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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百六九章 打鐵叮噹 文 / 裡天崖

    白蓮聖殿的屋頂上,青煙裊裊。(文字:首發)原本寬敞無比的大殿內已經變得擁擠不堪,數百人在這裡進進出出,來回穿梭,挑水燒炭,放礦鐵,硫、磷、硅、錳,特別是碳,每個人勁頭十足,忙得不亦樂乎。

    五尊顯眼的大鐵爐分別外放在一個角落,最中間那頂火爐最大最高,比其他四尊還要大兩倍,每個爐都設了一個簡單的灶台,裡面堆滿了燃燒的木炭,這時也是火光茂盛,那些滾滾的濃煙就是從那幾尊鐵爐裡冒出來。

    四月的天氣仍然有點冷,但是大殿內的溫度很高,裡面的工匠們都光著膀子,穿著褲衩在忙碌。

    劉得道也是光著膀子,穿個花綠色的褲衩。這褲衩據說是他妻子張舞孃親手為他縫製的工作服,這些天一直穿著。他就在中間那尊大鐵爐旁邊,**的溫度照得他雙面通紅。

    他手拿著一張圖紙對著成匠師和陳鐵匠大聲的說話:「成師傅,看到爐子前面那些竹模子了沒有啊,以後你就叫人把竹子做成一個簡單的四方模勺,這膜勺長一丈,寬五尺,深度按所需鐵板的厚度,上面鋪上耐火的封泥,對了,上面記得放一層水,等燒好的生鐵融化後就燒上去,再冷卻,我所說的巨大的鐵板基本就這樣成型了。」

    「劉大人,難道就這樣簡單,真能製作出一面大鐵板出來?」聽了劉得道的指示,成匠師一時茅塞頓開,被他的話所驚呆了。

    「放心吧成師傅,造我說的做,一定能打造出來」劉得道拍了拍他肩膀,肯定的說道:「不要問為什麼了,反正聽我的沒錯」

    劉得道的這句話是成匠師這兩天聽到的最多的一句,劉得道為什麼那麼自信,他會冶鐵嗎?連冶鐵技術的常用語都不會說,憑什麼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成匠師有些面子掛不住了,若不是他官職低微,劉得道不能惹,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成匠師一直都是大唐官制的總匠師,今年剛過半百,一直負責打造冶煉唐軍的兵器,已有三十年,冶煉技術非常的豐富。

    兵器庫是屬於兵部管的,不過劉得道有聖諭在手,想叫一個人過來幫忙只是一句話的事。成匠師就是第一個被他叫過來幫忙,還任命他為本次研製戰車的負責人,陳鐵匠為副。劉得道在幕後指導,他不可能天天呆在這,所以,劉得道先把他們兩個教會了,再由他指揮工匠們研製,自己也好忙別的事。

    成匠師可謂當今大唐第一冶鐵師,不過要打造一面,甚至數面長一丈,寬五尺的大鐵板,他還真沒搞過,也沒想過這麼大的鐵板也能打造出來?

    剛開始聽到他說的話,成匠師還暗暗的噓之以鼻,不過一聽完劉得道的講解,他立馬受到了一點啟發了。

    那麼大的鐵板如果用來做成城門,那豈不是?不管在任何朝代,那座州城,那城牆又高又厚,偏偏那扇門是用木頭做。戰爭中,不管你城牆有多厚多結實,最後還是被敵人所攻破。那個木門就是一個最大的缺口。如果把那扇門改用鐵板做的,那真的就是銅牆鐵壁了?

    成匠師聽了劉得道的講解,雖然沒試煉過,但按他的經驗來看,可行性還是有的

    旁邊的陳鐵匠臉色陰晴不定,他之前經常與劉得道探討過鐵衣的研製的方式,對劉得道古怪的想法並不稀奇,半晌方輕笑一聲道:「成師傅,我看劉大人所說的也有一番道理,不如眼見為實,我們先試一下在看看了。」

    成匠師點點頭表示認同,轉對劉得道說道:「劉大人,您說的方法下官也覺得可行,這裡溫度炎熱,等下還要潑澆熔,有些刺眼,我看您還是去外面坐一下,等我們做好了再給你瞧瞧?」

    說實話,呆在這裡真的很悶熱,很難受。劉得道知道他們這是好意,嘿嘿一笑,說道:「不用了,我也想看看我們研製做的第一塊鐵板的誕生嘛,呵呵,我站遠一點看也成啊」

    「哦,是嘛,這麼說我也迫不及待了,哈哈」成匠師怔了怔,忽地仰天大笑。

    劉得道含笑相視:「那咱們趕緊開始吧。」

    「好,馬上開始吧」成匠師笑了笑,轉對陳鐵匠說道:「陳師傅,生鐵熔了沒有,準備開爐」

    「應該快好了」陳鐵匠說著,轉身叫一個兩個工匠把火爐的蓋打開。蓋子打開了,他用一根長長的鐵勺往那尊大爐裡面攪動了一下,伸出來對比幾眼,回頭叫道:「劉大人,成師傅,剛剛好,可以開始了」

    成鐵匠目光一凝,注視著那尊火爐,大聲說道:「好,大家開始準備好,出爐」

    隨著成匠師一聲令下,圍在鐵旁忙碌的三十幾名工匠開始忙碌起來。幾個人把制坐好的竹模勺擺放在爐子蓋旁邊,再倒一層特質的封泥進去,鋪平,一切準備就緒。

    看到準備完畢後,成匠師對著眾人大聲喝令道:「倒爐」

    這時,十幾個人抬來了三跟長三丈,粗如一人合抱的木條做成的架子推進來,他們將木架推到爐子中間。用木架上的鐵鏈纏到爐子的左耳邊,這倒爐的準備工序才大功告成

    「倒」

    成鐵匠再次喝令下,早有四十幾位光膀子大漢在另一頭抓緊木架上延伸過來的鐵鏈。

    「倒」一個人在前面大聲喊口令,他們就跟著後退一步。隨著那四十幾名大漢一步一步的後退,那尊大鐵爐也開始慢慢傾斜。爐裡面的通紅的熔鐵就從裡面慢慢的流到下面的竹模上。隨著一股白煙冒起,很快響起了唧唧的聲音。

    直到通紅的熔鐵將全面覆蓋到整個模子,這倒爐的程序終於完成了。劉得道遠遠看過來,此時出現在人民眼前的是一幅方形的紅圖,沒多久,那紅色的模子慢慢的變黑,最後轉變成淡灰色。這塊鐵也基本成形,不過它的質量如何還需檢驗了。看到這樣的情景,劉得道心裡極為震撼,對古代人的智慧和精湛的手藝暗暗佩服了。

    「好,快把模子拉出來」看到熔鐵變淡灰色後,成匠師喝令道:「澆上兩桶水,趁熱打鐵」

    十幾名大漢將模子拉到一邊空地,兩個人用兩桶水往模子裡倒下,那滾滾的白煙直竄上天。**這時,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各扛著一個大鐵錘走過,幾人分別站一個方位,對著模子裡的鐵塊敲敲打打起來

    叮噹,叮噹那雜亂悅耳的敲打聲可謂震耳欲聾,劉得道聽得急皺眉,只好走出去等候。

    陳鐵匠也跟著走出來,笑著說道:「劉大人,再敲打半個時辰,這塊鐵板基本成了。」

    劉得道回過頭來,不僅霍然動容。沉思半晌後,徐徐說道:「是啊,這鐵板是成了,不管質量如何,也只是剛剛開始,那戰車還有許多工序等著我們忙呢。關外叛軍估計已經殺到潼關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陳鐵匠一直呆在京師,所以一輩子都沒見過戰爭,頂多是見到京師裡幾大幫派的鬥毆。他可沒有他那個憂國憂民的心思,見劉大人語氣有些低落,他也跟著配合,輕輕歎息一聲道:「是啊,戰爭破在眉睫,只要憑著大人的智慧和成師傅的技藝,無論多大困難,我們都會成功的。」

    聽這這個不聲不響的馬屁,劉得道謙虛的笑道:「陳師傅見笑了,劉某粗人一個,何來的智慧呢,。」

    他嘴上笑的輕鬆,心裡反而很沉重。原因是這戰車研製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都一個星期了,第一塊鐵板剛剛燒好。李隆基雖然給他兩個月時間安心研製。但是安祿山能給他那麼多時間嗎,叛軍已經殺到潼關,溺弱的唐軍能否抵擋住安祿山劇烈的催殘?

    安祿山什麼時候攻破潼關?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劉得道覺得留給他的時間恐怕不夠了。

    歷史上,鎮守潼關的將領是高仙芝和封常清,他們都是先期不敵叛軍,然後主動退守到潼關,想夾潼關之險與叛軍對持了。不料,這兩人的主動退守卻給了楊國忠一個打擊他們的借口。

    楊國忠一向與這些大唐名將的關係不和,他見此機會,他就向李隆基進言,說高仙芝,封常清懼怕叛軍,他們就放棄了陝郡,放棄了洛陽,放棄了中原的千里江山,任意讓叛軍蹂躪。

    他們是大唐的罪人,這樣貪生怕死的將領不要也罷,反正能對付安祿山的名將多的是,若在任由他們執掌軍權,大唐則將危已。

    此時的唐玄宗已經年近七十歲了,腦子早不靈活了,他居然聽取了楊國忠的讒言。下了一道聖旨到潼關,賜他們一個全屍以謝國人。就這樣,玄宗時期的兩位立下赫赫戰功的名將就冤死了。

    隨後,另一位名將哥舒翰老將出馬,指揮潼關大軍與叛軍對持了半年多。

    從十二月到第二年五月,哥舒翰的軍隊始終不出潼關一步。安祿山的軍隊也始終未能踏進關門一步。安祿山的長子曾率精銳進攻潼關,結果鎩羽而歸。無論哥舒翰如何衰朽,他還是成功地守住了關門。

    在此期間裡,整個戰場的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

    安祿山的鐵騎一度所向無敵,橫行大河南北。但此刻,他的弱點終於暴露出來。安祿山大軍被扼守在潼關之外,無法摧毀長安政府。而他的大本營——范陽,又在兩千里之外。他的側翼過長,很快就陷入困境。

    大唐帝國除了派哥舒翰扼守潼關外,又放出了一隻雄獅——來自西北的朔方軍團。朔方軍翻越太行山,直指安祿山的范陽老巢。三個月內,它連獲兩次大捷,斬殺了數萬敵軍。范陽岌岌可危。

    ——安祿山的大燕帝國已經被橫腰切斷。

    安祿山從一個征服者,慢慢變成了困在中原囚籠裡的病虎。

    唐帝國已經熬過了寒冬。希望又像春草一樣,茁壯生長。只要再堅持一陣,安祿山就要做出抉擇:要麼撤退,要麼崩潰。如果這樣,未來的歷史將徹底改寫。755年的大叛亂將只是帝國的一段插曲。

    命運的天平緩緩地、堅定地向著唐帝國傾斜。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命運之神忽然改變了主意。

    長安。

    大明宮深處,響起一身憤怒的叫喊:「他為什麼不出兵我要我的洛陽」

    然後是一陣竊竊私語。

    這個叫喊將毀滅潼關的十幾萬大軍,顛覆大唐帝國的國運。

    還是唐玄宗。他現在既衰老,又固執。他認為安祿山力量已經枯竭。那為什麼不出兵?為什麼不去光復洛陽?為什麼不和朔方軍團夾擊安祿山?

    偵察明白的顯示:敵人在陝郡方向只有四千兵馬。那為什麼潼關大軍不主動出擊?

    唐玄宗憤怒地問大臣道:哥舒翰在等什麼?

    哥舒翰打仗經驗豐富,他當然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叛軍在關外確實只有幾千兵馬,但全部是騎馬。行軍速度來去如風,用大唐的步卒追擊敵人的馬屁股——這不是在找死(屎)嗎?

    之前,唐玄宗任命他指揮軍隊,其實是一個錯誤。哥舒翰此時已經老了,又疾病纏身,沒有精力去統御十幾萬大軍,也沒有信心去組織野戰。如果高仙芝和封常清還在,大唐帝國的命運將大不相同。

    但哥舒翰頭腦依舊清晰。他知道自己的弱點,也知道手下軍隊的弱點:它是拼湊出來的大軍,凝聚力不夠,戰鬥力也遠遠不如安祿山的鐵騎軍。用它牽制叛軍綽綽有餘,但要和安祿山決戰則辦不到。

    因此他的思路很簡單:等待——等待朔方軍團兵圍范陽;等待安祿山緩慢崩潰。

    朔方軍團指揮官郭子儀也這麼想。他和哥舒翰都上過許多奏章,指出:在這個關鍵時刻,決不可輕動。哥舒翰一旦出關東征,整個帝國將面臨不測之險。八百里秦川再無屏障,帝都長安勢必傾覆,當前形勢將急轉直下陝郡四千兵不過是誘餌,那裡一定設好了伏擊圈。郭子儀說一句斬釘截鐵的話:潼關出兵,有戰必敗

    但是唐玄宗根本聽不進去。他當年不理解高仙芝為什麼撤退,現在同樣不理解哥舒翰為什麼不出兵。他在皇宮裡咆哮:他等了半年了,他還要等多久?

    他的吶喊一直傳到了潼關。他處決高仙芝和封常清,是唐玄宗的第一個錯誤。讓一個中風後的老人來指揮軍團,這是他犯下的第二個錯誤。

    這兩個錯誤都可以彌補,但是他又要犯下第三個錯誤。這是最後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個錯誤。

    ——他派出了一個又一個使者去潼關,傳達同一個旨意:馬上出關,光復洛陽

    哥舒翰畏懼了。就在他的腳下,兩員大將被一道聖旨就地處決。唐玄宗現在年老昏聵,誰知道他會做什麼?下一個聖旨會不會就是取他哥舒翰的首級?

    哥舒翰還在做最後抗爭。他接著給皇帝寫奏章,乞求收回成命。回答他的是一封充滿殺氣的敕書:「再拖延不發,國法俱在,朕也無法徇私」

    陛下為什麼逼他出關,為什麼逼他出兵,哥舒翰徹底崩潰。

    這封信毀滅了哥舒翰最後一線希望——也毀滅了帝國最後一線希望。

    大唐帝國的命運在這一瞬間注定了,哥舒翰主動出兵,也意味著失去了主動權,戰敗無話可說。

    關閉了六個月的潼關,打開了城門。金屬鎧甲在日光中熠熠生輝,一面面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將近二十萬大軍魚貫而出,大踏步走向死亡。在他們身後,是帝國的心臟,是富庶的關中,是世界上最繁華最壯麗的城市——長安。今天,大唐帝國的花瓣炫然開放,花蕊裸露在黯黯黑夜之中。

    可以說,安史之亂的罪魁禍首是李隆基和楊國忠。

    這李老頭真是越老越不像話了,他搶了兒子的老婆,獨寵兒媳婦不上早朝也就罷了。他偏偏沒事出來瞎指揮,安史之亂的擴大,他不負最大的責任讓誰負?

    貴妃娘娘?至於有著紅顏禍水之稱的楊玉環也只是有一點關係,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誰讓她得到李隆基的寵愛,她得到了寵愛,楊國忠這個奸臣也跟著受寵,最後他們一起禍國央民了。

    但是現在,漫長的歷史在劉得道這個小小的蝴蝶效應下,悄悄的改變了。其實劉得道並沒有推動過什麼助力,只是跟楊國忠結拜一下,建了個丐幫,跟安胖子打了一架,僅此而已。無奈安史之亂就是提前四年爆發了。

    安祿山雖然叛變了,但他並沒有稱帝,只是掛了個清君側的名號,這也表明他沒有明確表示要造反。

    此時的高仙芝和封常清也退守了潼關,但他們沒有被賜死。哥舒翰到是出兵了,結果也戰敗了。

    現在,劉得道也不知道現在的歷史走向了。

    大唐得道三百六九章打鐵叮噹(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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