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儀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夜色濃厚,只覺呼吸有些窒息,耳邊嗡嗡作響,混身燥熱難受。儀杉抬起沉甸甸的腦袋看見旁邊有張模糊不清的臉,這表明她眼睛的器官功能有點兒恢復了,而那張臉也越看越熟,慢慢有眉目了。
「沛碩,是你呀,你怎麼在這兒?我這是在哪兒?」
章沛碩難得認真又有點責怪的說:「大姐,拜託你有點良心吧,他們都找你一晚上了。」
「啊!誰找我?」
「一個脾氣特臭的男的,嘴也很臭的要找你出來,後來非常不要臉的拉著輝哥一起去找你了。輝哥讓我早上6點去找高天和請假,可是你的鬧鐘不准,4點就響了,我怕睡過頭了,就想提前給你請假,沒想到你躲在這兒。」章沛碩盡量毀著駱淇的形象。
章沛碩一口氣的說,儀杉腦子發昏,一個脾氣臭的男的找她,駱淇!還來找過她嗎?他什麼意思啊他,他難得還覺得傷她不夠深嗎?他還想看我是怎麼頹廢怎麼難過的嗎?
「那個脾氣不好的男的是和一個尖嘴猴腮的女人一起來的嗎?」儀杉卻是忍不住毀著葉名南的形象。
「沒有,他一個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思路又混亂了,儀杉實在理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頭緒,駱淇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碩,現在幾點了?」
「4點半。」
好,既然他不放過她,而她此時又鬥志全無,那就讓他贏的更徹底一點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沛碩幫姐姐辦件事兒。」
「姐你說。」
「把家裡所有的酒全、全拿出來,我們去樓梯口、等他們回來。」
「姐,你這是……」小碩有些害怕。
儀杉沒有再說話,慢慢扶著欄杆走下樓梯。
一會兒,章沛碩抱著一堆啤酒奔下樓來,儀杉已經在外面大門口台階上坐著,用很慢的動作呼吸。
章沛碩走過去把啤酒依次排好,有些擔心她,就坐到她旁邊,但剛一坐下,忽一下覺得屁股好涼。
章沛碩心想可不能讓她這麼折騰自己,命再硬也擋不住體質弱啊。
「姐,要不咱回家等他們回來也是一樣的,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有一大股冷空氣襲擊,氣溫全面下降,看對面今衛姐的花店裡的鮮花都凋落了不少呢。」
鮮花未來得及枯萎,竟然凋謝,高天和啊高天和,你何必苛求自然勉強別人,犧牲了那麼多美麗。唉……
「小碩冷嗎?」
「風很冷。」
儀杉把外套脫下來給沛碩披上,拎起一瓶啤酒打開後,端起來仰頭一氣猛灌,空瓶甩手砸碎在地上,然後拿起另外一瓶。
章沛碩特恐怖的看著她,正常人哪有這樣喝酒的,等會兒喝的一上頭,不把她頭疼死。
儀杉摔了第四個酒瓶後章沛碩決定制止她,想想捨不得跟她奪酒,就狠狠心攔下剩下的幾瓶,咕咚咕咚輪流往嘴裡塞地上撒,比儀杉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