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宇哥,醒一醒。」耳目邊傳來輕輕的呼喚聲。
「什麼事啊?」我擺了擺頭坐了起來,看向身邊我的死黨王鵬。
「還說什麼事啊?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砍人了,你怎麼睡著了?」王鵬沒好氣地說道。
「砍人?」我看了看四周正在擦拭菜刀的弟兄們,原來自己正坐在一輛搖晃的卡車裡。
看見我還有點精神恍惚,王鵬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麼了?做夢了?」
「哦。」我按了按前額自嘲道,「沒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啊。呵呵,想想也是,那怎麼可能是真的?」
「大哥,你笑得那麼神秘幹什麼?告訴我你夢到什麼了?」王鵬來了興致。
「滾一邊去,那是我的秘密!」我沒好氣地說道。
卡車「嘎」的一聲停了下來。
「弟兄們,cāo傢伙上了!」我舉起菜刀叫道。
身邊的一群小弟呼啦一聲衝了下去。
血,血,還是血,下車之後就一直不停地重複地砍人砍人。我是怎麼了,從前還會有些許難受,可是現在對血已經完全麻木了,只知道不停地衝上去殺殺殺。
看到對方的老大在前面不遠處,我徑直衝了上去,猛地一刀劈下。對方老大轉過頭來,一臉不甘地倒了下去。這張臉……不可能,這張臉竟然是西爾瓦娜斯的臉。口中還不停地喃喃道:「你要活下去……」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啊——」我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出了滿身的冷汗。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面纏著一圈圈的紗布。再看看身上,也幾乎變成了木乃伊。
向四周看了看,這裡看起來似乎是一間營帳樣子,記得之前自己在戰場上暈倒了,後來恍恍惚惚記得好像被誰抓起來了……
「你醒了。」一位慈祥的老人出現在我面前。
「你是……」我突然睜大了雙眼,「你是**師安東尼達斯!」
「不愧是基路達伯爵,還記得我啊。」安東尼達斯笑了笑。
「不要再叫我伯爵了,洛丹倫王國已經不存在了。」我擺了擺手,「對了,是您救我的嗎?」
「談不上救,我只是發現你暈倒在路邊不忍心放著不管罷了。」安東尼達斯說著突然表情變得凝重下來,「不過你的同伴狀況似乎不大好。」
「我的同伴?」我立刻意識到是將我救出戰場的人,「是誰?在哪裡?」
「是一個龍族的女孩,要我現在帶你過去嗎?」
「是小黑!對,馬上,我馬上過去!」我急道。情況不大好是什麼意思?難道……
一頭扎進另一間營帳,發現拉法爾正安靜地睡在裡面的床上。
「小黑!」我撲了上去
「她還活著,你不用擔心,而且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安東尼達斯停頓了一下。
「我的親爺爺吶,你就別再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急了。
「只是她身體本來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而身上又有數不輕的傷口,再加上體內還有一股死亡般黑暗能量的腐蝕,是否能恢復過來並且甦醒實在很難說。」
「什麼?別開玩笑了!」我驚叫道,「你看清楚,她可是龍族啊,還是龍族裡最強的黑龍族,怎麼可能會恢復不過來?」
「所以她才只是昏睡不醒而已,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死過不知多少次了!」安東尼達斯瞪我一眼。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緩緩地坐到拉法爾旁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我早該注意到的,最近她睡覺的時間特別長,我還嘲笑她是懶蟲,根本不知道她一直在忍受那麼重的內傷。決戰之前,她對我露出那樣的表情,我還一直以為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惡啊,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她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我竟然一點也察覺到,我簡直,我簡直就是……」
「別傷心了。」安東尼達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要以後懂得好好珍惜就可以了。而且她也並不是沒有救。」
「她還有救?」我慌忙抹掉眼角的幾滴眼淚,「怎麼救她?怎麼樣才能讓她甦醒?」
「其實她的身體非常特殊,連我都是第一次遇到。」安東尼達斯難以掩飾語氣中的驚訝,「她明明是黑龍族卻是純粹的光明系體質!」
「光明系體質?」我不解道,「那是什麼意思?」
「每個人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他最擅長學習哪一系的魔法,比如我是水系的體質,所以最擅長使用水系的魔法。一般來說,黑龍這一種族天生就是黑暗系的生命體,偶爾也許會有一兩個特殊的屬於火系或者水系之類的,可是卻絕對不可能出現與黑暗完全排斥的光明系!換句話說,這種體質的生命體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安東尼達斯一邊說一邊看向拉法爾,「可是她的出現將這一切都推翻了,完全光明系的黑龍,卻活生生地存在,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拜託,你別亂髮感慨了,快告訴我怎麼救她吧!」我不滿道。
「她之所以昏迷不醒的原因就在於體內的那股黑暗能量。應該是中了什麼魔法或者詛咒之類的,本來以她龍族的體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可她偏偏是光明系的身體,所以才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安東尼達斯沒有理我繼續說道。
我乾脆不再發問,等他把話說完。
「雖然還只是傳說,但是西大陸應該是存在一棵可以淨化一切黑暗力量的樹。」
「世界之樹!」我脫口而出。
「什麼?」
「哦,沒什麼,您繼續。」
沒有在意我的話,安東尼達斯繼續道:「由於她龍族的體質,一般的光明系魔法無法對她進行治療,只有那棵樹的力量才能淨化她身上的黑暗氣息,這樣她才能夠甦醒。」
「事不宜遲,我馬上就……」我剛想走出去,結果卻一頭栽到地上。
「我就說嘛,你的傷還沒好,要走也要等你傷好再說。」安東尼達斯拍了拍我的後背,「否則到時候沒把她救醒,你先搭進去了。」
「呃……」我一時無言以對。
「好了,回去休息吧。」
我慚愧地站了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究竟睡了多久?」
「應該差不多十幾天了,反正我也沒什麼急事,就一直在這裡紮營等你恢復了再走的。」
「糟了!」我暗叫一聲不好,已經十幾天了,阿爾賽斯應該早就已經攻破銀月城了,現在的話……
「報告!」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大人,出大事了!」
「怎麼了?」安東尼達斯神情一緊。
「達拉然失陷了!」
果然是這樣!我呆立當場。現在是什麼狀況?本應該被阿爾賽斯殺死的馬爾甘尼斯被我救活了,本應該死去烏瑟爾神秘失蹤了,本應該在達拉然戰役中犧牲的安東尼達斯竟然因為救我而逃過一劫,難道我一直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命運嗎?那樣的話,為什麼我卻救不了阿爾賽斯,為什麼我卻救不了西爾瓦娜斯?完了完了,全亂了,該死的還不死,不該死的反倒死了……(聖堂:「誰該死啊?你給我正常一點兒好不好?否則我換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