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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八回 救贖 文 / kairi

    「克萊兒…….原諒我……….」已經昏迷了近兩天的靈頓突然發出了如低吟般的聲音,雖然輕微卻很清晰。

    hermit朝前走了一步卻被哈雷德擋住了。hermit輕輕地把哈雷德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會有事的,繼續向前走去。

    「克萊兒….」靈頓似乎微微張開了眼睛,在他看來,現在的hermit就是克萊兒,他那已經死去了十年的女兒,「克萊兒?是你嗎?…….原諒我好嗎?………」俗語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靈頓此刻語言或許是他的心聲,「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該逼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原諒爸爸好嗎?」

    hermit慢慢的朝靈頓走去,他沒有理會哈雷德的阻止和漢斯驚訝的眼光。走到靈頓面前,hermit蹲下身子,握住了靈頓幾乎已經冰涼的雙手,「我在這裡,父王。女兒從來就沒有憎恨過您。」hermi溫柔的語言輕吐而出,卻不知道話語內容的份量之重。

    在瞬間陷入化石狀態的是哈雷德,hermit的這句話對他來說無非是晴天霹靂。什麼意思?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hermit是在承認自己就是克萊兒?難道真的是同一個人?!不是的,如果說hermit就是克萊兒那麼最高興的人應該是哈雷德,因為他的克萊兒終於回來了。然而,此時此刻哈雷德才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一直以來以為克萊兒的身影永遠無法淡忘,一直以來都帶著愧疚愛著hermit,害怕自己只是把她當作克萊兒的影子。但是,終於發現了,原來並不是這樣的。哈雷德現在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地愛上了hermit,而不是克萊兒的影子。因為,現在的他,是多麼地不希望hermit就是克萊兒,從心底深處希望hermit就是hermit,一個完全不同於克萊兒的女孩。hermit的話徹底敲醒了哈雷德,使他終於明白自己已經愛上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但是,現實究竟是怎樣的?

    「原諒我,克萊兒…我沒想到那件事情帶給你的打擊會這麼大,我不該讓你去米薩安裡,去體驗被祭祀的少女的痛苦…….」靈頓的話斷斷續續,卻非常清晰。

    「我明白,父王。我沒有恨您….」hermit始終面帶微笑,這是她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的施捨還是同情?

    隨著靈頓斷斷續續的語言,10年前那件導致克萊兒死亡的事件終於展現在了眼前……

    10年前,靈頓命令自己的女兒克萊兒去米薩安裡,並且讓她去借哈雷德的神獸瑪格裡特。因為靈頓早在魔族的記載中知曉了關於米薩安裡的一些事情,然而由於記載並不是非常明確,似乎一部分重要的資料被抹去了。於是,靈頓便想到了克萊兒的能力。克萊兒作為魔族的巫女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而似乎如果到了有著強烈怨念的地方,有時候可以體會當時發生的事情。靈頓知道米薩安裡是利用人類女子的鮮血提升靈力的地方,卻並不知道具體的方法,所以他讓克萊兒利用瑪格裡特去帶來人類的女子,並且讓克萊兒去米薩安裡體驗當年在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去搞明白祭祀的真正方法。

    米薩安裡由於其特殊的環境對魔族的巫女的確會有一種魔力的召喚。當初hermit在米薩安裡的時候也被召喚過,而當看到那些被做成人偶的人類女子的屍體時,hermit當時因為頭痛而暈了過去。克萊兒當年並沒有hermit這麼幸運,在進入祭祀的聖地,看到了殘忍的景象之後,所有的怨念在一瞬間朝她湧來。痛苦的生命終結,殘忍血腥的祭祀場面,讓克萊兒的精神在瞬間就崩潰了。巫女會擁有超過常人的精神力,而這種精神力有時候是致命的。

    之前,克萊兒已經和瑪格裡特一起去過了好幾次普羅穆。但最終,她都沒有帶回來一個人類女子。因為那時候,她還不明白,父王為什麼要她這麼做。所以,她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先去搞明白人類女子被帶到米薩安裡之後會發生什麼?然而她這個決定卻最終導致了她自己的崩潰,或者說,即使她已經把作為犧牲品的人類女子帶來了聖威蘭,米薩安裡曾經發生的慘劇依舊會摧毀她的神經。

    被腦中不斷閃現的悲慘景色所震驚,或者說是被蹂躪,克萊兒無法承受這種強烈的衝擊,終於在驚恐和慌亂中衝出了米薩安裡。然而,整個山脈的惡劣氣候立刻吞噬了她。作為神獸的瑪格裡特按理是不會受到米薩安裡特殊結界的影響,但是,那天卻偏偏是個例外。具體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克萊兒和瑪格裡特從那天起就從聖威蘭消失了。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已經葬身在氣候惡劣的魯瓦西司山脈地區。

    …………

    ………….

    「願意原諒我嗎?」靈頓虛弱的語氣依舊固執地請求著最後的救贖。

    「我原諒您,其實,我從來沒有恨過您。」hermit握著靈頓冰涼的手,繼續著溫柔的語言。

    靈頓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雙眼也慢慢的闔上了,眼角分明閃著一滴淚珠。握著hermit的手也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力量,無力的垂了下來。

    hermit站直了身子,默默地朝靈頓的屍體行了一個魔族的禮節,「永別了,我的叔叔。」轉過身,hermit看見哈雷德驚訝的眼神。

    「究竟怎麼回事?」哈雷德看著hermit,他在等待答案。站在眼前的究竟是克萊兒還是hermit?而重要的是,他心裡希望眼前的女孩是誰?

    「給一個將死的人一些安慰,瀕死的人應該得到精神上的救贖。」hermit笑著看著哈雷德,她的笑容就好像會帶給人溫暖般燦爛,「怎麼啦,是我呀,hermit。不是你的克萊兒。」俏皮的語調一如既往。

    「hermit!」哈雷德在停頓了不到2秒鐘之後,突然上前緊緊地抱住了hermit,「歡迎回來,hermit。我等了你很久了……」他終於明白了,克萊兒已經成為了過去,他愛的是眼前這個叫作hermit的女孩。從剛才開始,他一直在期待的答案就是——眼前的女孩一定要是hermit,他等待的hermit,而不是那個曾經的愛人。

    「哈雷德,我知道了很多事情,從父親那裡。我們……應該計劃下一步了…….」在哈雷德懷中的hermit突然說道。

    洞外強風吹過,艾米爾高原的氣候又開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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