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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昔日謎題 文 / 青墨

    我渾身一振,手上停止用力:「別想騙我。」

    「你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吧。」鐵櫻流冷笑一聲。

    我腦中閃回三個月前那令我刻骨銘心的一幕,那一晚,深圳,正是大雨滂沱,我與龍兒站在深圳最高的地王大廈頂層,我正打算利用滑索從平台上滑下……

    「不許動!」我聽到身後是龍兒的聲音,我緩緩轉過身,看到她一身便裝已在雨中淋得完全濕透,手中的槍顫抖著指著我:「不許動!」她聲音中帶著哭腔,雨水順著她的面頰流下,我看得到,那裡面夾著淚水。

    「把磁碟放下,小虎,跟我走!」龍兒一步一步走近。我下意識地作出防範勢態,龍兒再次大叫:「不許動,小虎,我真的會開槍的!」

    「你會嗎?」我舉起手中的磁碟:「就為了這東西?」

    「小虎,你自首吧,我一定幫你把罪名減輕到最低限度……」

    我怒吼:「你別作夢了,我寧死不會去坐牢!」

    「你不要逼我!」龍兒哀嚎一聲,淚如雨水,手中的槍在劇烈戰抖:「我會開槍的!我真的會開槍的!」

    我苦笑一下,低下頭:「開槍吧。」良久,我沒見到動靜,我轉身往滑索走去,砰!一顆子彈在我腳下爆開火花。我回過頭,龍頭流淚搖著頭:「不要!不要!」

    這時龍兒身後一個黑影一閃,我大叫一聲:「小心!」龍兒剛要回頭,那黑影已衝到她身後,一把匕首刺入她的後心,是羅剎。

    「龍兒!」我驚叫一聲要撲上,羅剎已衝上來拉住我:「快走!」這時遠遠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夾著警察的叫聲:「快!快!」

    我不顧一切上前抱起龍兒:「龍兒!龍兒!」龍兒睜開眼,微笑一下,手中的槍掉落地上,我還沒來得及痛哭出來,羅剎已架起我,抱著我從滑索上跳下,在索道上,我們象飛一樣從索道滑到地面,我跌跌撞撞被羅剎拉進汽車,轟鳴一聲,逃去無蹤。

    「磁碟呢!」羅剎從我手上拿過磁碟,舒口氣:「還好我來得及時。」

    「你殺了她!」我聲音打顫。

    「她到底是什麼人?」

    「你殺了她!」我瘋狂地撲上去扼住羅剎的喉頭:「你殺了她!殺了她!」

    羅剎被我扼得兩眼翻白,她扳著我的雙手,艱難地從喉頭吐出一句:「我是想救……救你呀!」

    我垂下了手,腦中一片空白,我沒再看羅剎一眼,拉開車門,投身到茫茫的黑夜中,身後是羅剎的呼喊:「小虎!小虎……」

    我慢慢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盯著面前半身鮮血的鐵櫻流:「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那個女警察當時沒死。」鐵櫻流的話如一萬個霹靂同時打在我頭上:「羅剎當時沒一刀捅死她,後來又來了一個人補了一刀,她才死的。」

    我一把提起他的衣領:「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不信嗎?」鐵櫻流冷笑:「就是我幹的。」

    我目眥盡裂:「你最好給我說明白。」

    「有人給了我十萬美元,要我幹掉那女警。」

    「誰?」

    「我不知道,殺手行規,我們不問買家來歷。」

    我把刀尖移到他眼皮上:「你最好是知道!」刀尖頂住他的眼皮,慢慢劃出一道血痕,鐵櫻流眼珠顫動:「我可以去查。」

    「我現在就要答案!」我將鐵櫻流左眼眼皮割了下來,沒有眼皮,他的眼球烏溜溜暴露在眼眶外,翻動著白色,他終於呻吟出聲,半張臉血淋淋的,分外可怖。但他還是神色鎮定:「或者你可以殺了我,然後自己去查。」

    這一瞬間我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龍兒到底有什麼仇家?居然會動用到鐵櫻流這樣的殺手?她分明只是個普通的女警,難道與那磁碟有關?不,不會的,那磁碟的生意是我自己找來的,只是一個昂貴的殺毒軟件,與任何人沒有牽連,我事前已經查得很清楚。

    但是我也想到許多疑點,那晚的行動只有我和羅剎知道,警察怎麼會出現?如果是羅剎出賣我,她又為什麼回來救我?不,不可能是羅剎,她沒理由這麼做,她要出賣我對她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比這好的機會她有太多了。如果鐵櫻流說的是真的,那有可能暗中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會是誰?他又為什麼要殺龍兒……

    我的刀停在鐵櫻流的右眼上,已經劃出了第二道血痕,鐵櫻流靜靜地看著我,還在笑,沒有眼皮的那隻眼珠在不停地翻動著,我就這樣與他對視,直到小白在旁邊叫了一句:「虎哥……」

    我垂下手,站了起來:「小白,把他找個地方關起來。」

    小白上前把鐵櫻流提起來,重重一拳搗在他在小腹上,鐵櫻流身體痛苦地弓了下去,小白拍拍他的背:「歡迎來中國觀光,日本仔!」

    我與小白架著鐵櫻流往樓下走去,走到小白的車旁時,鐵櫻流忽然白眼一翻,向後暈去,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出來,小白與我都濺了一臉一身。

    「怎麼啦?」小白彎下腰去看鐵櫻流的臉,我一拉小白:「別上當!」來不及了,鐵櫻流單手一抬,一把摟住了小白,口中出現一塊刀片頂住了小白的脖子,好像在親吻小白的頸部一樣,他只要頸部一甩,小白喉頭的氣管就會被割斷。

    我的刀也頂住鐵櫻流的腰,鐵櫻流咬著刀片,不能說話,只是嘲諷地看著我,我咬咬牙,慢慢放下刀:「放了他。」

    鐵櫻流的手從小白面前繞過來,捏住刀片,頂著小白,慢慢拉到車邊:「壁虎,我突然想起來了,要我殺女警的那個人,是留下一點線索,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用庫利南來交換吧。」

    「好,你放人!」我欺近車輛,鐵櫻流坐進車裡:「收他的屍吧。」這時小白突然一拳重重搗在鐵櫻流手臂受的槍傷上,鐵櫻流慘叫一聲,刀片錯位,小白到底是有身手的,頭頸一扭,刀片在他鎖骨上劃出一道兩寸的傷口,但鐵櫻流在後面一蹬,他整個人向我撲來。

    當我推開小白,汽車已經發動,像公牛一樣衝了出去,我搶過小白的槍對車尾開了兩槍,但只打碎了車後窗,沒傷到鐵櫻流。

    「我操他媽小日本!」小白捂著血淋淋的傷口走到我身邊,我看那一刀已經深及白骨,道:「去醫院吧。」

    「不了,生不進官門,死不上醫院。」小白掏出塊手絹按在傷口上,看了我一眼:「虎哥,今晚我們死了四個人,都是我們龍騰會的好手,本來以為只是來幫幫忙,現在搞成這樣,你怎麼也得意思意思。」

    我望著遠處鐵櫻流遠去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回頭對小白道:「轉告胡老大,庫利南我降價兩百萬。」

    小白笑笑:「也不用降那麼多,這些人的命哪裡值五十萬美元一條?」

    「多出來的給你。」我把槍擲還他:「明天早上九點,請胡老大來堂皇酒店1702號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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