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城城東左將軍於光府邸,一間不大的房間裡,於光這位一跺腳整個城東都得抖三抖的厲害角色正在燈下來回走個不停。
「大哥,我看那趙風不是個好東西,咱們乾脆上書將他撤職了算了,這麼多年了,咱們都沒能將房子弄回來,把呂義那幫子人壓下去,主要是咱們實力不強,加上首席行政長官不是咱們自己的人啊。」
於世仁滿臉憤恨道,本來趙風在公堂之上折了王恩義那個老匹夫的威風他還挺感激對方,沒想到這個不長眼睛的傢伙在給了王恩義一巴掌之後,反手又給自己來了這麼一下,這叫他如何受得了。
這麼多年來,那些審案的傢伙雖然沒敢偏袒自己這邊,但也不會這樣兩邊都打壓下去,要是任由這個傢伙胡來的話,那兩將軍的尊嚴何在?
這個趙風,明顯就是在藉著這個事情給他自己立威啊,他娘的也不張開眼睛看看老子是誰!
「你是說那個趙風先責罵的是王恩義那個老狐狸,而且還很嚴厲?」於光沒理睬自己堂弟的話,雖然自己這個弟弟這麼多年來為了自己的事情忙上忙下,尤其在打官司上幫了不少忙,但畢竟是太年輕了點,加上自己常年罩著他們,才讓他們發展到現在的驕橫無知,連一點形勢都看不清楚了。
這個趙風明顯就是一人一巴掌,然後等著自己上門去找他呢,哼哼,這個牆頭草看來野心不小,前幾天在交印儀式上自己看錯這個小子了。
可是,到底他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呢,這個傢伙背叛了酆都城,難保不會站在激進派那群傢伙一起。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
不行,一定要在這之前找出一個平衡點來,就算這個趙風不站在自己這邊,也千萬不能站在呂義那傢伙一起。
一眨眼間,於世仁還滿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大哥,於光已經將事情翻來覆去地想了三四遍了。
「大哥,那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就算咱們不動他,王恩義那老匹夫肯定也受不了今天這個氣,還不如咱們先動手,弄一個和咱們比較靠近的人當這首席行政長官,要是讓呂義他們先動了手,咱們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你懂什麼?」於光不耐煩地呵斥道,站在一旁的於世仁一聽於光的話,本來容光煥發的茄子遭遇了霜凍,蔫在一旁什麼都不敢說了。
「你以為把這個姓趙的弄下去,張朝陽就會聽我們的話弄一個和我們走得比較近的上去麼?兩百多年了,為什麼這場官司到現在還打不清,你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大哥,那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今天那姓趙的小子可是飛揚跋扈了一把,咱們總不能讓他就這麼囂張下去吧。」
「嘿嘿,我自有辦法。」於光說著,轉身坐到了太師椅上,「我看這個趙風坐首席行政長官的位子不錯,哈哈。」
「大哥,你沒說錯吧,這個傢伙也就是一貪財怕死的主,第一天上任,那小子就明目張膽地收受賄賂,竟然還把衙門裡那張真皮沙發都搬回了自己家,我看啊,這小子幹不長久。」
「世仁啊,你就等著看吧,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咱們這兩百多年的官司,就得結在趙風這小子的手裡。」
於光說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滿臉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冷著臉道:「你給我好好盯著趙風,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給我匯報。」
「大哥,我親自去?這個……」
於世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耐煩的於光打斷了:「叫你小子去就去,別囉嗦,我自有分寸。」
城西的某個房間裡面,呂義,這個亡靈城呼風喚雨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狠角色,被稱為亡靈城劊子手的左將軍,正和許多被煩惱困擾的人一樣,背著手,來回測量著他書房的長度。
「大侄子,姑父這張臉可全都靠你了,要是咱們不好好教訓一把那個狂妄的小子,咱這張臉還不如直接割下來扔糞坑裡去算了。」
王恩義神情憤慨,要是趙風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話,這個看似年邁體衰的老頭,估計能一口把他給活活吞下去,連骨頭渣滓都不會吐半截出來。
「姑父,不是我不想給你報仇,而是我們現在根本就不能報仇,相反,我得親自去會會這個膽敢在上任第一天就公然收受賄賂,離譜地將辦公沙發都搬回了自己家,還在公堂之上辱罵了左右將軍的小子。」
呂義滿臉興奮地坐了下來,他這一說,王恩義可是一千個不樂意了,暗想老子這麼長時間忙在這破官司上面,還不是在給你小子賣命?現在老子在外面受辱,不說別的就是你的面子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啊,這就算不出氣,也不能幫外人是吧。
「姑父,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你想過沒有,這個趙風不但罵了你,更罵了於世仁那小子,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和於光,他趙風誰也不靠,也不是誰的人,等著我們兩個去拉攏他呢。」
王恩義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怒氣道:「他小子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他將亡靈城的官印雙手奉上,這小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大牢裡蹲著呢,不就是一個賣主求榮見利忘義的小人麼,侄子你何必對這小子這樣看重?還等咱們去拉攏他,拉攏他做什麼?給咱們惹麻煩?」
「姑父,這個人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將來你就會明白,要是我們不將他拉攏過來的話,以後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於光說著,衝門外喊道:「準備車,我現在要去趙風趙大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