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現在阿克蒙德面前的時候,他當場就賞給我一個大火球。
「嗨嗨,不要這麼誇張好不好,會嚇人出心臟病的。」我險險地閃過去,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來做什麼?」阿克蒙德手中又聚起了一個火球。
「從結果來說,我是想讓你退兵的。」我說完又不忘補充一句:「你手中的凶器可不可以先放一下,很危險的耶。」
「不可能!」
「那個……你先聽我解釋。」看著他蠢蠢欲動的右手,我連連擺手,「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是想和你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阿克蒙德一聲冷笑,「重創我的兩支先鋒部隊還說要和我好好談談?可笑!」
「我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為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大動肝火好不好,」我攤開雙手,「我可是非常有誠意地來和你談判的,之前所作所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否則現在我就沒可能站在你面前了。」
不愧是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很快就冷靜下來。阿克蒙德長出一口氣:「說吧,你是什麼打算。」
「單獨談談吧。」我朝他招了下手走進樹林,總不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我們之間的協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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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暗夜精靈放棄世界樹?」阿克蒙德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就好像一切順理成章一樣。
「沒錯。」我點點頭。
「所以你讓我撤退?」
我點頭。
「別傻了,小子,仗打到這個地步……」阿克蒙德指著外面還在戰鬥的燃燒軍團,「你以為單憑一句話就是說停就停得下來的嗎?你把戰爭當什麼了!」
「我想以你的能力,很容易的吧。」我不負責地說道。
「沒可能,我要親自打到世界樹腳下的!」
「那我只好把世界樹砍倒當柴燒了。」我露出流氓本色。
「你……」
「我什麼我,有本事來殺我啊。」我吃準他不敢隨便動我這一點了。
「呼——」阿克蒙德長出一口氣,換成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即使我拿你沒有辦法,你以為我就不敢動你的朋友了嗎?哼,聽說你身邊有個龍族的少女叫拉法爾的,還有個地jing族的叫雷吉雅,還有……」
「還有一個魔女叫凱瑟琳,你有本事連她一起幹掉好了。」我打斷他的話。
阿克蒙德一時語塞。
「你也知道,我和你之間的戰鬥是沒有意義的,還是見好就收吧。」我淡淡地說道。
「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談這個。」
「唉呀,剛剛你說會對我可愛的老婆下手,害我不由得擔心起來,說不定我會做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哦。」我從懷裡抽出把匕首若有若無地在手臂的位置空劃了幾下。
「死小鬼,算你狠!」阿克蒙德對我這種威脅完全沒有抵抗力。
「反正你也不吃虧嘛。」我笑了笑。
「我把部隊收回,帶我去世界樹吧。」阿克蒙德說道。
「不行,現在不行。」我輕輕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你半夜三更地不讓人睡覺來搞偷襲——雖然這已經算不上是偷襲了——還問我什麼意思,」我指了指漆黑一團的夜空,「你不會等到天亮再來啊!」
「你不會變卦吧。」
「放心,痞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拍了拍胸脯。
「你這樣說我才不放心。」阿克蒙德按了按額頭。
不管怎麼說,燃燒軍團總算是退兵了,我也可以睡個好覺,這幾天都在為和燃燒軍團的戰鬥把腦細胞都耗光了,再不好好睡一下說不定就要掛了。拉法爾和蘇米爾連日以來也有些累了,完全沒有睡相地倒在床上。至於幾族的族長,我才不管他們在做什麼呢,反正我只不過是個過路元帥,戰爭一結束就沒我什麼事了。而燃燒軍團那邊我也不擔心,阿克蒙德總不至於不要面子死皮賴臉地再來偷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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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直向前走,路的盡頭就是世界樹的所在。」泰蘭德指著前方,「再裡面就是禁地了,不能隨便進入,所以你自己進去吧。」
「無所謂。」阿克蒙德漫不經心地走進去。
說真的,我很是奇怪,按理說泰蘭德和阿克蒙德是上古戰爭時的死敵,見面的時候應該會表現得更激烈才對,可是一切就這麼平平靜靜地發生了,泰蘭德完全沒多說一句廢話,就好像上古戰爭時的仇恨不存在一樣。
至於人類和獸人,本就對燃燒軍團沒有什麼深刻的概念,倒也不會多說什麼,再加上這項決定不能普通民眾知道,於是,這麼一個重大的了儀式就在只有各族族長在場的情況下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
「要等他出來嗎?」泰蘭德看向眾人。
吉安娜想了想:「我們那邊還有些戰後事宜,先回去了。」
薩爾倒是也沒想太多,雖然作為獸人他算是比較聰明的一個,但是卻根本不會去想對方是否有詐這個問題。
「你們呢?」泰蘭德又看向我和拉法爾。
「這裡到世界樹還是多久的路程?」我問道。
「以暗夜精靈的行走速度來說,大概也要一個小時。」泰蘭德答道。
「那算了,我就不等了,雖然那個老變態走得會快一點,不過我可不想等那麼久。」我擺了擺手,「我先回了。」
「回頭見。」泰蘭德說道。
我帶著拉法爾走了兩步,突然又回了下頭:「你不回去嗎?還是要一個人在這裡等?」
「這是我職責所在,你們不用擔心。」
「不過倒是沒見瑪法裡奧,他怎麼沒來?不會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吧?」我笑了笑。
「啊,當然不是,他還有一些工作要做,所以就只有我自己來了。」泰蘭德說道。
「那你忙吧,我們先走了。」我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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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這一路上遇到的第三隻小精靈了,不得不說小精靈的樣子還真是神奇,我就是想不出他們沒有手沒有腳是用什麼走路的。
「說起來泰蘭德小姐還真是難做,要夾在族人和燃燒軍團之間,一定有不少壓力吧。」我邊走邊說道。
「她是暗夜精靈的族長啊,怎麼會有誰難為她?」拉法爾不解道。
「政治這種東西,哪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我搖了搖頭,「話說回來,瑪法裡奧竟然沒有一起來,還真讓人奇怪,記得他以前可是和泰蘭德形影不離的。」
「你不會是在嫉妒人家夫妻關係好吧。」拉法爾笑道。
「七老八十的老頭和老太婆還裝模作樣,而且我有什麼好嫉妒的,我老婆比她漂亮多了。」我拍了拍拉法爾的肩膀。
「哼。」拉法爾得意地哼一聲。
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吸引了我們的注意,一群暗夜精靈的將軍正在議論著什麼。
「瑪法裡奧大人真的要這麼做嗎?」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吧。」
「而且還瞞著人類和獸人那邊,事後不知會發展成什麼情況。」
……
「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隱瞞了什麼?」我走了過去。
「啊……基路達大人……」幾個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怎麼回答。
「快說,難道你們在密謀造反?」我怎麼會給他們時間想出蒙騙的策略。
「不……不是,怎麼會,只是……」他們連忙解釋,「只是瑪法裡奧大人瞞著聯盟要趁阿克蒙德吸取世界樹能量的時候消滅他……當然,瑪法裡奧大人一定只是隨便說說,怎麼會真的去做呢,根本沒可能的。」
我的心一沉。想到泰蘭德的怪異表現,想到瑪法裡奧沒有到場,想到路上遇到的小精靈,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名詞——諸神黃昏……這下出大事了!
「不好!」我大叫一聲就向回跑。
「大哥,等等!」拉法爾連忙跟上來,她也知道我和阿克蒙德之間生命共同體的關係,「你不用這麼慌張,阿克蒙德沒那麼容易死的。」
「怎麼可能!」我吼道,「那傢伙……偏偏在這個時候……根本就是……可惡!」
「快上來!」拉法爾已經變成了黑龍形態。
我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地跳了上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拉法爾全力向世界樹的方向飛去。
「瑪法裡奧絕對是要在世界樹那裡設下陷阱,而且阿克蒙德在不知覺的情況下跟沒辦法抵抗,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他絕對死定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擔心我什麼時候不小心掛掉,沒想到風水輪流傳,竟然到了這個田地,我還傻傻地相信瑪法裡奧會把世界樹讓出來,根本就是在異想天開!
「快到了,馬上就到了!」拉法爾喊道,世界樹已經遙遙在望了,只要再不到一分鐘……
一分鐘嗎?這一分鐘竟然變成了永恆。
我第一次見過如此耀眼的白光,如同核彈爆炸時一樣,刺得我雙眼睜不開,世界樹方向的景物完全看不清楚了。
衝擊波隨之而至,我只覺得面部好像被重重擊中了一樣,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落地上。
「大哥,你怎麼樣?」拉法爾飛到我跟前變回人形。
身體……好痛,肚子裡翻江倒海地亂作一團,我知道這絕對不只是因為從高空摔落而引起的。
「大哥,你怎麼了,大哥!」拉法爾焦急地喊道。
「見鬼!動不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無論我怎麼用力,身體的控制力好像正一點點地從我身上消失一樣。
「大哥,你不要死啊,你一定會沒事的!」拉法爾拚命地喊著,可是在我耳中聽到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我……只是……小睡一下……」我強打精神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可是……」
我的眼前一黑,意識徹底地從我身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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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哼哼,跟我鬥,玩死你。
基路達:導演,你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把我掛掉了?
阿克蒙德:喂喂,我才慘呢,死前連個鏡頭都沒有。
聖堂:嘿嘿,你們兩個太不聽話了,沒辦法,我只好換主角了!
基路達&阿克蒙德:什麼?
聖堂:讓你明白誰才是老大,跟我鬥!哼!
阿克蒙德:小鬼,我們做掉他怎麼樣?
基路達:難得我們想法一致,屍體就拋到黃浦江吧。
聖堂:喂喂,你們應該是在開玩笑的吧?
阿克蒙德:你抬頭,我抬腳。
基路達:好哩。
聖堂:等……等一下,喂喂,你們……
(撲通——)落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