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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章 天殤山下(連更三章) 文 / 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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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元府城內,左玉和鑒天鏡在一間酒樓內相對而坐。

    桌子上擺的,是好酒好菜,左玉卻並沒有動筷。相反,鑒天鏡卻在大吃猛喝,如同幾天沒有吃過飯的惡鬼。

    剛開始,鑒天鏡這副模樣可是讓左玉大吃一驚。鑒天鏡可不是真的人類,他本體就是一件仙寶,左玉可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仙寶還需要吃飯的。

    對左玉的疑惑,鑒天鏡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說他已經化成人形,當然就要做一個人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吃飯。他管這叫感悟人生……

    左玉一陣無語,趕緊將頭偏了過去,他要是真的因為這個和鑒天鏡爭論起來,那可就要沒玩沒了,說不定還會被鑒天鏡噴他一臉酒星子。

    左玉的目光望向窗外,那裡正對的地方是一片廢墟,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

    而那個地方,就是左玉和田天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曾經的雲麓樓。

    當初就是在雲麓樓外,左玉從魔教泣血堂護法屠元手底下救下了田天,後來還一道上了仙劍宗遇到了鳳兒又得到了鑒天鏡。

    在左玉心裡,他此生的第一次轉機是當初在樹林之內被趙自強擊傷垂死,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道靜之體。

    而第二次,則就是從這裡開始,如果沒有得到鑒天鏡,他或許還只是普通的五識境界修者,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左玉早就知道,當初的雲麓樓是魔教的一處據點,後來被仙劍宗搗毀了,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而現在,重臨此地,左玉卻感到有些荒謬。

    因為他當初,救下田天,對敵屠元,魔教是站在他的對立面。而現在,他卻成為了魔教的教主。

    想到這一點,左玉不禁失笑。雖然他已經成為了教主,卻還是習慣稱呼混沌聖教為魔教。這一點和他受到的教育有關,他的師父劍清不止一次告誡他,是正是邪,不能只看表面和道聽途說,名字只是個表象,一切還要看內在是個什麼模樣。

    如今深入了魔教,更成為魔教教主的左玉就深深的體會到他師父當初那一番話的含義。魔教中,的確有人形式邪惡,但更多的一些人,還是好的。他們也和左玉在蜀山的同門弟子一樣,為的是修煉自身提升實力,護的是聖教利益。他們也講道理,也辯善惡,只是他們比中原門派的人更要直接一些。

    魔教與中原正道會相抗千年,實在只是一些理念的問題。而到了現在,更只是仇恨的延續。在成為魔教教主之後,左玉十分想要改變這種情況,改變西域門派與中原門派之間的這種仇視狀態。不過他也很清楚,這種仇恨已經持續了千年,想要化解並不容易。

    雖然左玉很清楚,並不容易,但這想法還是在他心裡紮下了根,成了他要為之努力的目標。

    如今望窗外那片廢墟,回憶已經不復存在的雲麓樓,左玉忽然很想立即見到田天,然後把小千世界功法傳授給他。

    再然後,左玉就要趕回蜀山,去見他的師父,還有那個總穿著紅色衣衫的女孩。

    「吃夠了沒,吃夠了我們就走。」

    鑒天鏡發現左玉的目光,這才把深埋在碗裡的腦袋抬了起來。他的聲音,吱吱唔唔。如果換個人,都聽不清鑒天鏡這是在說什麼。

    「吃——吃完了,走吧。」

    左玉再次苦笑,站起身形走了出去。鑒天鏡則抹了抹嘴,跟在左玉身後。他變化的很徹底,就連小肚子都挺了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吃撐了的孩童。

    一前一後,兩個人很快出了元府城,趕赴仙劍宗。

    …………

    出了城,行人漸少,左玉和鑒天鏡也放開了身形,如同陸地飛行一般急速行進。就算偶爾遇到一兩個人,也只會感覺身邊忽然刮過一陣強風,不會察覺是左玉和鑒天鏡在趕路。

    如此速度,很快就到了天殤山腳,並排六人的守門弟子已經遙遙可見。

    「什麼人?」

    左玉放慢了速度,刻意讓那些守衛弟子看到他。他今次來是給田天送功法,本就是拜訪,當然是要光明正大的進去。

    和鑒天鏡停下身形,左玉拱手施禮。

    「在下蜀山劍派左玉,路過歸宗,來見好友田天,煩請通報。」

    「蜀山弟子?」

    左玉剛剛開口,對面一個長著三角眼的守衛弟子就已經在上下打量他,似乎對左玉這個蜀山弟子的身份倍感意外。而當左玉說明來意,他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奇怪,轉頭向身邊一人問道:「田天是誰?老五,你知道麼?」

    「沒聽說過啊,會不會是哪個長老?」

    那個被喚作老五的人,明顯和他一樣,不知道田天是誰。

    左玉感到很無奈,看來近一年未見,這個田天在仙劍宗裡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盡然連守衛弟子這種邊緣角色都不知道他。

    「這位師兄,田天是於鮮於長老的弟子。」

    對方不知,左玉連忙解釋。雖然他心底對於鮮這個人極其反感,但現在還是要說出對方的名字才好辦事。

    「於鮮?你是說於鮮的弟子?」

    這個名字,對方明顯是知道的,可是對方的反應,卻比聽到田天的名字時更加奇怪。他竟然直呼於鮮的名字,這讓左玉眉頭一皺。

    與此同時,鑒天鏡也傳音過來。

    「左玉小心,有些奇怪。我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一股邪異的氣息,就像是在魔教總舵遇到的那伙紫衣人,只是很淡很淡。」

    「我知道!」

    不用鑒天鏡提醒,左玉在面對這幾個人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異常。這幾個人,修為最高的也才五識境界,左玉一眼就可以看穿他們體內真氣的運行情況。只是一照面,左玉就看到他們體內真氣之中,有一點邪異的赤紅色氣息在緩緩流動。而這氣息,就和無幻道人那一夥紫衣人的血煞之氣極為相似,只是淡了許多。不僅如此,這些人表面上的氣質,也和左玉知道的仙劍宗弟子並不相同。

    他曾經上過仙劍宗,遇到的每一個仙劍宗弟子都趾高氣揚,以天下第一大派的門人自居,骨子裡帶著一種驕傲。而現在這幾個人,那種氣質卻不是驕傲,而是狠戾。

    狠戾和驕傲,在某種程度上都會讓人覺得他們不可靠近,於是讓先入為主的左玉都認錯了。而現在鑒天鏡一提醒,左玉就發現了,這幾個人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絕非驕傲,而是狠戾。並且對方在他自報姓名之後,那種表現也絕不正常。

    他和龍傲痕還有於鮮的事情,仙劍宗的人應該會知道。當初在天佛寺,歐陽無情甚至還把他當層是殺死於鮮的兇手。宗主都有這樣的懷疑,這些守衛弟子在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左玉後竟然沒有什麼反應,這讓左玉心中的疑惑更加強烈。

    自己的發現再加上鑒天鏡察覺到紫衣人的氣息,左玉心中一驚。他甚至懷疑紫衣人已經進攻了仙劍宗,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喜怒不形於色,左玉已經能夠做到了。

    「是呀,我的兄弟田天正是於鮮的弟子,我路過歸宗,這不是來看看他麼。煩請幾位通報一聲吧!」

    「去去去,上頭有命令,概不見客,你快走吧。」

    果然,這幾個人毫不客氣的要打發左玉離開。那個三角眼的傢伙竟然還探手推向左玉的胸口。而左玉,竟然也順勢就向後倒去,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他推開的。

    三角眼的守衛弟子正想要嘲笑左玉這個蜀山門人竟然如此弱不禁風,但話到嘴邊,卻完全沒有說出來。他肉了揉眼睛,嘴巴張得老大。

    在他眼前,左玉和那個孩童,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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