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宗十年前的太子謀反案跟閻變天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把這張聖旨收藏在這寶貴的玉盒子裡面,而辛如夢真的參與其中?劉得道滿腦子的疑問。
一定有古怪,低頭看手裡那幾封信全是一個叫李嗣謙的人寫給嚴世日的信。劉得道已經知道嚴世日就是今日黃河幫幫主閻變天,李嗣謙好像就是原太子李瑛的原名吧。
劉得道按日期打開一封最早的信出來查看。信中的內容不多,大概是,李瑛遭到武妃陷害,貶為庶人。意志消沉,想報仇又恨自己無能為力。他在信中嚴厲叮囑嚴世日好好跟隨周羌修習武技,早日習成出來為他討回公道。
到第二封信時已經是一年之後,李瑛在信中直言自己乃天子之後,卻過的清貧苦恨,而賤人反在宮中逍遙。血仇不能報,有尋死的念頭,為一讓他牽掛的就是阿勇,他年將過十單純無依,卻跟著父親受苦,恨也。隨後尋問了嚴世日的基本修習情況,再次迫切他早日出來。
到了第三封信的時候又過半年,李瑛坦言武妃已經對自己動了殺機,將命不久已。因此他將阿勇托付給嚴世日照料,帶阿勇遠離京師,如果沒有能力報仇的話,就讓他過個平凡人安度餘生
第四封和第五封信是同一天發的,那是在兩個月後。兩封信的內容大意是一樣,李瑛很嚴厲的囑托嚴世日快把阿勇帶走,一定把他培養成才,為父報仇
劉得道看完這幾封信,心裡有些沉重。前太子李瑛真是個悲劇人物,作為當朝太子,卻遭妒妃奸臣陷害,最後落的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想起閻變天以往種種的作為加上這幾封信的內容,在腦子裡輸理一番,終於有一個清晰的思路出來。從這幾封信的內容中,李瑛對嚴世日的語氣,他們應該是亦主亦友的主僕關係。燕乘風的師傅說過,嚴世日是朝中一個大人物送他進血魂來修習武技。照此看來,那個大人物肯定是前太子李瑛,他雖然被廢為庶人,在朝中原來的人脈關係還是有的,介紹一個親隨進血魂組織裡去並不難。
第一封信中提到的周羌應該是血魂裡最厲害的教官。李瑛送嚴世日的初衷很明瞭,想讓他跟隨最好的師傅,習成最好的殺人技能出來刺殺武惠妃,一雪前恥。嚴世日為了報答主人的栽培,一直很努力,短短三年間就把血魂基本的技能全部學會。不料武惠妃不能他如願,提前派人刺殺李瑛等人。
之前李瑛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因此坦然面對死亡的來臨。唯一牽掛的就是兒子李勇,他退而其次,叫嚴世日帶走他的兒子李勇,叮囑他好好照顧。嚴世日帶走李勇沒多久,李瑛一家就慘遭滅門嚴世日最後還是在血魂裡呆了兩年,習成分筋戳骨拳後才離開京師,帶著李勇到了洛陽改名為閻變天。皇帝為天子,而太子是將來接任的皇帝,他改名為變天應該有更深層次的意思。可能是為太子昭雪沉冤,也有可能是為了洩恨報復天子。
事後證明,他正式朝這個方向發展。他先是用自己高超的武功降伏了黃河幫,隨後從洛陽開始,在黃河岸邊一個個小幫派被他征服,合攏。短短幾年內,黃河幫在他的領導下,勢力猛漲,成為中原第一大幫。
他去洛陽發展黃河幫的勢力肯定是想為主人報仇,不過當他在洛陽站住腳跟,躊艟滿志的時候,李瑛的仇人武惠妃也跟著死去。閻變天想報仇的心思落空,只好一心一意經營黃河幫的勢力。
李勇是太子的兒子,閻變天是在他十餘歲時帶走他的。那股傲氣,不肖的眼神在太子府上養成,他可以是閻變天的主人也是他的徒弟,他在師父面前露那副傲慢的表情不足為奇。
劉得道在腦海裡還原了閻變天的往事,事情的真假還待考究這還多虧了寶貝兒子的神來一摔,終於讓閻變天的過去有了大概的瞭解。
眼下,黃河幫將要大舉進犯京城,除了要跟丐幫爭搶地盤之外,恐怕另有目的。不管他有什麼花樣,劉得道已經有了對策,對自己的計劃的更有信心了。閻變天的命門不是張舞孃,而是李勇。
第二日一早,劉得道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趙志常身體仍未好轉,好像中了邪了。四肢鬆軟無力不能動彈,神志也恍惚不定。大家一致猜疑是被黃河幫下了毒。
劉得道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只好找來歐陽雪,她是個殺手,對毒藥也有研究,看看她能不能解開疑團。
歐陽雪很不情願的被他拽拉來,心裡就來氣。不過既然來了就看一下也無防。歐陽雪仔細的在趙志常身體上檢查了一遍,得出了一個結論:趙志常不是中毒,而是被一種霸道的勁力擊到他的四肢關節,造成了軟性骨折,至於他為何神志不清,也是同一個道理,他的腦部也是受到重擊造成的。
一定是『分筋戳骨拳』聽了歐陽雪的分析,劉得道立即想到這陰毒霸道的拳法來。丐幫已經有很多人或死或傷皆因它有關,肇信當場被打死,劉翼下肢癱瘓,加上趙志常等,想想都覺得氣惱,拳頭重重的砸到桌面上罵道:「閻變天,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正在罵那老賊,顧非滿頭大汗疾步走過來,向劉得道抱拳道:「幫主,黃河幫開始啟動了。」
「哦,老賊終於等不及了?」劉得道想了一會,轉身對顧非指令:「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記住,盯住李勇」
「是,幫主」顧非領命而去。
劉得道雷厲風行,轉對趙多道:「去通知各堂主到會議廳議事,還有,派人去南府跟馬大人說一聲,本副尉要請半個月的假」
幫主去南府當值沒幾日哦,又請半個月的假了,有這麼當官的嗎?趙多心裡嘀咕幾句,吐個舌頭跑出去了。
等趙多走後,歐陽雪板起面孔,對他說道:「劉得道,黃河幫的事跟我沒關係,以後不許來找我」
劉得道一怔,說道:「額,不行啊,這事好像跟高閹人有關係哦,你不能不管啊。」
「哼,又在拐彎抹角的騙我,我才不吃你這一套」歐陽雪丟下一句,扭著腰肢走出門外去了。
大戰在即,燕乘風走了,要是再沒有這位大唐第一殺手幫忙,是丐幫的一大損失啊。劉得道正尋個理由想要她幫忙,不料歐陽雪已經走遠了。劉得道無奈的長歎氣:女人啊,真是死心眼,連殺手也不例外
去會議廳的路上,老遠就聽到有女子在喊他的名字。劉得道聞聲回頭:望著漸漸清晰的輪廓,迎面走來的女人一襲玄黑衣裝,膚色如雪,頭頂的秀髮挽於肩後。纖細的腰肢。傲人的**曲線,那黑白分明的雙眸,秀美誘人的五官,隔著迷離的雪幕,清晰的映入了劉得道的眼簾。
劉得道身子一震,喚道:「卿兒」
至從上次從黃河幫總舵回到欣園後,張舞孃更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任何人都不見想見她一面難如登天。不料,今日她會主動的來找他,劉得道很意外,也很驚喜。等她走近,劉得道貪婪的眼眸掃向美人,風霜似乎未在她的嬌顏上留下一點痕跡,容顏仍然俏美誘人,只是,那雙眸子裡,滿是徬徨無助和憔悴,蒼白的臉透著落寞。四目相對時,乍起的那一抹釅釅的神韻,意味著什麼……
張舞孃已經習慣了他那副表情,柔媚低婉道:「劉得道,我,我找你有事」
「額,請講。」劉得道低沉的話音卡在喉嚨裡了。
張舞孃偏過臉去,輕輕地道:「我已經接到消息,黃河幫的人快進京城來了,他們一定是來幫我,因此,我希望你要兌現承諾,不要為難他們好嗎,這算你求你了。」
「哦,還有別事嗎?」劉得道略顯失望了,他對眼前這個有張美麗外表的女人感到無語。報仇,還是報仇,張舞孃生活除了報仇之外中已經沒有別的事容得下了。她的心靈已經扭曲了,唯一讓有可能解脫的只有報仇,他感到很費解和無奈。
張舞孃見他面露苦澀的表情,知道觸動他的心事,柔聲說道:「劉得道,只要我報了仇了我心願,我,我還會向以前那樣對你的,嗯,放心吧。」
劉得道心裡終於有一絲暖意,道:「我答應你,但是黃河幫有別的舉動,我將怎麼辦?」
張舞孃臉色凝重起來,說道:「他若有別的目的,就隨你怎麼辦吧,但我相信他是來幫我的忙。」
劉得道醋味又起,鑽牛角尖道:「他若是來幫你,又是來動我丐幫呢?」
「這,不知道」張舞孃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避口不答了。
劉得道靜靜地注視她的眼眸半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答應你,但只要他有別的居心,我丐幫一定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