不敢有一絲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