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道發現自己也可以做個老實人,他規規矩矩的把歐陽雪抱回她所在的院子,路程不算遠,表面看來很輕鬆,其中的苦悶只有劉得道自己知道了。{}就正樣抱著不動,又不能越進半點雷池,想換一下手都苦難,他的雙手已經麻木了。
劉得道把她放到床榻上,終於舒了一氣,關切問道:「歐陽姑娘,你身子還動不了嗎?」
「嗯。」歐陽雪聞言點點頭,這一次多虧了丐幫的人救了一命。她習慣了冷面對人,其實她心裡很感激。
她感覺到丐幫與血殺幫的巨大區別。同樣是在盤踞在京城的幫派,丐幫裡的人都很和氣,團結,重情重義。劉得道做為幫主並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卻能和手下兄弟們插科打葷,互相開玩笑,連成一片,這就是兄弟情義。而在血殺幫裡她只感受到的只有冷漠自私,除了服從還是服從。
之前,見歐陽雪負氣離開後,劉得道早就猜到她今夜一人肯定要去殺高力士,所以叫燕乘風密切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果然,到了晚上,歐陽雪準備好夜行裝的時候,劉得道證實自己的想法。
在丐幫總舵附近總有一些陌生人出現,猜到是高力士的人目的是很明確——抓陰殺回去,做替罪羊。
劉得道雖然知道他們的目的,但不點破。因為歐陽雪嚥氣太甚,劉得道想給她一個教訓,澆滅她心中的那股傲氣。正如張舞孃一樣,得過一次深刻教訓她才收斂。所以等她被鐵人王制住後,劉得道才現身,英雄救美的故事很老套,其實很管用。
一路上劉得道雙手很規矩的抱著她。歐陽雪見他端茶倒水的忙碌,心微暖和,語氣緩下說道:「您累了,回去休息吧,鐵人王點了我肩中穴,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劉得道倒一杯茶遞給她,沒好氣說道:「你終於知道我累了?你知道嗎,今晚為了你一個,全丐幫所有的人全都沒有休息,他們也累啊,但是能把你救下來,我們再苦再累也值得了。記住,丐幫是一個整體,只要團結一致,沒什麼事辦不了的。有什麼事我們會全力幫你,以後別擅自主張去行動哦。」
歐陽雪抿抿嘴沒有反駁,有些莫名的委屈和感動。沒料到劉得道出口教訓自己,不過他教訓的對,是自己害了大家忙碌一夜。也影響到明日正常作息。
劉得道歎了一口氣,道:「歐陽姑娘,高力士是朝廷重臣,勢力甚大,要殺他也要看局勢啊。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不只你一人,如果各個都找他報仇了排隊也輪不到你。」
歐陽雪氣道:「這麼說我以後就不用報仇了?」
說了這麼多她沒聽明白?劉得道翻個白眼道:「我說了嗎,我是說時機未到啊。」
歐陽雪悶道:「那你直說就是,繞了那麼大的彎,誰有時間琢磨呀。」
「得了,是我的錯」劉得道望望天色打了個哈氣道:「時候不早了,歐陽姑娘歇息吧。」拾起一條毯子幫她蓋身上,把惟帳放下來。
「劉得道」劉得道剛走到門外時,歐陽雪叫住了他。
劉得道停住腳步,怔道:「額,什麼事。」
「謝謝」歐陽雪不知多少年沒有說這兩個字了,猶豫了半天才咬牙吐了出來。
「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劉得道隨口說著,心裡卻暖洋洋的,這一夜的忙碌值了。經過這次以後,歐陽雪漸漸的容入丐幫的整體了。劉得道很欣慰。
第二天一早,劉得道難得起了個早,帶了幾樣精緻的早點來探訪歐陽雪。名義上是關心下屬,其實是來看她的身體復原了沒有。如果沒有的復原的話趁機揩點油補償昨晚的損失。但不知道鐵人王用什麼手段,如果沒復原那就不妙了。
幸好,歐陽雪身體完全復原了。一個人住習慣的穿了一件貼身小衣,長腿翹臀趴在床榻上發呆,體態極是妖嬈。她沒料到劉得道會這麼早來看自己,所以來不及更換了。
劉得道貪婪的盯著眼前的尤物,同時把幾樣早點放在廳裡的桌子上:「吃點東西吧,嘿嘿。」孤男寡女,歐陽雪又不善言談,氣氛有些尷尬了。
「劉得道,謝謝你的早點,額,我身體已經復原了。」歐陽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眼前這個男人曾經**趴在自己身上,什麼東西都瞧見了,昨夜又被他抱了。她曾經嫁過人,又與陽殺經常打情罵竅苟合,按理說不應該像未初人事的女子一樣害羞才對,可是一回想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就是與一個不清不楚的男人關係靠的太近,見面反而尷尬了。
「額,歐陽姑娘,您慢用,我去忙了。」劉得道放下心了,氣氛不對只好走人了。
走出院子門口,貼身跟班趙多一臉壞笑的湊近來:「老大,是否太快了點?」幫主昨夜很晚才從人家房裡出來,一大清早的給人家送吃的來,他以為幫主已經把歐陽姑娘收服了哦。
劉得道板著面喝道:「瞎說什麼,這是你該問的嗎?」
「嘿嘿,小的知錯,以後不敢了。」趙多輕輕自罰拍一下自己的臉蛋,從懷裡掏出兩封密信出來,道:「幫主,這是軍師叫我交給您的。」
信封背面有007三個阿拉伯數字,劉得道忙接過信封拆來道:「哦,零零七的消息。」
一封裡的信息是楊國忠正式當上宰相,擢給事中、兼尚書令,御史中丞等十幾個官職。看到這消息,劉得道暗暗激動,開始憧憬自己那個官職。這年頭當官才是硬道理,楊老哥以後當的官更多,據說兼任了四十餘個重要的官職,他一個人能忙的過來?怪不得大唐政治會那麼**了。他在想:那個什麼宣節副尉楊老哥什麼時候給兌現呢。
第二封是黃河幫的消息,趙志常去洛陽活動了這麼久,黃河幫終於有了動靜。他們開始集結了大量的人馬,積極聯絡誘賄京師中相關的官員,看樣子他們是在做進京師的準備了。
「黃河幫若是敢來,我定要他有來無回。」劉得道很自信,喃喃自語,把兩封密信嘶個粉碎。
趙多又道:「幫主,桃花塢那位仇姑娘又派人來叫您去做客咯。」
「仇姑娘?不去了,告訴她我很忙。」仇崇艷已經是京師第一名ji,能受到她邀請是莫大的榮幸啊。劉得道想到她那張妖艷的容顏擋下立即蠢蠢欲動。無奈丐幫的事實在是太多,脫不開身。更重要的是,劉得道感覺仇崇艷本身有些邪氣,喜怒無常,說話表裡不一。況且他身邊的美女又不只她一個,劉得道不想與她發生瓜葛了。少了她無所謂。
白蓮教的事也沒什麼進展,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張舞孃了。想到了美麗的張舞孃,立即有想去見她的衝動,隔了這麼久,她的氣應該消了吧。
「老大,要去哪裡?」
「張教主」
「哦。」趙多立即明白了,幫主去見張教主是要私訪的形式。老規矩,趙多小跑幾步,跑在前面探路,發現有熟人立即暗示幫主注意形象。
一路上有驚無險,到了欣園東院門口,劉得道卻猶豫了。好久不見張舞孃了,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寂寞了。
趙多見幫主徘徊不定,忙鼓勵道:「老大,見個女人而已,您把她當一個普通女子看待就行了,怕個鳥啊,上啊。」
「對了,女人嘛,按倒她就俯首帖耳了,怕個鳥啊」劉得道腰桿突然挺直了,昂首推門進去。
「劉幫主,您怎麼哦,請進」劉得道突然進來,梁思音有些始料不及,神色有些慌亂的把他迎進廳裡坐下。倒杯茶遞給她。
劉得道接過她手裡的茶杯,環視一眼,沒看見張舞孃的身影,問道:「張教主呢?」
梁思音臉色一緊,忙道:「教主在楚右使那裡。」
梁思音慌亂的神情,劉得道看在眼裡,猜測她說謊話了,突然喝道:「梁姑娘,你說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梁思音吞吞吐吐說道。
張舞孃一定背著自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劉得道著急的臉色一青,重重拍下案幾,喝道:「你說慌,我已經收到消息,你們教主最近行蹤詭異,是不是見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梁思音被嚇壞了,擺手道:「不是啊,我們教主只是去見了一個人而已。」
劉得道心裡咯登一打緊,意識到不太對勁,忙追問:「你們教主去見的人是男人?」
「嗯。」梁思音下意識的點點頭,見劉得道臉色一黑,忙解釋道:「劉幫主,您別擔心,楚右使也陪同去了,她們不會有事的。」
「他們去哪裡,多久了?」
「額,教主去哪裡奴婢不知,她們昨晚去的,現在還沒回來」梁思音老實交代。
她去見一個男人,還一夜未回來?劉得道聽到這句差點崩潰了,醋意綿綿猛增。去見一個男人,還能做什麼?張教主年紀不小了,但還是個純潔的聖女,萬一不小心被人家騙走那個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