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溜的第一站是山嶺巨人營地。艾薩拉說,以前自己想來看看這些巨大的同族,可是好多大臣們以太危險為由阻止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你說他們同樣是精靈族,為什麼會這麼大呢?」艾薩拉坐在山頂上遠遠地望著樹林裡忙碌的山嶺巨人們。
「大概是……基因變異吧。」我只能想到這樣的原因。
「是嗎?我倒覺得應該是從石頭變過來的。」
「石頭?」我看過去,果然這麼一想的話他們的還真有些像石頭。
「對啊,你看他們身體的顏色。」艾薩拉笑道,「有人說我們精靈族是從樹木變過來的,那他們是從石頭變過來的也沒什麼奇怪的對嗎?」
「可是石頭是非生命物質啊……」我反駁道。
「不對,石頭也是有生命的,他們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啊。」
汗,絕對不要和精靈族爭執自然界的事情,因為他們的想法遠比你怪異得多。
「呼」的風聲響起,一棵巨樹朝我們坐的地方飛過來。
艾薩拉沒做什麼動作,只是看我的反應。而我身為男人當然應該表現出強悍的一面——單手抓住了樹幹,輕鬆止住了樹飛來的衝力。
艾薩拉笑嘻嘻地鼓起掌來:「好帥哦!」
「喂喂,」我一陣無語,「你不需要表現出這種花癡相吧,我知道你是裝出來的。剛剛怎麼一動不動?你應該不是被嚇傻了吧。」
「好過份啊。」艾薩拉一臉小女兒相,「人家……人家只是弱女子,你還那麼凶……」
我一頭栽到地上,你還弱女子……
「我早說過了嘛,今天我只是普通的女孩子,不是女王也不是別的什麼。」看見我這樣的表情,艾薩拉得意地笑道,「所以今天保護我的任務就交給你這個男人了。」
「哈?你拿我當男人?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寵物嗎?」我斜了下眼。
「是嗎?你不喜歡啊?那我還是拿你當寵物好了。」艾薩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沒有沒有,怎麼會。」我連忙解釋,「你不是拿我當你的寵物而拿我當你的男人來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什麼叫『我的男人』啊!」艾薩拉不滿地嚷道,可是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好吧,真拿你沒辦法,只有今天,下不為例哦!」
我當然不會有意見,這麼好的事。
這時候,一個山嶺巨人從山下跑上來,腳步震得大地轟轟作響。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有棵樹飛過來?」山嶺巨人問道。由於艾薩拉現在是便服,山嶺巨人也認出她的身份。
「在那邊。」我指了指我剛剛扔過去的地方。
「啊,謝謝。」山嶺巨人連忙跑過去把巨樹撿起來。
「對了,它怎麼會飛過來的?」我問道。
「我們在操練啊,就像這樣!」山嶺巨人舉起巨樹用力一揮。
呼的一聲,巨樹從我和艾薩拉頭頂飛過。
「啊,又飛走了!」山嶺巨人忙追了過去。
我汗,這樣的操練,難怪眾大臣會反對艾薩拉來這裡,還真不是一般的危險。
山嶺巨人營地之後是去看戰爭古樹,小妮子好像真的變回孩子一樣興奮得不得了。再之後又是去平民區……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當我們來到月之神殿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月之神殿,正如其名,是精靈族參拜月之女神的地方。但是,和人類的神殿不同,這裡沒有守衛,無論是誰,只要信奉月之女神都可以來這裡參拜。這裡是神聖的地方,據說好多精靈結婚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當著「月之女神」的面完成儀式的。回想起人類的神殿,層層守衛,要進去一次還得有神殿好多道的批文,我知道他們是為了防止外人偷神殿裡的東西。真是非常諷刺的對比啊,信仰是什麼?如果連人民的支持也沒有,這樣的神殿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不得不說,精靈族至少在從此開始的一萬年時間裡一直堅定地信仰著月之女神,多麼濃厚的民族情節啊!
「快進來啊。」先一步走進神殿的艾薩拉朝我招了下手。
「怎麼就只有我們兩個?」走進空曠的神殿,我不由得有此一問。
「月之神殿其實只有在白天開放,其實夜晚是關閉的。」艾薩拉回答道。
「關閉的?」我奇怪道,「可是明明沒有守衛……」
「守衛?為什麼要有守衛?這裡是神殿啊。」艾薩拉反問道。
也對,這都是精靈族代代傳下來的傳統,已經成為社會的公共準則了。
「那你還來這裡?」我笑著調侃道,「身為女王帶頭違法?」
「我是女王嘛,當然有特權!」艾薩拉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
「呃……」我不知說什麼才好。
「別磨蹭了,快進來吧!」艾薩拉一邊說一邊把我拉進神殿。
神殿裡的裝飾很樸素,沒有珠光寶氣,沒有富麗堂皇,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聖感,就像月之女神一樣,雍容,美麗,而又神聖不可侵犯。
「好久沒有來過這裡了。」艾薩拉望著高高在上的月之女神像感慨地說,「記得上一次是和大臣們一起來祭祀,好像是在一年前吧……」
艾薩拉好像陷入了回憶,一臉輕快會閉著眼睛在月之女神腳下張開雙臂。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我不由得有種惡作劇的衝動。
「艾薩拉,我知道一個古老的精靈咒語,可是借用月之女神的力量來戰鬥,你想不想知道?「我強忍住笑意一臉正經地說道。
「你知道精靈族的古老咒語?」艾薩拉有些好奇,「是什麼?」
「來,這樣,右手做出v形。對,就是這樣,放在額頭上。」我一邊說一邊幫她擺姿勢,「這裡還有這樣,嗯,挺直腰,跟著我一起喊,『代表月亮,消滅你們!』」
「代表月亮,消滅你們。」艾薩拉在不解和懷疑中用不是很大的聲音重複我的話。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要深吸一口氣,大聲地叫出來。」我糾正道。
「代表月亮,消滅你們!」這次叫得真是底氣十足,絕對比水兵月還有威懾力。
「不錯不錯,很好。」我連連稱讚。
「雖然咒語聽起來好像是真的,可沒見有什麼變化啊。」艾薩拉白了我一眼,「你不會是存心拿我開算吧?」
「怎麼會?我是很認真的!」我這樣說道,可是如果這個時候我能忍住笑一定更有說服力。
「哼,不理你了!」艾薩拉小女兒相地別過臉去。
「啊?」我連忙上前陪不是,「剛剛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發奇想……那個,你知道吧,因為剛才的你實在太……」
我說到這裡才發現,艾薩拉哪裡有生氣啊,根本就是在背對我偷笑。
「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兒上,我就大人大量地饒過你吧。」艾薩拉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不過你要幫我做件壞事。」
「唉?」我詫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只見艾薩拉找了塊石頭在青石地板上寫出了一排字符,應該是古精靈的語言,雖然一萬年後的精靈語言我知道一些,可是對於這些上古精靈語,我還只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來,幫我刻在那裡。」艾薩拉指了指月之女神像腳下的石壁,「我知道你做得到。」
「這樣……不大好吧……」我嘴上這麼說,手上卻開始了動作,用上幾分火焰之氣,輕鬆地依葫蘆畫瓢地寫上去。反正我又不信月之女神,在她的神殿塗鴉應該也不會曹天譴什麼的。
「不對,這裡,我來,你手上不要用力。」艾薩拉見我有的地方寫得不對乾脆抓起我的胳膊一筆一劃地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