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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迷霧重重 文 / 曉岸

    圓形光斑,就和左玉最初發現鑒天鏡時候見到的類似。不過那時的光影是由太陽光反射而成,現在的卻是完全由鑒天鏡自行凝聚。

    而且更加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光斑上展現的已經不是鑒天鏡事先記錄的東西,而是山洞中正在發生的事情。

    這般神異的能力,超出左玉的想像,本會讓他大為驚訝,可是現在的左玉卻並沒有注意到。

    他的注意力完全都被影像中的一樣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枚玉珮,雖然因為光影的波動而顯得有些模糊,左玉卻仍然能夠辨別,仍然能夠感到那麼玉珮帶給他的特別的熟悉感。

    左玉也曾經有一塊玉珮,是他出生以來就帶在身邊的,那枚玉珮上的一絲一毫,左玉都記憶如新。而現在,他從光斑中看到的著一枚玉珮,除了上面的文字是「坤」而非「左」,其他地方都和左玉之前那一塊十分相似,甚至就連上面的花紋都有異曲同工的神韻。

    「能拉進些嗎?」

    急於看清那枚玉珮的細節,左玉詢問著鑒天鏡有沒有辦法讓他看清楚些。

    「要是我恢復全部力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你想得到,我就看得到。可是現在,做到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

    鑒天鏡的語氣很輕鬆,不過卻直接否定了左玉的念想。

    光影之中只能看個大概,左玉只能感到鐵浮屠手上的這枚玉珮和他之前擁有的那一枚十分相像,卻無法完全看清楚,他也沒有辦法肯定這枚玉珮是否和他的那一枚有所聯繫。

    「對了,你不是已經力量大減了麼,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奇特的能力的?」

    「哼,你還說。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才不至於失去那麼多寶貴的能量呢。至於這能力,算不得什麼,這只是小法術而已,當你突破到辟榖境的時候,我得到的好處就是恢復了這個能力。」

    「哦?你不是說我要到最少驅物境才能幫到你麼?」

    左玉現在看著的是眼前的光斑,但他問完這句話後卻彷彿能夠感受到鑒天鏡的注視。

    「你要是有了那樣的境界,就能依靠你的力量幫我加速恢復。不過在那之前,你力量的提升也一樣會對我有所助益,這一點,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啊。只是這樣的提升,並不明顯罷了。現在這個迴光返照就根本算不得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有像現在這樣的近距離,而且你又事先去過裡面,我才能夠做到把裡面發生的事情用光斑展現出來。」

    左玉點了點頭,鑒天鏡之前的確是說過類似的話。只是它對這種沒有實質的提升並沒有多大的興奮,這才沒有讓左玉察覺到。

    不過這個圓光法術雖然有鑒天鏡說的那麼多限制,但在左玉看來卻完全不是它說的那般無用。如果合理的利用,這簡直就是神技。只是迴光返照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難聽了點。

    「有機會,我還真要看看你到底會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法術。」

    「算了吧,我記憶都沒有恢復,究竟會些什麼,我自己都想不起來。」

    鑒天鏡說這話的時候都能讓左玉感受到一絲哀怨氣息,就跟一個人受了委屈時候的樣子十分相似。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恢復的。」

    似乎左玉的安慰起到了一點作用,鑒天鏡在左玉心裡嘿嘿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圓光中,淡淡的血氣環繞飄舞,使得一切都顯得有些模糊。這個時候,鐵浮屠已經收了手掌,那濃郁的灰色氣息也完全消失不見,只留下醇白的玉珮停在手心之中。

    讓左玉意外的,灰色氣息消失之後,鐵浮屠並沒有把這枚刻有坤字的玉珮收起來,而是將他掛在了楚宇的脖子上。

    「原來這枚玉珮是楚宇的,看來以後又多了一件要查明的事。」

    左玉心中暗暗思索著,這枚玉珮與他的那一枚只有一字只差,如果說裡面沒有什麼聯繫,他絕不相信。

    「咦,他要出來了。」

    左玉看到鐵浮屠在將玉珮放回楚宇身上後,就站起身來,向一個方向走去。

    憑著記憶,左玉能夠想到那個方向正是洞口。鐵浮屠就要出來,如果看到這個光斑可就不好了,這樣奇特的能力,就彷彿一個巨大的寶藏,左玉可不想讓別人知道。

    「鑒天鏡,快收了圓光,他要出來了。」

    「好。」

    鑒天鏡答應一聲,圓光一閃而散。就在圓光即將消失的時候,左玉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那些圍繞著楚宇的血氣急劇的變淡。

    而當圓光完全消失,鐵浮屠的身影也恰好出現在洞口。

    幸虧左玉當機立斷,否則被對方看到這般景象,他可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他的底牌恐怕也會完全敗露。

    「前輩,楚宇她怎麼樣了?」

    左玉穩定住心神,站起身,向走過來的鐵浮屠問道。

    鐵浮屠的臉上就像之前一般,線條分明,滿是剛毅。看到左玉一直守在洞口,他鐵鑄一般的面孔也露出一點笑意。

    「沒事了,小小凡劫,還難不倒那個小丫頭。」

    「這就好。」

    左玉點著頭,他的目光瞄向了洞口。那裡,原本吞吐著血氣,現在卻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左玉和鐵浮屠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說話。直到太陽完全爬到山頂,陽光灑下來映著左玉那經受風沙也沒有半點被曬黑的臉龐,鐵浮屠忽然站起身形。

    「小丫頭成功了,我們進去。」

    聽到鐵浮屠說話,左玉也睜開了眼睛。他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異樣,鐵浮屠卻已經肯定山洞內的楚宇已經渡劫成功。這種感應力,簡直能夠和左玉之前通過鑒天鏡看山洞內的情形時有得一比。而這樣的能力,在左玉看來,就算鐵浮屠是驅物後期的修為,也恐怕難以做到。

    「好。」

    站起身,左玉跟在鐵浮屠身後返回山洞。雖然他感到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對方身上的謎團又豈是只有這些。既然鐵浮屠自己沒有說,那就是不想讓左玉知道,他還沒冒失到讓好奇決定行動的地步。

    一進山洞,左玉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同。不是之前陰森的血氣,而是一種讓左玉感到神清氣爽的舒適感,整個山洞都充盈著澎湃的生機,讓人舒適,更讓人不敢相信。

    但是這樣的濃郁的生之氣氣息,左玉就算在洞外也不應該感覺不到。可是他在外面的時候確實沒有任何感覺,這樣說來,就只有一種可能。在剛才,這山洞內外是處於完全隔絕的狀態。楚宇正在渡劫,即沒有能力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做這種事,左玉如果動用鑒天鏡或許真能夠做到,但他並沒有做什麼。如此說來,就只能是鐵浮屠為了某些原因將山洞內外完全隔離。

    這樣一來,左玉也想通了對方為什麼能在自己全然沒有任何感覺的時候就察覺到山洞的情況,這原因,恐怕就正是他在洞口設置了類似結界之類的東西。想通這一點,左玉暗自搖頭,看來他是被對方的實力震懾住了,只認為對方高深莫測,卻忽視了這種最簡單的可能。

    很快,楚宇就出現在兩個人面前。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有些失神,愣愣的站在那裡。

    然而一看到楚宇的眼睛,左玉也是一愣。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左玉甚至想不到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之前的楚宇,是個漂亮的女孩,從她身上也很難看出她是來自魔教的事實。

    但那時的楚宇,也不過就是看起來漂亮一點,並沒有太多特別。可是現在的楚宇,她這雙眼睛,那樣的空靈。

    望進去,就好像什麼都沒有,卻又好像什麼都有。一片混沌,分不清天地日月東西南北,這樣奇特的感覺,就出現在左玉腦海之中。

    再聯繫到之前楚宇吞吐的無邊血氣,還有血氣消失後,那完全相反的生靈之氣,左玉越加奇怪。在這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女孩身上,卻出現如此多的截然相反的極端。

    似乎感覺到左玉的異樣,楚宇櫻唇輕啟。

    「喂,看什麼呢?」

    「啊!沒什麼。」

    左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雖然他是為對方身上出現的變化而驚訝,但這般模樣,看在別人眼裡恐怕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哼。」

    楚宇冷哼一聲,空靈之氣瞬間消失,之前那個脾氣有些怪異的女孩又回來了。

    而就是她發出哼聲的一瞬間,左玉身子忽然一緊。因為他感覺到從楚宇身上,有一種強橫的讓他顫慄的力量,一現即收。

    這股力量,只出現了一瞬間,但在左玉看來,這完全就不應該是楚宇能夠擁有的。這股力量,帶給左玉感覺,甚至超過了他面對鐵浮屠時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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