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都被打得腫起,張緯笑得很是滑稽,五個高隆起手指印特別亮眼,雖是在笑,但看起來卻好像是因為疼得在裂嘴。
「好漂亮好特別的五指山啊!」在心裡嘀咕,王胖子特沒心沒肺,看得想要發笑。
「這年輕人不簡單啊!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心境,我都自歎不如,前途簡直不可度量!」看到張緯臉色如常平靜,早已把剛才的事拋去九宵,龍叔深深的感歎和震驚,彷彿看到了這年輕人驚人般的未來,風雲都有可能因他而動。
「當然可以了!」忍不住又深深的看了張緯一眼,唐心蓮對他的態度語氣異於往昔,帶點愧疚卻說不出的溫柔動聽,接著更是走近了張緯又一些,心疼的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臉疼不疼?」
「沒,沒事!」呲著牙,說不疼那是騙人的!不過唐心蓮的態度轉變更令得張緯愕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虐慣了骨頭賤,他一時間甚至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她:「我需要劃破你的手指取點血,可能會有點疼。」
「我不怕!」咬著自己的嘴唇,睫毛上還泛著那未干的淚花,唐心蓮淺笑。那樣子令人心疼,卻美麗得驚心動魄。
「跟我來吧。」距離如此之近,張緯看得一愣,另一邊正常的臉頰發熱,一絲紅暈氾濫,他心跳得有點慌,急急轉過身朝房間裡的洗刷間走去,想掩飾自己這瞬間的俅樣。
「呵呵!」龍叔心裡暗自放鬆的笑,對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那點事已經不再擔心,相反的,坐在那裡玩味十足,一會又像想起了什麼,他一副懷念。
他一點也沒有不看好眼前這兩個年輕人,雖然女方出生世家,家世顯赫無比,但在龍叔看來,張緯沒有一點配不上,甚至更甚,因為他乃是神秘莫測的奇門中人。
身為江湖中人,龍叔更看重的是個人的實力和拳頭,在江湖,拳頭硬那就是大道理。
「我靠!這兩人果真有鬼!這次怕不是一出「天仙配」也是一出「鳳求凰」了吧!」在心裡大叫,要說唐心蓮和張緯所發生過的事王胖子最清楚了,他可是一直都覺得張緯和唐心蓮該發生點什麼才對,如今真有點那麼什麼了,他只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緊,應該的,絕對的。
嘩啦啦!
衛生間裡水龍頭放水的聲音響起,張緯拿起一個刷牙用的玻璃水杯,接了半杯水。
「你這是幹什麼啊?」一旁的唐心蓮看得好奇,大眼睛轉動,忍不住好奇怪的問道。
「做符水,我需要畫符。」往空中一抓,張緯的右手出動如電,伸出去和收回好像是在同一剎那,待收回停下來時,他手上奇跡般的多了一張寬有三寸長有八寸的黃紙。
「哇!」睜大了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唐心蓮眼珠幾乎鼓了起來,忍不住又驚又奇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帥啊!」
「沒什麼,一些小把戲罷了,不足為奇。」很是謙虛的道,張緯一幅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在心底卻是暗暗的為自己捏了把汗。不過當看到唐心蓮那樣子的時候,他留汗的心裡喜喜的,也許年輕人都有一點「愛現」的原因吧,特別是在自己已經有好感的女生面前。
這「虛空取物」的小術法他已經練習好多天了,平時十次也未必有一次能成功,今天能一展成功也不知道是哪燒的好香拜的好運了。
「張緯,你到底是在哪學的這些啊?」雖然睜大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大動,唐心蓮望著張緯,眨巴著眼睛問道。
「餓!小的時候跟鄰居的老人胡亂學過一些而已,不過那老人已經過世了,那時候我還小,記得的其實也不多了」差點又一次被迷,幾乎就想要和唐心蓮說一通,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張緯實在是怕了她了,於是急忙轉移和她對望的眼急急道:「先不聊這些了,救人要緊,把你手伸出來吧。」
「不說就不說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嘟起上起兩片薄薄的嘴唇,唐心蓮沒好氣的道,黑亮眼睛又眨了眨,然後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張緯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低頭,從自己身上摸出了鑰匙扣,上面那一把手指大小的小型水果刀很耀眼。
「啊!用這個啊?你就不能著個小點的嗎?」看著張緯手中那把被打開的小型水果刀閃閃發光,唐心蓮忍不住身體抽了一下,對著張緯要求道。
從小到大她無不是被呵護得跟寶貝似的,哪受過什麼傷流過血,一想到那明晃晃的小刀等下就要割開自己的手指,心裡就忍不住有點怕怕的。
「這把已經是最小的了,難道你還想用菜刀啊!」學著唐心蓮,張緯沒好氣的道,嘴巴一撇,也翻了一個大白眼。
「死!」趁張緯沒注意的時候嘟了一下嘴巴,唐心蓮卻不敢表現得有多硬氣,弱弱的對著張緯道:「那你輕點,割一點點能流出血就好了。」
「少廢話了!來吧!」兩人隔得很近,張緯的左手一下就抓住了唐心蓮的右手,一邊右手下落,手裡拿著的那把小型水果刀也是對著唐心蓮的一個手指割去。
「啊!」唐心蓮大叫,下意識的幾乎要用自己的左手去擋開那把水果刀。
「沒事拉!看!這不是還沒割嗎?」笑笑,張緯的話音令人鬱悶。
「你」抬頭,卻見張緯那本靦腆的面容在賤賤的笑,唐心蓮伸出左手的一個手指頭指著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心裡道了一聲:「壞蛋!」
「嗯!不要動!血已經出來了!濺了就可惜了!」唐心蓮伸出的左手還沒放下,張緯的聲音突然壞壞的響了起來。他下手很有分寸,只是在唐心蓮不注意的時候輕輕的用刀尖小紮了一個口而已。
「又騙我」幾乎下意識的給張緯一個白眼,唐心蓮只認為他在講胡話,卻沒想到自己低頭看去時,自己的手指果然在向外冒出了血,鮮紅紅的。看見血,可把她犯暈了,要說的話都即刻停了下來。
「剛才是怕你疼到所以故意這樣吸引你的注意力,別害怕,只要幾滴而已,馬上就好。」剛才那賤賤的樣子早已消失不見,張緯一本正經的道,看著在洗刷台上唐心蓮滴出了兩滴血,他趕忙把唐心蓮的手往上一帶,把那被扎破的手指含在了嘴裡。
「你,幹什麼啊你!」唐心蓮看得大急,只感覺百含在嘴裡的那根手指熱熱的,她急忙道,想要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別亂動!含一下就好了,不會流血也不會痛。」抓緊了唐心蓮的手,張緯很男人的道。
「壞,壞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心裡甜甜的,唐心蓮並沒有抽回手,低著頭,她臉頰閃過紅暈,一幅完全的女兒狀態。
含了大概一分鐘的樣子,張緯放開了唐心蓮的手,在右手的小水果刀揮動,他快速在自己的左手上劃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唰的一下冒了出來,水一樣不斷的下落,和唐心蓮剛開始流下的兩滴融合在一起。
「媽的!還真痛!」呲牙裂嘴,張緯有股想罵人的衝動,因為劃得有點太急了,把握得不是很好,傷口劃得有點過大了。
「幹什麼啊?!你就不能割小點嗎?」責怪的道,看到張緯那手指彪血,唐心蓮感覺心疼。
「單你一個人的血不行,還得要我的,這樣才行。」轉過頭對唐心蓮道了一聲,眼看著所流出的血已經夠用,張緯捏住了自己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嘴巴裡送。可是,突變卻在這時猛然發生,唐心蓮忽然雙手出動,一把就把他的手拉了過來,並把他那個正流血的手指給含進了嘴裡。
「不行!我手髒!」張緯幾乎傻眼,他萬萬沒有想到,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於是急急的道,並想把自己的說抽回。
「別亂動!含一下就好了,不會流血也不會痛。」學著張緯原先的樣子,唐心蓮凶巴巴的道,一顆心卻好像快要跳了出來,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了,但做都做了,她當然要繼續下去了。
「我」本想說我和你不同,卻正好看到唐心蓮那有點發紅正一臉認真的樣子,張緯的心猛的一抽,好像被什麼東西深深的觸動了一下,無比認真的看著唐心蓮,他說不出口。
「好拉!」粗魯的把張緯的手扔開,唐心蓮大眼睛眨動,一幅調皮的樣子。
「哦!那你先出去吧,在寫符的我需要聚精會神,容不得人打擾。」道了一聲,張緯不顧唐心蓮好奇的想要看,把她趕出了洗刷間。
「哼!不看就不看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外面,被趕出的唐心蓮哼哼,瞇嘴掘鼻子對著洗刷間裡狠狠的臭著。
"jing化神,神化心,心主念。」
洗刷間裡,張緯慢慢的閉上了眼,站得筆直無比,好像一桿標槍,默念精神修煉口訣,他艱難的凝積著精神力。
一分鐘時間後,呼吸逐漸變得平緩,慢慢的,他開始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冪想。
又大概十分鐘過後,張緯「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那明亮的眼光好像突然劃過的一件刀鋒,就好像一柄快要出鞘的神劍,他整個人變得好像頂天立地一般,有一股要衝天的氣勢。
唰唰!
以指做筆在唐心蓮和他所放出來的血上點了一點,張緯出手快速無比,手指龍飛鳳舞似的在那張平擺在洗刷台上的黃紙舞動,完全是一氣呵成,不到三秒鐘,他完成了人生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正式畫符。
叱啦!
用隨身攜帶的火柴點燃這用自己和唐心蓮的血所寫成的符紙,張緯把它丟在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玻璃水杯裡,他現在元氣還不能運行,完全不能動用意念之火。
「媽的!」吐了一口口水,只覺得苦澀無比。做完這一切,張緯整個人也好像被一下抽空似的,搖晃著,大顆顆的冷汗珠冒出,要不是一把扶在洗刷台上,他怕是已經摔倒。
「唉!」在心裡暗歎一聲,若是元氣能夠運行,幫楊小虎去除那執念幾乎是揮手之間的事罷了,但元氣不能運行,法力不夠,他如今也只好借用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