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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五章 一片瘋狂 文 / 曉岸

    混亂中就聽到一聲慘叫,眾人的目光立時向那裡集中。

    「老張,你怎麼了?老張——」

    這喊話的是個年近半百的婦人,而她懷中躺著一名六旬老者。

    大量的鮮血正從這老者口鼻中湧出,老者雙眼圓睜,但那瞳孔已經擴散,顯然已經氣絕。

    那婦人抱著老者的屍身不停的搖動,期待這老者能夠再次醒來,卻只是徒勞。

    此時,有兩名天佛寺的僧人分開人群來到近前。

    其中一名年輕僧人探手在死去的老者身前一揮,向身旁的中年僧人搖頭說道:「師父,已經晚了。此人腑臟皆碎,救不得了。」

    中年僧人還未答話,就聽與此正對的方向又是一聲慘叫發出。

    中年僧人面色一變,身子騰空而起,眨眼間飄過人群落到那發出慘叫的地方。

    只見地上一名男子七竅流血倒在地上,儘管中年僧人在聽到他發出慘叫之後立即趕來,卻也只是看到他氣絕前的最後幾下顫動。

    「什麼人?」

    中年僧人怒睜雙目看向四周,可是周圍人都是一樣的滿臉驚訝,根本就看不出是哪個人下此毒手。

    就在這時,不同方向的五個地方卻幾乎同時傳出五聲慘叫。

    這一次不僅是中年僧人,還有幾人身化流光也同時趕去。

    「已經死了!」

    胡不歸看這腳旁的屍體說道。

    與此同時,仙劍宗的於鮮、崑崙道派的混元子還有逍遙道派的一位長者也已經檢查完畢,飛身歸來。

    「你們那邊怎麼樣?」。

    那逍遙道派的人搖了搖頭,於鮮皺眉說道:「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混元子雙手一攤:「我也去晚了,連誰下的手都沒有看到。」

    於鮮說道:「這兇手短短時間之內連殺七人,我們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其修為之強很是嚇人啊。」

    「不過他殺死的都是些尋常武者,不知這是為何?」,那逍遙道派的人問道。

    「混亂,他恐怕是要製造混亂。」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剛才那兩名僧人已經走了過來,說話的正是那名中年僧人。

    其實即便中年僧人沒有說起,幾位掌門也已經明白。

    因為此刻那人群中已經混亂不堪,很多人都已經拔出刀劍。相識的人聚到一起,獨身而來的則手持利刃防備著有人偷襲。

    「是哪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偷偷摸摸的算什麼好漢!」

    「正大光明的出來一戰啊!」

    ……

    人群中有些脾氣暴躁的已經看誰不順眼就撲過去喝問:「是不是你?」

    更有人一見有人近身,就揮刀砍去……

    於鮮高聲說道:「各位,冷靜下來!各位……」

    可是那些人都好像陷入瘋狂,完全聽不到於鮮的喊聲。這麼一會,已經再次有人受傷,不過是傷在身邊人的手上。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怎麼會死了幾個人就瘋狂成這個樣子?」左玉感到十分奇怪。

    「因為有人下毒!」說話的是劍無盡。

    「下毒?」

    「是的,應該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作用恐怕是使人的精神變得緊張起來。左師弟,你沒感覺到麼?」

    這一次是崔雅的回答,就在剛才崔雅忽然感覺到一點異樣。運功檢查才發現有一種毒素進入體內,不過這毒十分的微弱,她只是稍稍運功也就將其清除了。

    「沒有啊,難道我也中毒了?」左玉可是沒有中毒的感覺。

    「恐怕這毒只對修為低的人有效果,而且效果也還不是很大,只是能激發人心中的不安。」

    左玉回身一瞧,炎陽門的弟子中也有人面色發紅,顯得也有些激動。只是因為這些炎陽門弟子平日修習訓練都十分嚴格,養成的習慣使他們在此刻仍能保持住理性。

    「我們該怎麼做?」,左玉問道。

    「不要急,只要讓他們清醒過來那毒藥就沒有效果了。而這一點,胡掌門就可以做到。」

    左玉有些疑惑的看向人群中心的胡不歸,他也想知道胡不歸要用什麼手段讓這陷入瘋狂的人們冷靜下來。

    只見場中幾人圍在一起,那名中年僧人正對胡不歸說著什麼,胡不歸連連點頭。

    就見胡不歸點頭說道:「好,那我就試試。」

    胡不歸說完這話,雙臂一展。他的身上頓時紅光騰起,好似火焰。

    就見胡不歸雙手攏在口前,大喝道:「哈——」

    隨著胡不歸一聲大喝,左玉就感覺雙耳好像被人猛擊了一拳,腦袋一陣眩暈。

    而那些正在發瘋般揮舞兵刃的武者們,立時被這一吼震的站立不穩,有些人更是直接就坐倒在地。

    胡不歸停下吼聲,那些武者也過了好一會才站直了身體。

    胡不歸向那中年僧人一抱拳:「大師這招的確好使啊,哈哈哈——」

    那些武者站直之後雖然還在小心的防備著,但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瘋狂。左玉也終於明白崔雅所說的方法是什麼,想來就是靠胡不歸這震天撼地的一聲大吼使那些武者暫時失神,而恢復過來之後憑那些武者自身的功力也可以壓制住那無形之毒了。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們身上的毒還沒有清除,如果再有什麼刺激,只怕還是要發瘋。」

    崔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憂色。如果那些人再次發瘋,就不是胡不歸的一聲怒吼可以解決的了。

    「崔師姐難道是想說先前那兇手再次殺人?」

    崔雅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擔心這個,因為……」

    崔雅話還沒有說完,就聽不遠處又是一聲慘叫傳出。

    「啊——」

    左玉心中一驚,扭頭向那裡看去。

    剛剛有些冷靜下來的一眾武者也再次緊張起來,一起看向那裡。

    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人倒在地上,有一人正愕然的回頭望向身後。

    而他身後的一人卻是握著拳頭探向他的後背,那拳頭上是一隻模樣古怪的金屬拳套。

    眾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這戴著拳套的人正要對身前的人發起偷襲,只是這偷襲沒有成功,因為他的手腕已經被人牢牢握住。

    握住他手腕的是一名老者,綠袍銀鬚,一件繡有紅色火焰標記的披風落在他腳下。

    此人正是蜀山劍派固丹院院主——劍無盡。

    這個時候,胡不歸等人也已經趕了過來。

    「前輩,這是?」,胡不歸向劍無盡傳音問道。

    「兇手!」

    劍無盡將手一鬆,那人立即癱倒在地。只見他的手腕已經完全變了樣子,顯然已經被劍無盡捏碎了骨頭。

    他用左手捧著右臂,看向劍無盡的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剛才他見胡不歸一聲大喝將場上的人鎮住,便決定再製造點混亂出來。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再殺一人。

    可是就在他對身前人出手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出拳的手臂已經被人握住。不僅如此,那握住他手腕的手好似鋼鉗,一瞬間一股巨痛襲來,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那被他偷襲的人驚出一身冷汗,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周圍有人罵道:「他媽的,原來是這小子,砍死他!」

    更有剛剛被殺之人的朋友,直接就要上來殺人。

    於鮮一伸胳膊:「各位,先別衝動,先問清楚了。」

    也許是於鮮那仙劍宗長老的地位,也許是於鮮之前那一劍造就的威勢,他這一開口倒還真就讓人群安靜了下來。

    「胡掌門,這位是?」,於鮮看了劍無盡一眼,向胡不歸問道。

    胡不歸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又答應過劍無盡不會洩露他的身份,一時間腦袋瘋轉,想要給劍無極編排個合理的身份。

    劍無盡卻是走向崔雅和左玉二人,輕輕吐出兩個字:「朋友。」

    胡不歸猛的一點頭:「對,他們是我請來的,朋友。」

    於鮮微微一笑,抱拳說道:「閣下好身手。」

    劍無盡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完全不做理會。

    於鮮眉頭微微一挑,不過也沒有再對劍無盡說些什麼。而是看向地上那人,問道:「說吧,你是什麼人?」

    那人陰沉沉一笑:「嘿嘿,你們,都會死在這!」

    話音一落,那人雙目陡然睜大,一股黑血從嘴角流出。

    「不好,他要自盡!」

    天佛寺的中年僧人面色一變急忙蹲下,雙手在這人身上連連拍打,道道金光從中年僧人的手上打入這人體內。

    「緣覺手!」崔雅有些驚訝的說道。

    「崔師姐,你是說那位大師現在所用的功法麼?」

    「不錯,佛家有三乘大慈悲,每一乘又再分三乘小慈悲,這其中的第二乘大慈悲就被稱作緣覺。據說天佛寺就有一門救人的功法叫做緣覺手,可奪天命增陽壽。恐怕現在那位大師所用的就是這個緣覺手了。」

    左玉放眼望去,果然出現了變化。

    只見隨著中年僧人的雙手不斷落下,那人已經在擴散的瞳孔竟然又現出了一絲生氣。

    中年僧人站起身來,搖頭說道:「他中的毒十分猛烈,貧僧只能延他半日壽命。」

    「有勞大師了,而且半天時間也足夠了。」

    胡不歸話音一落,一把將那人從地上拎起。

    「說,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那人愕然的擺了擺頭,這才發現自己正被胡不歸拎在空中。

    「我怎麼還活著?我明明……」

    「哼,想死也沒那麼容易。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那人勉強抬起頭,嘴角動了動:「嘿嘿,我們本來就沒想隱瞞什麼,你們很快就會知道,因為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你說什麼?」

    胡不歸雙眼一瞪,他以為對方是在跟他貧嘴。

    可就在這時,那人突然高聲喊道:「堂主,屬下求賜一死——」

    他話音一落,胡不歸就感到腦後刮起一陣寒風。

    警兆突現,胡不歸沒有時間多想,鬆手之後側身一閃。

    胡不歸剛剛躲開,一道紅光就從胡不歸原來所站的位置劃過,正打在那人的額頭。

    「撲——」

    發出的聲音十分沉悶,但那人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血洞。

    只見他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話來就徹底的死去。

    胡不歸大驚失色,剛才那紅光來勢極快,他只是勉強躲開。

    站在他身邊的崑崙道派混元子也是剛剛將長劍拔出,那人就已經被紅光打中,根本來不及擋下。

    胡不歸週身騰起火焰,轉身喝道:「什麼人?」

    其他幾位掌門也一同望去,究竟是什麼人有這般功力,當著他們幾人的面就將那人殺死。

    「胡掌門可真是健忘,不過也對,六十年前你還是個毛孩子,不認得我這血鳶也很正常。」

    隨著這聲音,一人低著頭在人群中緩緩走來。

    他走的閒庭信步,但凡是被他經過身旁的人無不如見惡鬼,紛紛躲避。

    炎陽門隊伍中,左玉也看向那人。即便是他們相隔很遠,左玉還是感到有一種特殊的危險,讓他週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是殺氣,這人身上的殺氣什麼恐怖,簡直就不像個人。」,說話的是崔雅。

    此時,這人已經距離胡不歸等人不遠,卻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直到走到胡不歸等人身前不到一丈處,這才停了下來。

    「血鳶?難道你是——韓凱?」

    「嘿,想不到胡掌門還記得我這老頭子。」

    這人將頭抬起,面容枯槁不帶一絲血色,鬆弛的皮膚堆疊在一起,就像個遲暮的老人。最滲人的是他那一雙眼睛,怪異無比的紅色,看不到瞳孔,正射出血樣的紅光。

    只見他手指一動,一道紅光從先前那屍體額頭上的血洞中竄出,落在他的掌心。

    那東西長約三寸,通體暗紅,分不清是本來的顏色還是沾染的鮮血。它的模樣就像一隻將雙翅收起的鷹,最前端的是閃著寒光的鷹喙。

    是一件靈寶,只是還不知道品級。

    今日的左玉已經不再像第一次離開蜀山般什麼都不懂,一見那個怪異的東西就立即反應過來那是一件靈寶。

    「崔師姐,你知道這韓凱是什麼人麼?」

    崔雅搖了搖頭,他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韓凱。

    「六十年前,他和九幽明君同為魔教泣血堂堂主,據說在那天殤一役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受什麼傷而安然離去的人。所習功法就是魔教三大魔功之一的血沸魔功,據說他用的兵器是一把長戟,不過在那一戰中被歐陽無情給削斷了。而他還有兩件道寶,其中一個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名叫血鳶。另一個是一面旗幟,名叫血幡。而他本人,也因為這兩件道寶的緣故,被人稱作『血魔』!」

    劍無盡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左玉耳中,左玉這才知道這韓凱竟然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經是魔教泣血堂的副堂主,那也就是說剛才下手傷人的也是魔教中人了。

    而場中已經出現了變化,一團暴戾的火焰直接撲向了韓凱。那火焰之後還緊緊跟著一記重拳,正是胡不歸撲了過去。

    「轟——」

    胡不歸認出韓凱,頓時怒氣衝天,二話不說就轟出一團烈火,緊跟著直接撲了上去。

    「嘿,和你師父一個脾氣。怎麼?不打算問清楚再動手麼?」

    韓凱抽身急退,所過之處人人避讓。

    「你奶奶的,給我死——」

    胡不歸對韓凱的話絲毫不加理會,週身騰起火焰緊緊追了過去……

    原來六十年前正魔兩道在天殤山脈一場大戰,那時胡不歸的師父也就是炎陽門上一代掌門正是被這韓凱用血鳶偷襲而受到重創,之後又捱了不到十年便離開了人世。那時的胡不歸只有十幾歲,並沒有記清韓凱的模樣,但是他卻記住了那傷了他師父的靈寶血鳶。如今認出韓凱,胡不歸立時想到他的師父,怎能不急,怎能不氣,怎能不想要報仇。

    全力運轉真元的胡不歸動作飛快,韓凱又是背身後退,轉眼間胡不歸就追到近前。同時出現在韓凱面前的還有胡不歸的拳頭,帶著憤怒的火焰之拳。

    韓凱見胡不歸衝來卻是陰冷一笑,忽然停下腳步,直接用胸膛迎向了胡不歸轟來的拳頭。

    「你的功力已經超過你的師父了,可惜,仍是不夠啊!」

    韓凱說著話,一雙血色的眼睛裡紅芒一現。他的身體竟然在胡不歸的拳頭轟中的同時嘩啦一聲碎裂了……

    「爆了?」

    「這就死了麼?」

    周圍的人沒有聽到韓凱說的話,他們以為胡不歸剛才那一拳已經將韓凱轟成粉末,那自然是已經殺死對方了。

    可是胡不歸卻是面色一緊,絲毫不做停頓,曲臂成肘直接打向身後。

    「啪——」

    胡不歸的手肘與什麼東西撞到一處,那力道直接將胡不歸震出兩丈多遠。

    「咦,反應很快嘛!」

    話音未落,一道血影在胡不歸原來所站的位置出現。正是剛剛碎裂在眾人眼前的韓凱,胡不歸這帶著熊熊烈火的一肘正撞到韓凱拍來的手掌上。

    「哼,彫蟲小技也想騙我麼!」

    胡不歸雙目溜圓瞪著韓凱,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並不魯莽。剛剛與韓凱的的交手,他已經發現韓凱的功力十分的強勁,並不比他弱。但大仇在身,這怒淤積在他心頭已經數十年,如今仇人就在眼前,胡不歸再不想那麼多,只要戰,只要殺,只求個痛快!

    啪——

    轟——

    一瞬間,二人已經對轟數十招,只是此刻看起來,這兩人竟彷彿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二人交手這瞬息時間,於鮮、混元子、天佛寺的中年僧人還有逍遙道派的那位老者已經與胡不歸一起將韓凱圍在中心。

    就在包圍圈成型的同時,胡不歸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韓凱,你們魔教來此有什麼目的?」,問話的是於鮮。

    「你們是為什麼而來,我當然也是同樣的理由。另外,我還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你們,正所謂禮尚往來嘛!嘿嘿——」

    即使被這幾大高手圍在中心,韓凱也絲毫不見驚慌,說話的同時還在嘿嘿冷笑。

    「哼——信口雌黃,我看你是在考慮怎麼脫身吧!」胡不歸喝道。

    「脫身?如果不是我自己走出來你們有發現我麼?如果不是我自己停下來,你們能圍住我麼?」

    韓凱輕鬆的反駁,正說到眾人心裡。若不是他主動站出來,眾人根本就沒有發現他。而若不是他自己停在那裡,眾人也沒這麼容易將他困在當中。

    而且,真的是已經將他困住了麼?

    「哪那麼多廢話,我們在這他還能有什麼作為不成!」

    崑崙道派的掌門人混元子一抖長劍,鬚髮飛舞間在身前幻化出一個黑白兩色的陰陽八卦,卻非是向韓凱進攻,而是做了守勢。

    炎陽門與崑崙道派相鄰,胡不歸與混元子也十分熟悉,如今一見混元子的架勢,胡不歸也就明白他是想要眾人合力將韓凱困在當中再伺機擒下。

    胡不歸收在腰間的雙拳同時騰起烈火,只待韓凱突圍之時便予以重擊。

    於鮮和逍遙道派那人也擺開架勢,兩柄長劍同時指向韓凱。

    幾人中數天佛寺的中年僧人最是奇特,只見他單掌立於胸前,就好似平時問禮一般。同時可以見到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芒在他週身流轉,散出的氣息和煦淳厚又隱隱帶著極大的壓力。

    韓凱眉頭一挑,看了中年僧人一眼,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韓凱的神色再沒有更多變化,即便是圍著他的幾大高手已經在凝聚功力,他也仍然帶著一抹冷笑穩穩站著。

    幾人已經準備好了要一起拿下韓凱,那中年僧人卻忽然面色一變。

    「不好——」

    「大師,怎麼了?」,胡不歸見中年僧人面色有變,發聲詢問。

    「這裡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血腥氣息!」

    「血腥氣?」

    胡不歸等人根本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別。

    「嘿,不愧是一文老禿驢的傳人,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卻是被圍在當中的韓凱嘿嘿笑道。

    聽了韓凱這話,幾位掌門同時面現驚愕。

    他們剛才已經知道那中年僧人法號法無,可是也只以為他是天佛寺法字一輩的年輕高手,卻沒想到他會是一文的徒弟。

    一文是何人?那是天佛寺上一代方丈,人稱一文神僧,身兼韋陀指和大明王法相兩大神功。當初天殤一役一文神僧一人獨鬥魔教泣血堂正副堂主,最後將堂主厲無形當場擊殺,又破了副堂主九幽明君的血沸魔功,使其成為廢人。只是天殤一役之後,一文神僧再沒有露面過,據說是閉關修煉其大明王法相神功。

    「血腥氣越來越重了,各位快快將他擒下,他一定有什麼陰謀。」

    眾人因法無可能是一文的徒弟而略顯錯愕,法無卻是更加焦急,因為他感到那血腥氣息越來越濃。

    不過即便此刻,胡不歸等人也絲毫沒有感到有什麼血腥氣。但此刻也不宜詢問,幾人就要立即出手攻擊韓凱。

    「哈哈哈——已經晚了!」,韓凱忽然縱聲大笑。

    「你說什麼?」,胡不歸大喝一聲,雙拳轟向韓凱。

    於鮮等人的長劍也同時帶著劍芒刺了出去。而那法無單腳提起,手掌向前一遞,頓時一道金光向韓凱襲去。

    幾人攻得雖快,韓凱身上的變化卻更快。一面紅幡不知什麼時候忽然漂浮在韓凱身前,那紅幡迎風便長,瞬間將韓凱的身體整個包裹住,而眾人的攻擊無一例外的都擊在了紅幡表面。

    「轟——」

    那紅幡表面有似血的液體飛速流動,幾人的攻擊非但不能撼動紅幡絲毫,更是被那恐怖怪異的液體完全吞噬。

    血幡!

    胡不歸等人認出這將韓凱裹住的紅幡正是他的另一個道寶血幡。

    「你的大明王法相可比一文那老禿驢差太多了!」

    血幡緩緩打開,露出韓凱那帶著一抹嘲笑的臉孔,承受了幾人合力一擊,他竟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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