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充當誘餌的血十字軍此時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在燃燒軍團和不死族的圍追堵截下苦苦支撐,然而加理瑟斯的援軍卻遲遲未到。
吃力地砍倒身邊幾隻食屍鬼,坎特朝凱文喊道:「團長,加理瑟斯那個老混蛋到底在搞什麼?那邊的戰鬥應該早就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不來支援我們?」
「在支持一會兒,他們應該就在路上了!」凱文喊道。
其實凱文心裡也暗暗感到有些不妙。加理瑟斯不可能在路上浪費這麼久的時間,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和自己的部隊會合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還連一點影子也看不到?那個老頑固從很久以前就看不起平民軍官,難道說他想要血十字軍在這裡全軍覆沒嗎?加理瑟斯應該不會那麼不識大體吧。
「團長,再這樣下去會全軍覆沒的!」蘇蘭特砍倒一隻襲向凱文的地獄犬衝到他的面前,「你們快帶主力部隊離開,我帶第一軍團殿後!」
「你在說什麼!要走大家一起走!」克莉斯汀娜叫道。
「沒時間了!再這樣下去我們誰也逃不掉!」蘇蘭特吼道。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做?我留下來!」凱文嚷道。
「團長,你留下來的話血十字軍就沒有人可以指揮了,這種時候不要再意氣用事了,我們一萬弟兄們的命可是全都掌握在你手裡的!」蘇蘭特不容反駁地說道,「你們先走,我隨後趕上去!」
看到蘇蘭特堅定的眼神,凱文沉重地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回來!」
「第二軍團跟我來!」
「第三軍團這邊!」
……
憑借第一軍團的牽制,其他四個軍團順利地脫離了戰場。
看到友軍遠去,蘇蘭特長歎了一口氣。現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全力拖住敵人,讓友軍可以盡快脫離戰場。看看身邊浴血奮戰的部下們,他們應該都明白現在所處的情況,可是,沒有人抱怨什麼。從血十字軍成立之日起,他們就早已經將生命交給了祖國,戰死沙場是聖騎士的榮耀,向不死族復仇是他們唯一的願望。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克莉斯汀娜?」蘇蘭特驚叫出來,「你怎麼還沒走?」
她本應該和剛剛的主力部隊一起離開的,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抱歉,一直想對你說的,我從剛加入『白銀之手』的時候就很喜歡你。」克莉斯汀娜一邊砍殺著身邊的敵人一邊說,「雖然你可能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你一個人離開。」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
「我知道,像我們這種把生命獻給國家的人談這些事情很可笑,可是……我不後悔這個決定,你想笑我傻就笑吧。」克莉斯汀娜意味深長地說道。
「笨女孩。」蘇蘭特心中只能發出無聲的歎息,「如果我早點發現就好了。」
「讓這些卑劣的生物見識一下我們『白銀之手』的偉大聖騎士精神吧!」蘇蘭特一劍橫掃過身邊的雜兵。
「正合我意!」克莉斯汀回身一笑。
兩人身上同時爆發出驚人的氣勢,用最後的力量對抗著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亡靈。
……
************************************************************
「提爾之手」不遠處,十幾名地獄犬正在一名恐懼魔王的帶領下進行著例行的巡邏。由於事發突然,他們還不知道人類偷襲的事。
「長官,前面有東西!」一隻地獄犬發現了前方兩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去看看。」恐懼魔王走上前去。
地上正是已經昏迷的我和蘇米爾,剛剛從時空門出來,我就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下失去了意識,蘇米爾比我情況還糟,身上受傷不輕,能量又消耗過大,能活過來已經算是奇跡了。瑪諾洛斯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是人類?要帶回去嗎?」一隻地獄犬看向恐懼魔王。
「太麻煩,直接處理掉好了。」恐懼魔王不想自找麻煩。
「是!」地獄犬立刻來到兩人身邊。
「雖然和你們無怨無仇,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地獄犬這樣想著,「你們死後可不要怪我……咦?天怎麼黑了?」
一道劍芒,瞬間秒殺了十幾隻地獄犬。
「什麼人?」恐懼魔王一驚。
「是誰呢?不清楚哩。」陰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可惜他已經聽不到了。
****************************************************************
「誰在敲我的頭?」一陣陣頭痛使我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是我。」陰沉而又熟悉的聲音,我無論何時都永遠不會忘記的聲音。雖然他的面孔變得更加陰沉,雖然他的臉上增添了更多的滄桑,但是我依然不能忘記這張臉。
「阿爾賽斯!」我幾乎是從地上跳起來的,「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想了想,我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在確定身邊的蘇米爾安然無恙以及周圍沒有大批敵軍之後,我稍稍鬆了口氣。
「不用那麼緊張,我這次沒打算把你怎麼樣。」阿爾賽斯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麼意思?」我有些詫異,因為他之前幾乎都是見到我就二話不說地開戰。
「簡單地說,就是你的存在對於我們的計劃有利用價值,僅此而已。」阿爾賽斯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嗎?」我晃了晃還有些發暈的腦袋,「你們的計劃?什麼計劃?」
「你認為我有可能告訴你嗎?」
「切!不就是設計弄死阿克蒙德嗎?巫妖王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以為我會不知道?」我別了別嘴。
阿爾賽斯冷峻的目光立刻射到我的身上:「誰告訴你的?」
我立刻打了個寒戰:「你能不能換一換你那張千年冰山臉?看了很不爽的耶。」
阿爾賽斯不置可否地站起來轉過身去,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在你們消滅阿克蒙德之前,我不會與你們為敵,不過不要以為這就代表我們不是敵人了,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喂喂,你還真冷淡。」我不滿道。
「總之,後會有期。」阿爾賽斯說著漸漸消失在一道傳送門之內。
「這傢伙在搞什麼莫名其妙的?」我敲了敲有些短路的頭殼。啊,對了!蘇米爾!
我急忙查看還在昏迷中的蘇米爾,還好沒有異樣。現在還是盡快回到血十字軍軍營去吧,雖然我很擔心凱瑟琳,但是蘇米爾的情況也不大好——斷了幾根肋骨,肩膀上劃過深可見骨的傷口,再加上她已經幾乎耗盡能量,還是早些治療比較好。
正想著,胸口突然一陣不知什麼東西湧了上來。
「噗——」地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吐出血來?我有些納悶兒,但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剛剛經過一場大戰,難保不是當時受的傷。
還是快回去吧。我背起蘇米爾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但願這次不要再犯路癡,否則就代志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