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你?
沒怎麼啊,可能被子沒蓋好,受涼而已。
噯,她照顧了你一天?他舉著茶杯沖小賢的辦公室指指。
我無奈地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點頭,沒有說話。開機,然後拿起我的茶杯也想泡杯茶。
我幫你啦,你提供茶葉!他拿過我的茶杯,把兩個茶杯的蓋子打開,等著我放茶葉。
你是來問我身體安康的還是來要茶葉的?我抬頭看著他問。
一舉兩得啊,和咱們的工作性質一樣,簡單高效為最高理想,我說你快點啊!他輕輕地用茶杯磕了一下桌面。
我拉開抽屜,看到有封信在裡面,我迅速抬頭看了一眼張強。
他本來是順著我的手看我拿茶葉的,現在顯然也看到了信,看我抬頭看他,他迅速轉頭看我的屏幕幫我敲著開機密碼。我們的密碼是交換彼此的生日,這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所以其他人是不會猜到我們的密碼。
我把信移到裡面,拿出茶葉罐,倒好兩個杯子,張強就拿起茶杯跑去倒水了。
誰會寫信給我呢,顯然這是從抽屜的上縫裡塞進來的,張強不可能,我和他很熟悉,朋友間有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同事,不會啊。我突然想到會是小賢嗎,我的心有點發抖,我渴望打開那封信,卻又怕是她冷冰冰的絕情書。我的心似乎有火在灼燒,我捨不得她和我別離,但是如果她決定了,我又能做什麼,還是打開看看吧。
張強泡好茶放下我的茶杯,笑著轉身喝著他的茶去工作了。
我的手也開始發抖了,從信封的手感來說,裡面的東西很薄,就這輕如鴻毛的東西,卻讓我此時覺得有千斤重石壓在心頭。
我抽出一張疊為心形的紙來,慢慢地認真仔細地順著疊痕打開來。
沒有稱呼,沒有結尾,是首詞,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我甚至還僥倖這也許是別人放錯抽屜了吧,既然已經打開,我就開始看那詞:
訴衷情眉意
清晨簾幕卷輕霜。呵手試梅妝。
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
擬歌先斂,yu笑還顰,最斷人腸。
最後一行的字寫得很草、很大,似乎還有被水打濕的印記,是淚嗎?看字跡我就知道是小賢寫的了,看來她寫的時候哭了。我的眼睛不禁也有些chao意。
這最後一句是說我嗎,還是說著她的心情。
這不是封絕情書,但這又是什麼呢,我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詞中意,雖然我明瞭詞中情。
我捏著這薄薄的一頁紙,思緒在我和小賢間飄來蕩去,沒有止境地遊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