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想喝點東西。
你坐著,我給你倒水。我趕緊站起來,拿紙杯給嫂子倒水。
嫂子喝過水後,又很乖巧地走進臥室去了。
我拿了睡衣給她,讓她洗洗後躺下聽音樂,瞌睡了就先睡。她為自己成為特級保護對像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和哥哥還是沒有說話。嫂子洗澡的時候哥哥跑出去買來啤酒,等嫂子進了臥室,我們拿出啤酒來喝邊聊起來。
幼幼,你和她分手!哥哥恨恨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我傻了般看著哥哥,我還真沒想到哥哥竟然這麼說,太直接了,這不是哥哥的說話風格。他從來都不這麼說話的,因為他為別人考慮得很周到,即便是他非常生氣的事情,卻也往往是意思明確但語氣和用詞委婉得很。
長痛不如短痛,幼幼。他又說了,把手搭在我肩上,眼裡是無限的難過。
為什麼?哥,你不是說幫我嗎,你說我堅持才可以幸福的啊。我幾乎是用哭腔問他。
那是對我們家,確切地說,是對我們的爸爸媽媽,因為他們愛你,但是,小賢對你來說,是你夢裡的幸福。幼幼,你們雖然相愛,但是你們沒有相愛的命,你要明白!
不,我不想失去她,哥!我低下了頭。
幼幼,小賢和我們一起長大,哥哥希望你們可以幸福,我也高興你們能白頭偕老,到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老了,還可以一起去旅遊,但是,我覺得。她已經不是那時候的小賢了,她已經大了,她是在美國長大的普貞賢,不是我們家鄰居阿婆的小賢,也不再是屬於你的小賢了。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為她打架嗎,那時候爸爸問她願意嫁給誰,她其實可以不用說話的,但是她說了,她說是你;現在呢,她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她從來都不說,她只把愛給你。你看不出來嗎?幼幼,你是陷在其中,我看得卻很清楚,我也曾想小賢會為你捨棄一切,事實上,她不能,不是她不想捨棄,而是她的父親讓她有顧慮,她不想因為她的婚事而弄得她的家庭如一團亂麻,如果她和她那個未婚夫結婚,痛苦的是你們兩個人,在美國那邊的所有人都會笑;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所有人都會指責她,會指責你們,假如她的爸爸為此心臟病發作去世,到時候她還是會因為內疚離開你而回美國去的。幼幼,與其如此,你就放了她吧,給小賢完全的ziyou,也是給你自己ziyou,愛的這麼辛苦,不如好好生活。也許放棄小賢你會痛苦一段時間,但是過後你會覺得你是真正的愛她而犧牲了自己的幸福,那對你也是種慰藉。我們活著,不求別的,只求坦蕩此生。幼幼,放棄吧,哥哥陪著你,哥陪你等到小賢回來,如果她也深深地愛著你,我想,小賢會在若干年後回來和你團聚的,因為那時的她完成了她作為女兒的責任,妻子的責任,母親的責任,剩下的就是來完成她愛你一生的責任!幼幼,振作起來,好好的工作,放她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