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看著我她的皮膚雖然鬆弛可是她的額頭還是很光潔的……她的眼睛裡有一種智慧的光芒那種光芒是多年的歲月和磨礪沉積下來的東西是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當我提出交易的時候她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詫異或者別的神色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我就像是一泓波瀾不驚的古井。「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情呢?」我聽見她低啞的聲音這樣問著。
我得承認我是年輕了些也實在是沒有城府了些。不然的的話我面對這樣的老太太不會覺得緊張而我現在恰恰是在緊張的。我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目光閃爍我實在是緊張:「是這樣的。」我微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緊繃:「你知道我是一個外鄉人本來我想離開這裡回到我的家鄉去可是我現在忽然不想走了。」
「這樣很好啊。」卡迪那如同古井一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乾澀的笑容:「我想偉大的卡奧國王一定會歡迎你的到來的畢竟你會增加一筆收入不是嗎?」
哦天這個老太太說話就不能不帶刺嗎?她的話可是真傷人簡直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這真是一件掃興的事情。我扯了扯嘴角「也許是吧不過這個並不關你的事不是嗎?我現在只是想請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呢?」
「我呢得到了一個鋪面雖然不是在阿爾明勒這樣的大城市可是也是繁華的地方。」我看著她的表情。眼珠子微微轉著誰知道這個精得跟狐狸一樣的人會不會同意我地提議呢:「您是裁縫的大宗師可是我卻聽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動手了。原因嘛我們都清楚。我想一個懷有絕技的人是不會想這麼沉寂下去地。所以我想請你到的我店子裡去當掌櫃地。」
「掌櫃的?」卡迪的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我現在靠著國王的補貼過得很好我為什麼要去做那個見鬼地店主?唉我就知道。這些別稱為什麼宗師的傢伙就是這樣的討厭他們總是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所以什麼都不願意去考慮的。不過我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我的說服:「哈哈當然我知道您是看不上那點小錢的只是我奇怪你有這麼高的手藝現在又有了針難道你要窩在這裡嗎?」
「為什麼不?我是給國王做衣服的人。」卡迪十分的驕傲。
又是一個和御廚犯著一樣毛病地傢伙:「原來你們這些大宗師一輩子只滿足給一個人做衣服。」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打了一個響指:「我知道的算我失言那麼抱歉。我走了。」說著我衝著卡迪彎下了腰將衣服看也沒看就塞進了包裹裡。彷彿那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地笑話。
我留下了那枚縫衣針。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卡迪卻突然跳了起來她身上那件裹著的不再華美地狐裘袍子就這麼跌在地上:「你等等!」
我回頭看著她微笑。眼睛瞇著看起來謙卑而又疏遠。「大師還有什麼事情呢?」
卡迪看著我地樣子忽然生氣起來:「你這個沒有禮貌的外鄉人!你甚至都還沒有看看我給你衣服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滿意還是不滿意。」
我聳了聳肩膀:「滿意和不滿意又有什麼關係呢?雖然這是大宗師做地衣服可是這是一件只會給一個人做衣服的大宗師做的衣服一定是不適合我這普通人的您說是吧卡迪大師?」
卡迪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我的話似乎給了她極大的打擊她一下子就跌在了那個破舊的圈椅裡面嘴唇顫抖了起來:「你不可以這麼說我是一個大宗師。」
我輕輕的笑:「是啊你只是國王的大宗師只有他承認你不是嗎?」
「偉大的國王承認我就可以了。」卡迪的眼睛明亮她看著我大聲的申辯著。「國王承認我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裁縫我是大宗師。「
我側過了身子饒有性的的將雙臂抱在胸前:「是嗎?那你為什麼要被趕了出來呢?」
好吧我承認我是壞心腸的人。老天不不不來了這個國度我應該說願上帝寬恕我我怎麼會對這樣的驕傲的老太太說了這麼傷心的話呢?我可真的是混蛋。可是我還是覺得做混蛋真快樂。卡迪的身體抖了起來像是一片枯黃的樹葉在風中可憐的抖。
一樓的木板門忽然就響了起來這個響聲一聽就不是被人輕輕的敲打的而是重重的砸著:「卡迪卡迪裁縫在嗎?」
卡迪聽見這個聲音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像是彈簧一樣彈了起來一邊快步走下樓去一邊對著我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你說我被國王趕出來了嗎?看看是誰來了?這個可是國王的使者。」
我翻了一下白眼這個老太太的運氣可是真好看來我的好運氣真的是走*光了。算了就這樣吧。想到了這裡我很不要臉的折回了桌子前將那根縫衣針撿了起來細心的收進我的包裹裡這個世界上要找個免費的裁縫其實也不簡單。我帶著一絲沮喪悻悻得朝著樓下走去可是才剛剛走了門口我就看見了卡迪那原本挺拔的身影變得非常的佝僂似乎在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我不禁好奇迎上去卻看見在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精緻華美朝服的男人他的嘴唇上帶著兩撇小鬍子隨著他的笑不斷的上翹著他看見我聲音立刻變得激昂而愉悅:「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偉大的卡奧國王陛下要見的屠龍英雄嗎?」
我皺眉難道這個傢伙是來找我的嗎?我帶著一絲疑慮看著卡迪卡迪的背更加佝僂了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我知道這個時候她是非常需要一絲安慰的。
我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你考慮一下吧卡迪大師我剛剛的提議其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