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六章忠義
天空莫名的下起了雨來。劉得道在廳角中倚著椅子而坐,望著簷頭雨水傾倒下來,宛似一張水簾,心裡回想著與張舞孃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言行執舉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印入眼簾。說句實話,劉得道承認自己很花心,見一個愛一個女人,但男人那個不花心,特別是在古代,多愛幾個不犯法吧,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年多來,所遇見的美人無數,最讓他著mi的女人毫無疑問是張舞孃。每一次見到她都有種砰然心動的感覺,她的冷傲和高貴,她的美艷讓人見了都無法拒絕的呵護與及愛上她。當然,人家是大唐第二大美人,一聽這個名號就讓人想入霏霏了。
此時的劉得道心裡很矛盾,張舞孃等下若是回來了,他該如何對待她。指責她,要質問她?話說回來,這事責任還是與自己有關,要不是自己與她挨的太近怎麼會有這流言傳出來,要是自己能及早的幫她奪回教主也不會有今日的事發生了。唉,好在雙方都沒什麼損失,算了吧。劉得道心裡不想追究了,不想讓她離開只有忍讓了。
況且經過這次事件也讓他有個收穫,及時的知道丐幫內部一些不利的苗頭,及早防範還來的及。
不知不覺已經夜深了,外面的雨仍未停下。梁思音見他在想心事,不敢打攪,輕聲吩咐那幾個丫鬟先回房休息,她自己坐在劉得道旁邊一起等教主回來。不過二人等了零晨子時了張舞孃仍未回來,梁思音開始犯困了。
劉得道見她如發瘟的母雞不住的點頭打瞌睡,便強令她回房休息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舞孃仍未回來。外面的雨終於停了。劉得道有些心下煩亂,正思索著要不派人去查尋。突聽到院子的門被敲響,有人叫道:「開門」
叫開門的是個男人的聲音?大半夜的有男人來找,難道張舞孃外面有男人了?劉得道醋意薄發,正琢磨著要不要衝出去楱人。又聽見那大門被推開了,一陣腳步踏在積水的聲音傳來。原來張舞孃還沒有回來,梁思音不敢關門,外面那人試推一下門便推開了。
劉得道在廳子裡往門外一瞧,看見四五個人全身都裹著風衣,打著雨傘正朝這邊走來。
由於天色太黑,劉得道看不清來人是男是女,見對方有五人。暗想:如果那人是姦夫的話,自己身上沒穿鐵衣又沒有武器防身,估計不夠人家打呢,還是先搞清楚在說。劉得道躲到旁邊一間偏房裡面,他想看來的是什麼人,來做什麼事在做決定怎麼辦。這間偏房就在客廳和張舞孃的寢房中間,如果他們有什麼舉動,自己也能清楚的聽到,也方便出來捉姦。
過一會,那幾個人果然是朝客廳裡走來。幾人進來後放下雨傘,和脫下裹在身上的披風。一人輕步走進了張舞孃的寢房裡,隨後關上了房門。劉得道估計那人就是張舞孃本人,心裡一喜,正想要不要出去見她,但客廳那四個人是誰?劉得道猶豫了,奇怪的是客廳那幾人都不說話,都在靜靜的坐著。
「這丫頭跑哪裡去了,什麼不收拾?」張舞孃房裡傳出一聲埋怨。這聲音不大,但劉得道清楚的聽到這悅耳的聲音就是張舞孃本人了。她終於回來了,心裡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過一會,房門吱聲打開,張舞孃走到客廳裡。
「教主,我們真的要走嗎?」客廳裡終於有人說話了,是楚天怏的聲音。
張舞孃冷冷道:「不走,留在這能做什麼,我們想留下,丐幫會讓我們留下嗎?就算劉得道不肯追究,可那賤人會放過我們嗎,我們的人與白蓮教很熟悉,他們肯定知道是我們做的,她要是向劉得道施壓,我們已經對丐幫毫無用處了,劉得道會毫不猶豫的把我們交出去。」
「劉幫主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楚天怏央求道:「教主,請您不要走,此事由屬下一個人承擔,明日屬下就去跟劉幫主請罪。」
張舞孃厲聲喝道:「請罪了又能怎樣,他能幫住我們嗎?不要癡心妄想了。」
果然是他們做的。在偏房裡面躲藏的劉得道終於確認這次事件就是張舞孃所為。但一聽張舞孃對自己的怨恨和懷疑,不勉心生難過了。說回來還是怪自己的疏忽,沒跟她說清楚自己的計劃,現在鬧的不可收拾了,怎麼辦?
張舞孃大聲喝訴楚天怏,把梁思音驚醒了,聽見是教主回來了,忙爬起身跑過來請罪:「教主回來了,奴婢該死,沒等您回來就睡了。」
「你還知道自己該死啊,今**做了什麼?啊,叫你收拾東西,你做了什麼,你耳朵聾了?」張舞孃正在氣頭上,楚天怏是忠心的部下,她不能太放肆的責罵,只好把一肚子氣撒在丫鬟身上了。
梁思音硬咽道:「教主,奴婢是聽您的吩咐收拾好了,可劉幫主突然來了,他不准我們收拾呀。」
張舞孃神色慌張的問:「今日劉得道來過了?」
梁思音委屈道:「嗯,來過了,咦,他今日一直呆在這等您回來,剛才還在呢?」
「剛才還在?」廳上幾人開始緊張了,張舞孃這才注意道一張桌子上擺放著幾盤點心和一壺有人動過的熱茶。
就在幾人警惕的目光來回搜尋的時候,那道偏房門突然打開,幾人看見劉得道神色複雜的走了出來。廳裡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怔在原地發呆不動了。
梁思音沒想那麼複雜,好奇的問:「劉幫主,您在裡面做啥?」
劉得道平靜說道:「我在裡面睡覺啊。」
這話說的太沒水平了,他們知道劉得道是有意躲起來,在廳裡的對話一定被他聽到,自己今日所做的已經暴露了。張舞孃也愣住了,但她很快反映過來,知道又怎麼樣,難道他要殺了我,他捨得殺?張舞孃鄙的瞪了他一眼,轉對梁思音喝道:「這沒你的事,快去收拾東西。」
「是,教主」梁思音低著頭走近張舞孃寢房裡去。
楚天怏站出來大方承認道:「劉幫主,刺殺白蓮教的事是我們做的,你想怎麼樣。」他相信劉得道不會殺了自己和教主,但心裡另有打算,自己承認出來,先看劉得道的反映,如果劉得道稍有怪罪之意他就保護教主永遠的離開這裡。
劉得道見幾人懷有警惕和敵意的目光,擺擺手道:「我全都知道了,坐下慢慢說」
張舞孃冷道:「哼,我們沒時間跟你瞎扯,你不想拿我們問罪,那謝謝了,等下我們走的時候你千萬別耍花樣。」
「教主」楚天怏大聲喝道,突覺得自己失態了,語氣一軟道:「教主,請不要走。」其實他心裡是希望教主留下來,好過去洛陽找閻變天。楚天怏瞧出劉得道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見教主無理取鬧忍不住大聲制止,他很快後悔了,自己怎麼能跟教主這麼說話?
張舞孃幽怨的質問道:「怎麼,連你也受不了我了嗎?」一直以來,楚天怏對她都是必恭必敬的,任勞任怨決不皺眉的人。楚天怏的咆哮令她無法適應了。
楚天怏後悔了,低頭道:「沒有,屬下懇請教主留下來」
張舞孃冷笑道:「呵呵,好,楚右使留下吧,本座不阻礙你前程,本座會自己離開」說著頭也不回大步走進寢房裡去,砰聲關門。估計去收拾東西了。
「教主,屬下對您永遠是忠心的」楚天怏神情變的很懊惱很沮喪,突然大叫一聲,一拳重重砸下旁邊的桌子。竟然把那結實的桌子砸個粉碎了。
屋裡幾人都被他的這個舉動嚇呆了,包括劉得道。這楚天怏真是一條好漢,也佩服他的忠和義。誰都知道此時的張舞孃大勢已去,跟隨她已經沒什麼出路。可楚天怏仍是對她忠心耿耿,不離不棄任勞任怨的支持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心讓他支撐著,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張舞孃要離開這裡,劉得道也捨不得讓她離開。但整個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他而起,是自己對不起她先,劉得道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去意已決,他連央求她留下的資格也沒有,劉得道沉默了。
就在這時,楚天怏等四人突然在劉得道面前跪下,楚天怏央求道:「劉幫主,今日的事都是我做的,請您不要怪罪教主」
「我從來沒有怪罪誰啊,幾位快起來啊」劉得道沒料到幾人會跪下求情,趕忙的扶楚天怏。可楚天怏是鐵了心要跪下,任憑劉得道怎麼扶他就是不肯起來。
楚天怏求道:「劉幫主,我懇請您幫忙把教主留下來。」
「天怏兄啊,起來說話好不好,這,張教主要走,我也沒辦法更沒資格要她留啊。」劉得道被他這舉動搞得哭笑不得,把自己的難處說了。
楚天怏落寞道:「劉幫主,您一定要留下她啊,您不知道教主她要去何處,她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啊。」
「怎麼回事?」劉得道見他說的如此嚴重,知道此事的背後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