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六王爺鄭松濤,權大勢大,卻始終有一個心病未能解決,他唯一的兒子是一個啞巴,雖然說他從小不知道哦啊被多少名醫看過,但看了之後大家的反應都出奇地一致此病無藥可救。
於是,鄭松濤在想盡辦法治好自己兒子的同時,還不遺餘力地辛勤耕耘起來,很可惜的是,自己的眾多夫人們實在是太不配合,生下來好幾個都是女兒,一個王府都差點變成女兒國了。
不過讓他倍感欣慰的是,一次自己和剛守寡的嫂子來了那麼一次,卻不小心創造出了一個本來不該出世的小傢伙,而這個小傢伙竟然是個男孩。
這個男孩的出現讓鄭松濤的人生從此告別了黑白世界,不過這份有背人倫的愛他也只能藏在心裡,好在大家都知道王爺只有這樣一個健全的侄兒,自己的兒子是個啞巴,所以對鄭松濤格外寵愛自己侄兒的事情也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
現在,自己這個尚未叫過一聲父親的私生子,竟然在大街上不明不白地被人打死了,這叫鄭松濤如何能夠接受?
管家出了門,鄭松濤回到房,臉上的殺氣砰然而出,握拳的雙手因為過分用力連關節也變得發白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這才從震怒中清醒過來,兒子已經死了,一定要風光大葬之外,還要將行兇者揪出來,老子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而此刻,在酆都城某個角落的一個小房間裡面,高流正坐在陰暗的房間裡面,酆都城的一切似乎都在朝著他計劃的方向發展,剛接到的消息,鄭全那個不爭氣的小子竟然被人殺死了,而且還是在一條簡陋的小箱子裡面。
這讓他又高興了三分,雖然這是他沒有想到,也不曾計劃到的,但這個事情的出現,卻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線希望,要是能將殺死鄭全的事情栽到李風那小子的身上,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會更加完美?
高流笑了起來,這個遊戲實在是越來越好玩了。
本來他只是想撈一點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然後離開這裡,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應該做大一點才對,好說歹說他也是酆都城第一高手,怎麼能就這樣離開呢?
高流站起身來,回望了一眼這個不大的房間,裡面昏暗而且還散發著一股糜爛的霉氣,但就是這個房間,讓他度過了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讓他家破人亡,這個大仇,他不得不報,哪怕是他真的成為了地府第一高手,如果不報這個大仇的話,他永遠都無法從這房間的陰暗裡面走出去,而現在,大仇得報的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了。
「呵呵,你們都沒想到,當年那個還流著鼻涕穿著開襠褲,你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小屁孩,現在已經成了酆都城的第一高手。」
高流說著,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然後猛然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房間。下次他再回到這裡的時候,酆都城一定會變成另外一番模樣,那個曾經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jiān賊,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想到這裡,高流嘴角流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回到王府,高流剛進門,就有人告訴他王爺已經找他好一會了,現在正在房裡大發脾氣。
高流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就朝房的方向走去,那家丁知道高流的脾氣,只要自己事情轉告到了,那就萬事大吉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家丁能夠去多問多干涉的,在王府這比海還深的渾水裡面,最好的辦法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情問都不要去問,甚至連想都不要想,要不然的話,說不好一個不小心,災難就從天而降了。
最
好的辦法就是不該問的什麼都不問,不該聽的什麼都不聽,不該說的什麼都不說,不該做的什麼都不做。
顯然這個家丁深知這一切,看到高流走開,眼珠子都沒轉一下,繼續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打掃著已經一片樹葉都沒有的院子。
高流來到房外聽了下來,他相信六王爺已經知道自己來了,這才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敲門道「王爺,小的來了。」
房裡的六王爺知道是高流來了,臉上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恩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高流的問話,讓他進來了。
高流輕輕地推開門,裡面已經是一片狼藉,但他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就好像沒看見這一切,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低頭拱手道「王爺,小的來了。」
「嗯,你坐。」鄭松濤抬起頭,滿臉的疲憊加上一雙血絲密佈的眼睛,和一個小時之前相比,簡直蒼老了十歲還不止。
「王爺,您需要休息。」高流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低聲道。
「全兒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鄭松濤沒有接高流的話,而是低聲反問道。
高流當然知道了,點了點頭道「小的聽說了一些,公子的事情小的會調查清楚,一定將謀害公子的人繩之以法。」
鄭松濤看了高流一眼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需要一個人,你將他給我帶到這裡來就可以了,這個事情是誰做的,你現在有頭緒了麼?」
高流搖了搖頭又點了一下頭,道「我現在還沒什麼頭緒,我想可以從公子最近接觸的人去查,另外我猜想這事可能和李風那小子有一些關聯。」
「怎麼說?」鄭松濤聽高流說這事還和李風有關,眼睛裡閃過一絲嚴厲,但很快又恢復到了平靜的神色。
「有探子說他們見到李風今天下午在公子出事的街道附近出現過,當時我也沒太在意,但後來就接到了公子出事的消息,我想這事情該不會那麼巧合,所以想從這個方面查一下。」高流低聲道。
鄭松濤想了好一會,道「嗯,你可以適當查一下,但我想讓你知道,李風這個人現在是我們爭取的對象,我不想因為你以前敗在他的手下,就對他有太多的敵意,導致我們的計劃受到什麼影響,李風這個人雖然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但他還有利用的價值,我不希望你個人的仇恨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明白我的意思嗎?」
高流點了點頭,等你知道你的侄兒是誰殺死的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嘿嘿。
「嗯,王爺,我一定盡快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搗鬼。」高流說著重重地點了點頭,滿臉堅毅地看著鄭松濤。
鄭松濤點了點頭,道「嗯,好的,我在這裡等你的消息,三天之內一定要有一個結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高流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站起身來就朝門外走去。
陰暗的房裡面只剩下了鄭松濤一個人,過了一會估摸著高流已經走遠之後,鄭松濤在房間裡重新佈置了一個結界,這才拍了幾下桌上的一個硯台。
桌後的牆壁突然打開了,裡面出現一個小房間,鄭松濤站起身來走到裡面,裡面本來是漆黑一片的房間突然之間充滿了光亮,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倆面除了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嗯,出來。」鄭松濤低聲說著,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某人道。
從小屋的一個角落裡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小門,裡面走出來一個全身白色衣服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走到鄭松濤面前,拱手道「王爺,我已經隨時待命很長時間了。」
鄭松濤滿意地看著那年輕人,道「阿虎,這麼多年一直讓你接受最艱苦
的訓練,現在終於到了你這頭猛虎下山的時候了,去給我查清楚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一點疑點都不要放過,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虎點了點頭,道「王爺放心,我張虎等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能一報王爺這麼多年來的栽培之恩。」
鄭松濤臉色緩和了不少,道「除了調查誰是兇手,你還得給我查清楚所有的人,我不希望在我大計實施的最後關頭,再有任何的事情和任何的人來破壞我的計劃,等我成了地府的主人,也就是你重見天日的時候,到時候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張虎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旋即又恢復了平靜,道「張虎只要是能為王爺效力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想過。」
鄭松濤抬起頭,笑了笑衝他道「嗯,你去,時間有點緊,我們得盡快把一切事情都準備好,要不然的話閻王那死胖子又該捷足先登了。」
鄭松濤的話剛完,張虎立刻換上了一副冷峻的表情,道「王爺放心,我一定會在後天日落之前,給王爺一個圓滿的答覆。」
張虎說著立刻轉身,從那個自己進來的小門走出了密室,看著已經關閉的小門,鄭松濤臉上的笑容突然之間消失殆盡,房間裡的光亮齊齊熄滅,整個密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