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道冷笑一聲,道:「你們黃河幫的目的真是這樣簡單的嗎?」
閻變天點點頭:「張教主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之間有事相求,我定會全力以赴幫助,不會推三阻四,這一向是我做人的原則。」
閻變天說得頭頭是道,大義稟然的樣子在劉得道眼裡卻是個極大的諷刺。諷刺他不配是張舞孃的朋友,嘲笑他的無能,三翻四次的失言。當然,閻變天有這個資本嘲笑他,不管是什麼理由,你唧磨了幾個月還是沒辦到,而老子一出手就擺平了。虛偽的傢伙,張舞孃還真信他了。
「劉幫主,我沒有恨你的,你先回去吧。」張舞孃見他失魂落迫的神情,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好,心軟了。
閻變天道:「劉幫主,其實我們黃河幫與丐幫應該能成為好朋友,嘿嘿,要不劉幫主留下來坐一會,我這就去炒幾樣菜出來,咱們冰釋前嫌,喝兩杯如何?」
「是啊,閻幫主炒的菜很不錯哦。」張舞孃報仇的心願終於完成了一半,對閻變天的態度好了許多,居然幫他說話了。或許她覺得堂堂的黃河幫幫主親自炒菜,不管好吃與否,能吃到就是莫大的榮幸了。
這傢伙居然用炒菜來利誘我的卿兒,劉得道火冒三丈,喝道:「炒菜,這玩意你也會,你閒著沒事做啊,很好吃是吧,好,我到想嘗嘗怎麼樣」
「額,哦,劉幫主請進」閻變天剛才說那番話本想激走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厚臉皮留下來。
「你們都出去等候,等下燕乘風來了叫他進來」劉得道把丐幫的人喝退出去,只留下四個武功高強的親信來保護自己。張舞孃今日很高興,加上劉得道很聽話,沒那麼多顧慮,走到院子來抓著他的手拉進廳子。張舞孃這個親暱的舉動引起旁邊幾人心靈巨大震撼,都露出不敢置信的驚訝神情。
特別是閻變天,臉色變得鐵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恨的咬牙切齒,拳頭擰得格格作響,要不是顧及剛才在張舞孃面前已經表現良好的謙謙君子形像,他真的很想一拳過去把他腦袋砸個稀八爛了。
一時間這間廳堂中一片肅然,靜得一根針落在地下似乎都能聽得到。劉得道沒料到張舞孃會主動過來拉自己的手,不管是什麼目的,瞧見閻變天等人面如土色,心裡稍稍平復下來。不禁微微一笑,他存心賣弄,直徑走到茶几前坐下,端起杯來啜了口茶,又慢悠悠放下,叫道:「好茶啊,老閻啊,怎麼還不去炒菜?」
「額,好,劉幫主先等一會」劉得道轉變的太快,閻變天有些反映不及,暗罵:該死的傢伙,居然敢使喚我,為了張卿,暫時忍一忍,哼,你等的瞧
見閻變天恢溜溜的跑去廚房裡忙碌,劉得道心裡的那股嚥氣終於得到發洩。穿著一身紅火衣裳的張舞孃在他旁邊坐下,見楚天怏的眼神有些怪異,說道:「天怏,把那叛徒押進去看好了,今晚本座要拿他祭祀。」
「是,教主」楚天怏沉聲回應,與另一個人把了白抬進裡面的一間屋子裡。
劉得道環視四周,發現這所謂的黃河幫也只不過只有兩個人。除了閻變天,還有一個面相俊朗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估計就是經常闖進欣園來給張舞孃送信的那個年輕人,此刻正坐在對面,一雙敵意的眼神不時瞟視過來。
而張舞孃帶這邊楚天怏帶了六個隨從,加上自己四個手下,擠在這小小的廳子裡面,看起來有些人滿為患感覺。張舞孃也感覺到了,便叫她那幾個隨從到旁邊屋子裡休息,美眸掃向劉得道示意。
張舞孃有事跟他商量?劉得道猜測她的意思,謹慎的朝廚房裡望了一眼,閻變天此刻正熱火朝天的刷鍋炒緊菜,暫時威脅不到自己,對面坐的那年輕人輕功高不代表他武功就高,劉得道很放心,也吩咐自己幾個隨從到院子裡等候。
張舞孃眼波溜溜兒地瞟了劉得道一眼,問道:「劉得道,你是不是在跟蹤我,怎麼知道我在這?」
劉得道含情脈脈的盯著那張清雅脫俗的艷容,傻傻說道:「我擔憂你的安危,所以我來保護你。」
張舞孃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你,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還能出什麼事,你也看到了,閻幫主這裡只有兩個人,他是真心幫我的,哎,過幾日,黃河幫的人進京城了你千萬不可為難他們哦。」
一提到了閻變天,劉得道不禁冷哼一聲,道:「我看,他是劉備進西川,請進來就不走了,他的目的恐怕不僅如此吧。」
「劉幫主,我看你是閻某有什麼誤會了吧」閻變天炒好兩盤菜端出來,正好聽到劉得道這番話,冷冷反駁道:「我黃河幫絕對是真心來幫張教主平叛,況且我黃河幫總舵在洛陽,在中原過的好好的,為何要進京城來看他人的臉色?」
劉得道見他陰冷的語氣,自己身上沒什麼防備,惹不起就不惹,哼聲道:「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閻變天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說完,又走回廚房繼續炒菜了。
張舞孃伸出過來,在他胳膊捏了一下,柔聲道:「劉得道,你看閻幫主多有誠意,哪像你,三番四次糊弄我卻沒有實質的行動。噯,到時不許為難人家哦,你不幫我可以,但不許阻擋閻幫主幫我的忙。」
被美人輕輕那麼的一捏,劉得道頓時心身一蕩,怔怔的盯著她美艷的臉,她說什麼話也生不起氣來了。
見到他這幅欲欲吃人的呆若模樣,張舞孃早見怪不怪了,拍一下他的手,叫道:「喂,你聽見沒有?你要是敢阻撓或者搞鬼的話,你以後就我張卿的敵人。」
劉得道呆呆討好道:「好,嘿嘿,既然卿兒都開口了,我此敢違命呢。」說著忍不住伸手過來抓住張舞孃的柔荑,捏了捏。張舞孃臉上立即抹上一片紅暈,手也不縮回任由他含握住。
不料,一直端坐在對面那年輕人突然一聲咳嗽,像是在提醒二人注意,旁邊還有人在,還是為他幫主在吃醋?
張舞孃聽到咳嗽聲,慌忙的縮回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埋怨劉得道:「你,以後不許碰我」
好事被人破壞了,劉得道恨恨的瞪了他年輕人一眼,暗罵:小子,沒見過別人吃豆腐嗎,你母親的少見多怪
那年輕人不以為然,仍是一副氣定閒神的摸樣,當然,他可能不知道有人在暗罵他,所以沒什麼反映。
就在這時,閻變天往返兩次,端出了兩盤菜出來,一罈酒,和幾個碗筷出來,一一擺在桌面,客氣道:「菜式簡陋,有些簡單了,望二位多多見諒啊。」
張舞孃歉意道:「閻幫主客氣了,我就喜歡這樣簡單的菜式。」
閻變天開心道:「是嘛,哈哈,那張教主要多吃一點哦。」
劉得道打了另一個主意,因此心情還不錯,誇讚道:「老閻啊,辛苦了,哈哈,這酒菜不錯啊,會不會有毒啊,哈哈」
閻變天一愣,笑道:「額,劉幫主,我閻變天好歹也是中原第一大幫派的幫主,大唐武功第一,若想殺一個人此會用毒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呢,劉幫主,你說是不是?」
閻變天大言不慚,不過他所言確實有道理。憑他的高深莫測的本事,一人輕鬆潛進白蓮教總壇,抓住白蓮教教父了白,還能從容的退出來。此刻若想殺劉得道,一掌即可解決,何必繞彎的炒菜下毒?
劉得道很快想明白了,放心的抓起筷子夾起一塊雞腿放到張舞孃碗裡,又夾一快送嘴裡咬一口,讚道:「嗯,好香啊,哎呀閻幫主好手藝啊,我看你腦袋大,脖子粗的,不是做個火夫真是可惜了,哈哈。」
閻變天裝作大度,對劉得道的諷刺不加理會,還笑道:「世上好的火夫多的是,少閻某一個火夫就多了一個威震中原的幫主,哈哈。」
劉得道無語,自問自己臉皮夠厚,沒想到閻某人臉皮不比他差呢。
「阿勇,廚房還有飯菜,快端到後堂給丐幫和白蓮教的兄弟們吃。」閻變天支開那名年輕人。
劉得道瞧見那年輕人神色及是傲慢,對閻變天也是絲毫敬意也沒有,不盡覺得有些奇怪。閻變天是他的幫主,在廚房裡忙裡忙外,這傢伙到好,安然坐在這裡乾等著吃,閻變天叫他去端菜,他卻露出不滿的神色,似乎不太情願。劉得道有些糊塗了,這年輕人是閻變天的屬下呢還是他的主人?
閻變天坐下來拾起筷子,夾另一塊雞腿放張舞孃碗裡,笑道:「嘿嘿,張教主,嘗一嘗閻某的手藝如何?」
張舞孃望著碗裡兩個雞腿,眼前這兩個男人的心思她當然知道,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自己會吃,你們不用管我,你們喝酒啊。」說著親自動手,為二人各倒了一杯酒。
劉得道夾起一塊雞屁股,放到閻變天碗裡,笑道:「哈哈,閻幫主啊,你辛苦了,來吃這個很補的哦。」
閻變天苦笑:「多謝劉幫主的美意。」說著一口把那雞屁股吞進進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