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半四更時分,京兆府大堂卻燈火通明,他們在做什麼?加班加點升堂會審犯人,這麼多年來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了。
京兆府尹韓知秋穿著一身整潔官服精神氣爽的往高堂上那麼一坐,重重的拍響驚木堂,喝道:「升堂」
下面一干衙役都跟著劉得道忙活了一夜,幸好沒白忙活,此時抓住了嫌疑犯。難得放鬆了緊繃的神經,此刻每個人都在昏昏欲睡,如同鬥敗的公雞,拉下臉有氣無力的喊:「威武」
這一夜抓住了疑犯,旁邊又沒有那幾個老傢伙在嘮叨。韓某人今是特別興奮,什麼規矩都不計較了。他要連夜審案把這樁案子早點結,對大家都有個交代。
「來人啊,押犯人上堂會審」
不一會兒,五花大綁的古田正紅被兩個官差押解上堂來。兩個官差強行把他按下來道:「跪下」
韓知秋頗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嫌疑犯,捻一下須,喝問:「堂下何人,叫什麼名字?」
古田正紅硬是站起身來,傲氣道:「血殺幫,古田正紅」
做為從二品的京兆府尹,之前審理劉得道已經是窩囊到家了,眼見堂下之人又在他面前裝逼了。韓知秋想想都窩火,盛怒不打一處來,眉尖一挑,喝道:「大膽嫌犯,見了本官竟敢無理,來人啊,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是,大人」幾個官差興奮的跳至頁go大吼一聲,竟然能嚇跑了幾隻蚊子,如同拖死狗一樣把古田正紅拖到大院。毗哩吧啦一頓狂打,然後又如同死豬一樣把他拖回大堂。
韓知秋得意道:「哼,在本官面前看你還怎麼狂妄」
堂下,被打的皮開肉槳的古田正紅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大唐第一殺手,這個信念使得他硬是咬緊牙爬起身來。韓知秋意外的一怔,喝道:「還行啊你」
正想再拉下去打幾下呢,後堂一聲咳嗽傳到入他耳,著急的催促道:「韓大人,別再打拉,趕緊審案吧,我家娘子還在家裡熱盼的等我回家吃飯呢,忙完了我好回去啊。」
該死的劉得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又逼我了劉得道一吭氣,韓知秋頓時氣短。
劉得道在後堂坐著喝茶,見古田正紅一股傲氣也算是條漢子。他想到了自己最近的遭遇,惺惺相惜之心由起,出面替他說句好話。他的目標並不是古田正紅,他只是個執行的工具。冤有頭債有主,真正陷害他的人是曹萬和高力士、李林甫等人,但要報仇,其他人權力太大暫時動不得,但曹萬動得,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劉得道握緊手中的茶具暗暗發誓。
在鏡堂明日下,韓知秋開始審問。古田正紅一問三不知拒個不認罪,還把高力士的大名拉出來嚇唬人。韓大人氣得驚木堂都拍爛了好幾個也對他無可奈何,跳至頁go到了天亮還是審問不出個結果來。正想詢問一下劉得道怎麼辦,後堂裡卻不吭聲了。關鍵時刻,劉得道竟然困的趴在案桌上睡覺了。兩個夜晚沒睡過覺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清晨濛濛,張聰、張嵐二位大人氣喘吁吁,扶著自己官帽匆匆的趕來,他們不知那裡得到的消息,破天荒的提前來京兆府聽審了。隨後王崇凌李烷滿頭大汗也跑來了,今日幾位大人的敬業精神值得表揚了。
難得大家都起的早。幾句程序化的客套話過後,張聰昨天擅自做主與韓知秋這個約定可是被李相爺罵的狗血猛噴。迫不及待的進入主題:「韓大人,聽說您昨夜抓住了一個嫌疑犯,難道就是此人?」
韓知秋點頭道:「正是,此人是血殺幫的殺手古田正紅,本官已經察清楚永壽公主大婚那天,此人也是去向不明」
王崇凌今日到挺精神的,朝韓知秋鄙視一眼,冷笑道:「嘿嘿,可笑之及,大人就憑這點,就可判斷他就是嫌疑人了,如是這樣的話,公主大婚那日不知有多少人去向不明,也不知有多少個嫌疑犯,大人派人去查了嗎?」
「哼,本官自有證據證明他就是殺駙馬的嫌疑人」不知為什麼,韓知秋一看見這四人,心裡就來氣。
張聰問道:「韓大人,有什麼證據呢?」
韓知秋壓住火氣,道:「張大人,有什跳至頁go麼證據,等一下就見分曉,來人,帶劉得道上堂」
兩個衙役一左一右架住昏昏欲睡的劉得道從後堂轉了個彎,才進了大堂來。
韓知秋看他這副樣子,窘道:「劉得道,快把你的證據說給幾位大人聽啊」
「什麼證據?等我睡醒了再說」劉得道實在是太睏了,迷糊的說了一句,腦袋一歪躺在兩位差大哥胳膊上呼呼大睡了。
呀呀的,公堂之上竟敢睡覺?這劉得道裝的逼實在太牛叉了,裝逼還是在裝睡啊?堂上幾位大人被他這個舉動徹底雷焦了。李烷見有機可逞,發難道:「各位大人,你們都看到了,這劉得道目無法制,藐視公堂,應拉他下去杖責三十大板以敬傚尤啊」
打劉得道三十大板?韓大人可不敢,楊國忠可是當面交代過他,不許為難劉得道。可堂下的劉得道反為難韓某人了,他到是睡的挺塌實。堂上正中的韓知秋卻氣的暗暗問候他全家十八代所有女性。不過兩人如今同穿一條褲子,這案子還仰仗劉得道來破,韓知秋還得為他擦屁股。只好裝糊塗道:「哎呀,李大人啊,打人可不好的哦,聽說你那個什麼大姨**妹子的奶娘的女兒懷了身孕是吧?」
李烷腦子被他的話繞的糊塗了,奇問:「韓大人,你說什麼?我家懷孕的四房妾,不是那個大姨媽那個啥啊。」
王崇凌道:「韓大跳至頁go人請自重點,公堂之上請不要講跟本案無關的話這劉得道藐視公堂,目無王法,你應該給於重刑。」
「是啊,韓大人,不要磨蹭拉」李烷續道:「雖說您跟劉得道交情甚密,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徇私吧。」
被圍攻的滋味不好受,韓知秋汗顏了,硬著頭皮扯開話題道:「李大人啊,你家姬妾懷孕了哦,老在這提打打殺殺的將來會影響孩子的健康發育的,哦,你說是吧,嘿嘿」
李烷窘道:「大人,您說什麼呀,下官現在是在跟您談怎麼處罰劉得道不敬之罪,不是在談我家小妾懷孕之事啊,您要分清楚了」
「是嗎,但是我們可以邊談公事邊聊點家常,這樣升堂就不會顯得單調無聊了」韓知秋發現自己的臉皮跟城牆的磚快有的比了。他都不知自己在說什麼話,都覺得無聊了。那邊據理力勸要處罰劉得道,這邊卻東拉西扯饒盡提那些大姨媽懷孕的八卦,扯開話題。反正這京兆府的地盤是韓某人,就得聽他的。雙方如打太極一樣你推我讓。兩旁那二十幾個衙役配合的張大嘴巴打起哈氣。磨蹭了一個多時辰,結果什麼都沒做成。
這時,劉得道終於悠悠醒來。韓知秋釋如重負,忙問道:「劉得道,證據呢?」
「證據啊,等一下啊」劉得道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慢吞吞走到門口張望了一下,看見跳至頁go燕乘風正像他點頭暗示,心道:「那麼準時,不錯」
韓知秋為他擦了半天的屁股,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劉得道,證據呢,快說啊」
李烷對韓知秋赤裸裸的徇私早就惱怒不已,見有一絲機會仍不依不饒柬道:「韓大人,他又在拖延時間,別聽他廢話了,把他拉出去打就是啊」
「我x,說夠了沒有」劉得道指著李烷鼻子吼道:「你給我閉嘴」
李烷怔道:「怎麼,你好大膽,竟敢威脅本官?」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拖出來一條然後再攪攪攪成一坨屎」劉得道晾出招牌表情,目露凶光,脖子冒青筋李烷被他這一恐嚇,立即想到王全冷先等人的慘死,乖乖的不敢再聲張了。奇跡了,難道官也怕黑社會?
「呸」劉得道在李烷面前吐了一口不明物體,轉身道:「韓大人,要我講出證據之前,我先向您問一句,據說兇手殺駙馬的時候,公主和她的一個婢女都看到了兇手的面目?」
一旁正無聊望著天花數星星的古田正紅和旁邊聽審的四位大人聽到這句時都暗暗納悶了。這劉得道在搞什麼花招呢?古田正紅那夜殺駙馬時確實被人看見了,不過他當時蒙著臉面只露出眼睛,難道這樣包裝那麼嚴實了還是被人指認出來?怎麼可能
韓知秋道:「是又怎麼樣」
劉得道跳至頁go聳聳肩,擺手道:「有人看見兇手行兇了,這不就好辦了嗎?去叫公主來指認一下不就真像大白了麼?」
韓知秋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來人,快去請永壽公主來指認兇手」
「那夜我蒙著面哦」古田正紅內心打鼓。好想把這句真心話吼出來,他忍住了,略微慌亂的表情向王崇凌望去。此時的王崇凌也是微微的一怔,隨後又老僧坐定沉默了。
劉得道:「不用了,公主殿下知道自己駙馬的兇手已被大人抓住,現在已經趕過來指認了」
韓知秋奇問:「啊,公主要過來,你怎麼知道?」
劉得道白了他一眼,朝門外一指,道:「是我看到的啊,傻蛋吶,永壽公主不是來了嗎?」跳至頁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