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再次沉寂一會,韓空猶豫了一下,才道:「白蓮教那邊,他們一再指責張教主與幫主您有染,不是純潔的聖女,也就沒有資格做教主之位。總壇昨日剛剛舉行了新任教主大典,司徒慧在左使了白的扶持下做了新任教主。這事張教主今日剛剛知曉,她就是央求我叫你趕回來。」
沒想到去楊府三天而已,就發生了這一系列的大變故。劉得道睡意全無,急忙問道:「那,張教主那什麼反映?」
劉翼回道:「張教主央求我們派人明日助她回總壇平叛,屬下以幫主不在為由沒有立刻答應她!」
韓空頓首道:「幫主,白蓮教平叛之事可以暫時緩一緩,我們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南下的行動。」
劉得道略一遲疑,擺手道:「軍師,你說的我都明白了。」說著警惕的朝寢房裡望了一眼,朝二人努嘴示意,大聲道:「哎呀,軍師啊,這事非同小可,耽誤不得啊,咱們去會議廳慢慢商量吧!」
劉翼納悶了,這裡談的好好的為何要跑會議廳去?不解的道:「幫主,沒啥事了呀」話沒說完,韓空已經摀住他的嘴,朝劉得道的寢房大聲配合道:「嗯,幫主,此事拖延不得,咱們出去說吧,別打擾了夫人休息了。」
劉得道滿意的點點頭,朝寢房裡叫道:「夫人啊,我與軍師、副幫主去商量個事,馬上就回!」
寢房沒聲回應,劉得道知道妻子正氣頭上,說再多也沒用。一扭頭,率先起身走出去。劉翼這時才明白咱幫主在外英雄了得,殺人不眨人。一回到家了竟然是懼內之人,這個沒想到哦。
三人剛走到院子門口,劉得道卻揮手道:「沒什麼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劉翼覺得匪夷所思,疑惑的問:「幫主,您真的和張教主沒事吧,額,和她有那個?」
劉得道白了他一眼:「沒有!」
韓空苦笑一下,拱拱手,隨後拉著劉翼走開了。劉得道搖頭歎氣打著哈氣朝張舞孃所在的小院走去。夜色朦朧,依稀的看清路面。那院子離這裡的路途並不算遠,穿過一道迴廊一個花園就到了。
到了門口,劉得道直接進了院子。看見張舞孃房裡仍掌著燈,似乎還沒未入眠。大半夜的一個男人闖進孤單女子房子似乎有些唐突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敲了敲房門。
「誰呀?」輕輕敲了幾次,裡面很快有人回應,劉得道聽出是梁思音的聲音。
「是我!」劉得道回應。
「等一下。」過一會兒,木屐聲傳到門前。房門吱聲打開。一個頭髮凌亂,一臉瞢忪的梁思音探出頭來,似乎剛剛睡醒。一見是劉得道,愣道:「劉幫主,那麼晚了您要找教主?」
劉得道點點頭,小聲問道:「嗯,張教主睡了嗎?」
「沒呢。」梁思音正要回話,裡屋傳出張舞孃嬌柔而又期盼的聲音:「是劉幫主嗎?你回來了,快進來呀。」
梁思音應了一聲,便開門把劉得道迎進房裡。劉得道一眼望見左側銅鏡前,一襲白衣,體態修長風韻,妖妖艷艷勾人魂魄,梳直鬢髮的張舞孃落入眼簾。
「張教主,沒睡呢」
張舞孃眼簾微微垂下,低低地道:「沒呢!」
白蓮教是張舞孃一手創大,短短十年間發展到如此的規模,可謂聲威四鼎。沒想到一個莫須有的謠言會使她輪落到被人指骨戳梁的地步。人言可畏,人心更難測。一切都是毀在小人之手上。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張舞孃此刻感到非常的無助和委屈,怎能安然入睡。清者自清,自己什麼沒做過的事為何落到如此下場。滿腦子想著怎麼奪回教主之位,殺掉了白與司徒慧這兩個叛逆,自己如此信任他們,他們反而敢公然背叛。這個恥辱非報不可!
此時她能信任的人只有楚天怏,手裡不過一千來人。要想殺回總壇平叛如果沒有強力外援的話,困難可想而知。唯一辦法就是借助丐幫的力量,丐幫如今已經是京師第一大幫會,再加上自己在白蓮教多年的威望,一舉殺回總壇奪回教主之位並不是難事。可這劉得道偏偏去楊府赴宴三日未歸。這事和他也有關係,他不能不管。張舞孃心急如焚,只好請求韓空派人去楊府催促幫主回來。
雖然很夜了,劉得道來的正是時候。張舞孃暗壓住欣喜若狂的神態,眸含春水清波盼望著劉得道,硬咽道:「劉幫主,你終於回來了」
張舞孃楚楚動人的樣子越發的光彩奪目,那妖媚勾魂的眼眸望過來,劉得道看得心都醉了,喉嚨微動,沙啞說了一句謊話:「嗯,我一回來顧不上休息,就過來看你了。」
張舞孃芳心一動,含情脈脈的道:「劉幫主,你說的是真嗎?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劉得道瀟灑擺個帥氣泡絲,深沉的說道:「張卿,別說了,白蓮教的事我都知道了。」
張舞孃眉心一動:「那劉幫主要幫我嗎?」
劉得道點頭道:「這就是今晚我來的原因。」
一旁的梁思音見二人眉目傳情,蠢蠢欲動的樣子,掩面一笑,知趣的走開了。梁思音離開後,房裡反而沉寂下來,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兩人關係仍是很拘謹。劉得道雙眸一動不動呆呆的望著美人妖艷的容顏,竟然是看癡了。張舞孃雲鬈窈顏,滑滑懶嫩的粉臉微微一紅,櫻唇悶道:「劉幫主,你,你要如何幫我?」
「哦,幫,幫啥?」劉得道呆呆的道。
「哎呀,你,你裝糊塗呀!」張舞孃走到眼前,嬌聲道:「劉幫主,我求你幫我奪回教主之位,他日必有重謝!」
「重謝?」劉得道嘀咕道,他發現一來這裡見到美女,腦子開始犯糊塗,盡說些廢話來的。也難怪張教主魅力四射,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張舞孃一時看不懂劉得道這話什麼意思,瞧他愣愣望著自己。天下男人都一樣,認為他一定是在想和自己的那種事,微微怒道:「劉幫主,告訴你啊,本座與你什麼關係也沒有。這事也是因為你而起的,他們說說我與你那個啥?反正這事你脫不了干係,所以你不想幫也得幫,不然,本座就對你哼!」
劉得道攤開雙手道:「我沒說不幫你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
張舞孃一時語挫,道:「那你剛才想什麼?」
劉得道思索的說:「我在想怎麼幫你啊!」
誤會了,原來他沒往那方面想呢,羞人了。張舞孃面色一紅,誶念道:「那怎麼不早說?」
「我這不是說了嗎?」
「那你怎麼幫我?什麼時候派人?」
「這事不著急,眼下丐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讓了白那叛徒得意幾日也無妨。我劉得道以人格擔保,一定讓你重返總壇,奪回你本來的東西」劉得道深情緩緩的說著,同時右手試探的摸到張舞孃的手婉上,見她沒反抗便握在手心裡柔捏了幾下。
那人格是什麼東西?張舞孃不明白,但劉得道堅定的保證要幫忙,她很欣慰,但手腕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握住,心裡又是彷徨羞愧又是驚訝。心跳加速,無力撇了撇手想縮回手,沒想到劉得道握的更緊了。
「劉幫主,謝謝你幫我」張舞孃低聲說著,手腕又想縮回,無奈人家握的太緊再縮手也是白費力氣,尷尬的道:「劉幫主,你,請你放開手,別這樣。」
劉得道仍不放手,正色道:「哪樣啊,上次您的手指給我親,嘿嘿,都沒事嘛!」
「那不叫親呀,盡說胡話!」兩人就這樣手拉手傻站著,張舞孃尷尬不已,手輕輕拍一下他後背,沒好氣的道:「你還說沒事,就是因為那事,人家都被趕出來了。」
劉得道笑呵呵道:「嘿嘿,那不更好了,這樣我們可以經常見面了。」
「見你個鬼!」張舞孃假氣的一甩手,意外的掙開了手。原來劉某人心猿意馬一時疏忽了。張舞孃連忙扭過腰身,道:「劉幫主,別鬧了,快說什麼時候幫我?」
她那聲溫柔的『別鬧了』,劉某人聽的心酥骨麻,頓時一蕩,深情說道:「舞孃,你放心,十日後我即可幫你奪回教主之位,如有食言我一定不得好死!」
「嗯,你真是好人。」張舞孃悠然的轉過身仰望著劉得道那堅毅的神情,一股難言的曖昧包裹了全身,禁不住熱了兩頰……芳心砰然亂竄,不由自主的把臻首埋在劉得道寬闊的胸口上,聆聽到他加速的心跳聲。其實她只是個女人,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想到近來的委屈,眼角里滴落了下幾滴眼淚。
夜好安靜,劉得道一時驚呆了,沒想到她會主動的靠過來。微微自咬舌頭,發現這不是夢,劉得道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忙張開手輕輕的抱住她後背。
「舞孃,我,我喜」劉得道激動不已,吱吱嗚嗚還沒表白完,也沒感受到那柔軟的嬌身時。她似乎想到什麼,想起那令自己身敗名裂的流言與司徒慧、了白等人的嘴臉時,突然的推開他身體,擦拭眼角的淚水,尷尬的道:「劉幫主,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劉得道塄住了,「哦,那你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