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戰?那個阿克蒙德?」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麥迪文難以置信道,「燃燒軍團就是為了毀滅一切而存在的,怎麼可能……」
「拜託,老烏鴉,雖然我在小事上有點馬虎,可這麼大的事我可沒心思和你開玩笑。」我不滿道。
「真的嗎?燃燒軍團和我們停戰?」吉安娜不經意地按了按藏在胸口裡的十字架。她很希望這是真的,因為如果戰爭結束,阿爾賽斯也有可能回復正常了。
「不,我不會放過他們的!」薩爾吼道,「我們獸人族一直以來的血海深仇,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就……」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別了別嘴,「但是就算你能復仇成功,死去的人也不會再活過來了,相反獸人族還會賠上好多族人的性命。」
「我……我當然知道。」薩爾緊閉著雙眼,「可是每當想到那些被燃燒軍團害死的族人我就……」
「沒辦法啊,你是族長,有些時候,就不得不為了族人放棄一些東西。」我說道。
「雖然我可以這樣做,但是,如果是格羅姆的話,他一定不會答應的。」薩爾擔憂地說道。
「比起要不要為族人復仇的事,我更關心的是阿克蒙德究竟為什麼要和我們停戰,他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這麼做。」瑪法裡奧對此表示懷疑,「我覺得裡面應該有更大的陰謀,也許是為了麻痺我們。」
「就像你說的那樣,他也完全沒有必要麻痺我們,而且阿克蒙德屬於那種有什麼問題直接用拳頭解決的類型。」我說道。
「你怎麼會清楚他的性格?而且還說得這麼肯定。」瑪法裡奧不解道。
「因為我……」我猶豫要不要把生命共同體的事情說出來。雖然我知道這五個人都是德高望重的族長和首領,但是他們會不會為了消滅阿克蒙德而拿我開刀我可不敢保證,所以還是小心一點好。
「因為什麼?」泰蘭德見猶豫追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我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拉比較好,「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來擔保,這次的停戰協議是真的。」
阿克蒙德老兄啊,我這次為了你的事連人格都出賣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五人相互看了看。倒是麥迪文最先想到了進一層的問題:「他應該不會毫無理由地無條件停戰吧。」
「當然,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消滅哪個種族,而是為了得到世界樹的能量。」我回答道。
「世界樹!」瑪法裡奧驚呼道,「當年真的不應該留下這個隱患,那傢伙果然為了世界樹的能量又回來了!」
「不管怎麼說,世界樹是我們力量的源泉和長壽的秘密,我們不會輕易就讓給他的。」泰蘭德還是比較理智,沒有把退路封死。
「那你說怎麼辦?不會真的想和燃燒軍團硬碰硬吧,世界樹雖然重要,但也沒有重要到用全族的生命來交換的地步啊。」我說道。
「這件事,我們要好好商量商量。」泰蘭德說道,「可是我們怎麼給阿克蒙德回復?」
「這一點就交給我吧。」我說道,「阿克蒙德說他不久就會派人來和我聯絡。不過你們別誤會啊,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是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聯繫我,而且他也不是很信任我以外的任何人。不過,他還有一句話要帶給你們。」
「他還說什麼?」
「他要你們盡快做決定。否則在決定做出之前他會一直無休止地對我們發動進攻。」我緩緩地說道。
「簡直就是在逼我們做決定。」瑪法裡奧一陣不高興。
「好吧,我們商量好結果會通知你的。」泰蘭德說著看向吉安娜和薩爾,「在此之前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保持聯盟關係直到燃燒軍團撤軍,我想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兩人表示沒有什麼意見。人類和獸人在飽經滄桑之後最需要的就是休養生息,多一個盟友當然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三族歷史性的結盟在這一刻確立了,雖然這僅僅只是短暫的結盟,但卻是歷史上至今以來最廣大的統一戰線,可以說,這完全是大陸上所有生存者種族的大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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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獨自一人站在懸崖邊,臉色漠然地望著天邊,但是她閃爍的雙眼似乎並不只是毫無目標地遠望,而是真正看到了一些她所想要看到的東西。
「果然呢,早就料到他們會結盟的。」她自言自語道。
「這樣做真的好嗎?」阿克蒙德出現在她的身後,「以我們的立場來說,當然是分化瓦解他們再好不過了,這樣任由他們結盟只會讓燃燒軍團的進攻受阻。」
「怎麼了?你這個指揮官膽怯了嗎?」琳頭也不回地嘲諷道。
「膽怯?笑話!我除了面對你之外什麼時候有膽怯過?我只是不想那麼麻煩,如果可以不用動手就達到目的,我當然也樂得輕閒。」阿克蒙德不以為然道。
「不想殺人了嗎?」琳終於微微轉了下頭,「真是少見啊,統率燃燒軍團的黑暗之主阿克蒙德竟然會討厭殺戮?還真是讓我好好地大吃了一驚呢。怎麼?和那小子相處久了連性格也變了?我記得當初你發誓效忠我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麼婆婆媽媽的。」
「那也沒有你的變化大啊,我們偉大的黑暗泰坦大人!」阿克蒙德居然反唇相譏,「雖然我知道你之前一直都是在欺詐和利用他的,但是在這片大陸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你似乎真的動了人類之間的感情了。」
「你找死嗎?」沒見琳怎麼動作,她下一刻已經猛地把阿克蒙德按在了地上。可是出現這麼激動的表現是由於被誤解而氣憤呢,還是因為被說中了自己最不願承認的心事而惱羞成怒呢?
「你可以欺騙我,但是你能欺騙得了自己的感受嗎?」被制住的阿克蒙德毫無懼色,「那個小子真的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連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想要真心地交他這個朋友。這與種族和國家無關,一切都是我個人的想法。」
「那又怎麼樣?」
「這次的停戰協議。雖然你口上不支持,但卻也沒有明確地反對,以從前的你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但是你卻默許了。」阿克蒙德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也不想真的和他刀兵相向。」
「住口!」凱瑟琳毫無冷靜地吼道。
「其實你自己最清楚,你對他的感覺,從一萬年前那次……」
「你給我閉嘴!」凱瑟琳狠狠地一拳轟在阿克蒙德的臉上,這個強悍如斯的黑暗之主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說什麼我會動心?說什麼我會有人類的感情?真是可笑!」凱瑟琳站起來丟下昏迷的阿克蒙德轉身走向崖邊,「我是惡魔,黑暗泰坦,是為了毀滅一切生存者的死神!我怎麼可能會對那個小子……」
想到那個經常對著自己嬉皮笑臉的人類小子,凱瑟琳心裡突然抽動了一下。從前曾經說對他有一點點心動,那只是為了利用和欺騙他,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有這種情愫在裡面。
「不行!可惡!我不是什麼狗屁的女人!我是黑暗泰坦薩格拉斯!」凱瑟琳雙眼化為惡魔般的血紅色,雙手好像為了要壓抑什麼,又好像為了要發洩什麼般在雪白的胳膊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雖然血痕馬上會自動地再生回復,但是馬上就有新的血痕刻在上面。凱瑟琳,這是真的在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戰鬥著。
「我是惡魔,毀滅者!」凱瑟琳彎下腰,雙臂交叉地緊緊握住拳頭,「我是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