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險啊!竟然差點就被看見了!」流通貨運公司對面,一個小巷道裡,張緯伸出半邊頭向流通貨運公司這邊看了一下,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但卻哪有「好險」的一絲表情,只是一臉毫不在乎的笑,向是捉迷藏後得到的那種快感似的。
其實也是,一路走來,他經歷得也實在夠多了,血裡走過,死裡闖過,這一點點小事還真的不算什麼,更何況向他本身就是個修行之人,對於凡事更是能更放得開,只所以故意的在那做做樣子,也不過是給這枯燥的夜點綴上一絲美麗的色彩罷了。
人人倒頭睡大覺,而他卻要三更半夜的大忙碌,也只能苦中作樂,讓這過程精彩些罷了。
對於他,過程精彩一些,玩味一些,即使凶險一些,緊張一些,那也是無所不可的,最主要的是經歷,經歷時的那一絲感受,感受中的那一絲緊張和興奮,還有快樂。
這也就是入「化」的一絲先兆了,就好像當年的張真人,入化之後,性格返璞歸真,以童心悟天心,以天心證人心,遊戲人間,感悟世間白態,便是這個樣子。
這樣的人,上了朝堂當破廟,身躺破席當玉床,根本就不是世人能明,亦非世人能懂。
他們行事完全從內心出發,就好像小孩見糖大人不給就大哭,完全毫無顧忌!身處紅塵,卻早已不在紅塵,行為怪異,完全超乎常理。打滾紅塵,卻又好像不知身在紅塵。瘋癲瘋癲,迷迷離離。好像夢入紅塵。
他們惡時發惡,善時發善,痛時便哭,怒時便罵,行事完全顛倒迷離,似小孩非小孩,簡簡單單中卻又無一不透露出大道理,瘋瘋癲癲中又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高低深淺。
皆因為他們這樣的人行事完全顛覆常理。非世人能明,所以世人大多厭惡他們,對其的稱呼也大有不敬,就好像張真人當時就曾被稱呼過為張邋遢,形容衣衫不整,邋遢難當,形似丐兒。
佛教傳說中,身為降龍羅漢下凡而修行的道濟更為不雅,甚至被冠以「濟癲」之名。意為瘋瘋癲癲,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而是個精神有病的人。
而今,張緯也終將要步入他們這一步。要踏入這瘋瘋癲癲的行列,但是大道三千,各自歷練和感悟的方式方法不同。張緯會不會走像他們一樣的路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有點可以肯定的是。到了這一步的張緯,會慢慢恢復「童心」。只要一進入到化境便會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風景,行為做事往往免不了有些超人意料,即使是在生死凶險之中,只怕也會雅然而笑,玩味會更重一些。
就像是懸崖走鋼絲,只怕也會忍不住蹦蹦跳跳,偶爾唱上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山歌,哪怕下一刻就掉入那萬丈懸崖卻也會興高采烈,渾然不知道掉下去就會死!並且就算是在尖刀上跳舞,在薄冰上大踏步,驚爆所有人的眼球,他們也會習以為常,並以此為樂。
這就是修為的提高,性格跟著的改變,不僅恢復了「童心」,還有一種看透後的大無畏,大智大勇。
符箭放完,那十四張聚煞符放完,又激活了這些符,附近的煞氣開始統統向流通貨運公司彙集,令得流通貨運公司成了萬箭歸一的那一個點,聚集諸多煞氣,這活並不輕鬆,張緯耗時了將近一個小時,更是耗費了不少元氣和神念,全身都有點匱乏。
事情還未就此做完,做到了這一點,諸煞聚陽陣卻並未就此布好,他手中的那塊小凸透鏡也是最重要的器物還沒有定上,革命還未成功,他今晚的功課還沒有做完。
不過,感覺到身體有些匱乏之後的他並不著急行動,而是大大咧咧,雙腿一放,就這麼背靠著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跑累了靠牆而坐,一邊暢快的大喘氣,還一邊開心的笑著。
可以說,有了一絲入「化」徵兆後的張緯真的多了一絲變化,性格已經有了一絲改變,開始真正有點玩世不恭的感覺了,不過,他此時的智心卻也更加的通達了,一雙眼特別的明亮,彷彿能看透所有。
在地上坐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後,他終於才站了起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剛才他就這麼坐著,卻就好像打坐了一兩個小時一般,整個人都透出一股無比的精神,好像剛才才打了雞血,生龍活虎的樣子。
這就是他悟透一絲「化」後的好處,打坐休息已經不再是拘泥於一種形式,不管是睡覺吃飯,喝茶聊天,走路散步,都能在無形中修煉和恢復。
站起來後的張緯,雙眼明亮得就好像黑寶石,看著對面的流通貨運公司,眼裡劃過一種睿智之光,從小巷道裡走出後,他尋了一眼這邊,跑到了一棟三層樓的樓房前,人輕輕一跳,抓住了那二層樓處了一處窗子邊沿,開始向上攀爬。
本來,他可以以更輕鬆更快的方式蹬上這棟樓的頂樓,但為了多一些情趣,在這茫茫的黑夜多一絲刺激,他硬是像普通人那樣,很拚命的往上爬,一點一點,一幅辛苦無比的樣子。
二樓,兩個沉重的呼吸聲「呼呼」直響,不時伴隨著一聲忘情的悶哼,顫抖,兩個年輕的男女糾纏在一起,那場面異常火暴,無論是誰,只要他是正常的人,看到都自然會感到一陣火熱,心中火燒,一股熱癢癢的感覺。
年輕的男女忘情的糾纏在一起,衣服在一件件的減少,雙手不停的在對方身上摸索著,爬上一處又一處地方,就好像尋到了一處絕世的桃花源地一般,忘情的探索,也許是第一次,也許經歷得不多,他們無比的興奮,還有無比的激動和緊張。
那笨拙的吻,生硬而又毫無技術性,一點一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下口,但卻是那樣的忘我,那樣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