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氣勢爆漲,眼看著就要動手,張緯雙腳緊緊摳著地面,好似正要激鬥的牛,雙腳都在不斷的摩擦著地面,一聲聲嘶喝,在增加自己無敵氣勢的同時,也借助地面那一蹬之力發一次猛攻。
張緯肅然,無比凝重和小心,他不是牛,不可能如牛,但卻也如鬥牛一般,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對面這個青年人的身上,整個人在這一刻就是一支繃緊了弦的箭,隨時準備離弦急飛,給人致命一擊,一箭穿心。
「你很強!也很有戰鬥意識,是一個天生適合戰鬥的人,但無論如何,我今晚都不會就這麼讓你離開!」看到張緯全身氣勢凝成一點,靜如泰山,青年人眼光閃爍,露出一絲佩服,接而卻是平靜的道。
「不要廢話!你不是要動手嗎?為什麼還不動手?難道你以為,光光憑借身上那股氣勢就可以壓敗我嗎?!」敵人的欣賞和侮辱沒什麼不同,張緯看著青年人,心裡雖然疑惑對方剛才分明是要動手的樣子卻又為什麼不動手,眼神卻是非常的冷厲,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
「不立刻動手並不代表我不會動手,這裡行人眾多,我只是不想誤傷無辜罷了!」對於張緯的冷厲,青年人視而不見,他很平靜,或許是因為他的相貌太過於平凡,所以只要他靜下來不說話,所有人都只會感覺到他很平靜,會平靜到被忽視的那種。
「哦!看來兄台並非十惡之人,我要對付的只是劉家,而兄台只是和劉家來人有僱傭關係而已,這種關係隨時可以解除,你我無怨無仇,想來用不著為敵吧。」奇門中人,不為敵還好,一旦為敵就是你死我活!
張緯這麼說,倒不是就怕了這青年人,而是對方一句「不想傷害無辜」的話讓他心生好感,沒有必要,實在不想與這樣的人打生打死。而在他想來,青年人應該也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又沒什麼大仇,如果只是拿人錢財保護於人,那麼實在是犯不著與自己為敵。
「你我確實無怨無仇,也用不著為敵,但我李良做人有做人的原則,既然拿人錢財就要保護於人,時間未到,就是天踏下來也得由我先頂上,死也得先死我,而後才是我保護的人!你要對付我保護的人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按照我們奇門中的規矩吧!」
說著,這個青年人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時,也道出了自己做人的原則,那就是誓死守信!雖然知道了張緯的心思,但他並不接受,做人始終如一!
「李良!」靜靜的看著這名青年人,張緯默念了一句他的名字,對這人不由產生了一絲佩服,在這個社會,這樣的人實在上一太少了,不過他知道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他要是不打敗這人,根本就想都別想去對付劉家,弄倒閉這流通貨運公司。
「既然是這樣,那就請帶路吧!」既然都已經無可避免,張緯也就不再猶豫,這個李良是很強,他沒有絲毫把握戰勝但依然要戰,這是修道人該有的一種獨特氣質,一種自立自強,無往不前的決心!
「好!請跟我來!」張良看似閒庭信步,實則快速無比,只三五步之間,人已經到十米開外,而且走動之間饒過行人,還一點也沒有讓他們發現到有什麼異常。
瞳孔一縮,張緯凜然,這個人絕對是他平生之大敵,但他無往不前,腳步一動,看似行街遊玩,其實也暗中用力,踏著就宮步,緊隨而去。
他並不怕這個李良有什麼陰謀詭計,因為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對自己施展什麼陰謀詭計,真想對自己耍陰謀的話,也就不會大大方方攔住自己的去路了,而是暗中跟蹤,招齊人手,在黑暗偏僻處突然對自己下手!
大街上,微風輕吹,燈光灑落,行人們匆來匆往,張緯這兩人的對話並一同消失,絲毫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對話之時聲如蚊蟲,而且他們的聲音都是針對而發,雖然還沒有達到凝音成線的地步,但也做到了把聲音凝成一股,這種情況下,一般人就是站在他們的旁邊也不可能聽得到。
當然,也只有像他們這樣的人才能聽清楚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聲音雖小,但對於他們而言,卻絲毫不下於普通人聽雨天雷聲如此清晰!所以,別人什麼都聽不到,他們卻把對方的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走一逐,甚至都沒有引起路人的側目,看似平常,實則快速無比,只幾分鐘不到的時間,李良在前,張緯在後,兩人已經走出了人群,來到了黑暗無人的大街上。
「李兄,但不知你是何門下?想必必定出身不凡!像你我這種人和當今社會上的人,就說是神龍與游魚也不為過,按理說根本就不可能淪落到去給人當保鏢才對,你這是為何呢!」張良一直很平靜,對自己表現出了絕對的敵意和冷漠,但張緯卻對他心生佩服,看到暗街無人,追走之間,不由大聲問道。
看到已走處人群,來到一條沒有行人的大街上,張良突然間加快了速度,並不回答張緯的話,像一股風,瞬間就把他甩開了十多米遠。
「李兄何必著急,長夜漫漫,難道還怕沒有時間決鬥不成?你何不回答了我的話你我再去決鬥!」李良不回答,張緯窮問不捨,卻似是忘記了等下就要前面這人打生打死,有點癡傻,但於生死之間暢談,卻又另有一種高人風範。
「我師從於九華山五玄門門主之下,乃是五玄門第三十代弟子!」終於,在一條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的老街上,李良停了下來,頂天立地,回答了張緯的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替人當保鏢呢!想必實在沒必要吧!」就在離李良還有十米遠的時候,張緯也停了下來,對著他,一幅不解的問。
「沒有什麼,只為紅塵煉心,瞭解世間百態而已!」李良回答,似是頗有感觸,竟然抬頭望天,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哦!原來如此!」想起了自己當處在南昌擺攤算命的事,張緯點了點頭,只覺得也是如此,只是再一想,卻覺得又大大不對:「九華山?!那不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五玄門?!」
呼呼!
破空之聲響起,張緯抬頭,卻只見李良已經向自己沖天,速度簡直快得猶勝狸貓,眨眼之間已到了近前,同時,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探出,作爪狀,卻突然握緊,迅猛無比,一拳打向自己的胸膛。
「奶奶的!好狡猾!」心裡大罵著,張緯是有話不能說出!被逼得只能急急握手,以拳對拳,拳生由內,拳出由胸,一拳對著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