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瓦娜斯按著流血不止的腹部擺了擺手:「沒……沒關係。」
真沒想到阿爾賽斯竟然會採用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難道在他眼裡,我對他的全力一擊還沒有西爾瓦娜斯弓矢的騷擾來的威脅大?
沒錯。原因就是,阿爾賽斯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
西爾瓦娜斯已經不能再射出剛才那樣的箭了,而我的全力一擊竟然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這樣下去,我們都要被殺的。我不禁心裡產生了一陣陣膽怯……什麼膽怯?你媽媽的,老子我當初在道上混的時候和幾十個人拼菜刀都沒有膽怯過,現在竟然會膽怯?給我消失!你沒有權力膽怯!只要再撐上一段時間,銀月城的援軍應該就會到了。
「你們應該是打算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吧?」阿爾賽斯語出驚人。
西爾瓦娜斯明顯身體一滯,我也一臉驚訝地看向他:「你不是真的會讀心術吧?」
「那麼我要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等的援軍不會來了!」
「援軍不會來了?」我驚道,「你……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難道就沒有奇怪過嗎?阿米爾斯的部隊哪去了?」阿爾賽斯像是在說一件和他毫無關係的事情一樣,「現在他應該正在向那群老不死的匯報『戰況』呢!」
「那個混蛋!」西爾瓦娜斯狠狠地罵道。
「好了,你們留好遺言了吧?我就大發慈悲送你們兩個一起上路吧!」阿爾賽斯一記重劈下來。
「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道銀色的身影攔住了這一擊,幾個空翻落在我們身邊。
「蘇米爾!」我和西爾瓦娜斯異口同聲地叫道。
「又一個送死的嗎?」阿爾賽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那要打過之後才知道!」蘇米爾不甘示弱。
「不要和他打!」西爾瓦娜斯突然抓過蘇米爾的胳膊,「現在阿米爾斯正在銀月城欺騙元老院,你立刻趕回去戳穿他的陰謀,否則王國就真的要大難臨頭了!」
「阿米爾斯?可是……」蘇米爾看了看已經筋疲力盡的我們猶豫道。
「這是命令!」西爾瓦娜斯吼道,「快去!」
「這……我明白了。」蘇米爾鄭重地點了點頭,「你們一定要活著回去!」
看到蘇米爾急匆匆地離開,阿爾賽斯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站住,你……」
我趁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蘇米爾身上的時候突然撲了上去。完全沒有想到我還有餘力的阿爾賽斯被我抓了個正著,兩人滾打在一起。
另一方面,沒有受到阻礙的蘇米爾帶上了最信任的副將西沙裡恩脫離了戰場,向銀月城急匆匆地趕去。
被我撲倒在地的阿爾賽斯只是暫時性地驚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猛地來了個360度旋轉,一劍將我蕩了出去。我腦海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貼身戰無效了。
「你以為我會放任自己的弱點不聞不問嗎?」阿爾賽斯居高臨下地看著撲倒在地的我。
「是嗎?那我還有最後一招!」我抓住了阿爾賽斯的腳踝。
「不管你要用什麼絕招,我是不會讓你得手的!」阿爾賽斯把我的臉踩在地上,舉起「霜之哀傷」用力地刺了下來。
「不要!」西爾瓦娜斯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一躍而起將阿爾賽斯撞出好遠。
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了我絕不想看到的景象。西爾瓦娜斯渾身鮮血地倒在我身邊,那把環繞著霜凍之氣的「霜之哀傷」直接地插在她的後背上。
「別嚇我啊,你沒事吧?醒醒啊!我知道你是嚇我的!」我慌了手腳。
西爾瓦娜斯痛苦地睜開雙眼,輕輕拉過我的手,勉強笑了笑:「對不起把你牽連進來,這場戰爭原本就與你無關。」
「什麼與我無關?是我自己要求留下的!」我嚷道。
「知道嗎?我最討厭那些傢伙把我當男人看了,他們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只把我當作戰爭的工具。你是第一下願意把我當作正常女人的人。」
「廢話,那是他們沒眼光,他們白癡!」我叫道。
「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西爾瓦娜斯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你還欠我一個願望呢!」
「拜託,等回去以後我什麼願望都滿足你!這種時候不要說這些啊!」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身上的陣陣寒氣讓我根本不能如願。
「我的願望是,你一定要離開這裡,好好地活下去!」西爾瓦娜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是我聽到的她的最後一句話。
「真是感人的入生離死別啊,看得我都想流淚了。」阿爾賽斯一臉嘲笑地向我走來。
「阿爾賽斯!」我如惡鬼般直立起來,「你xx的欺人太甚!」
「那你又能怎麼樣呢?」阿爾賽斯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自爆!」以我為中心,一個巨大的蘑菇雲飛向天際,火焰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個空間,強烈的衝擊波無視敵我地將戰場上的士兵全部拋上了空中,方圓一公里的區域立刻變成了無人區。
「這樣……就……差不多……了吧?」我再次因為能量使用過度昏了過去。(阿克蒙德:「給我死起來!x的睡覺也不會選個好地方,你死了我咋辦啊!」)
地面一陣鬆動,一個人從灰塵下爬了出來。阿爾賽斯,他竟然還沒死!你爺爺的,老子剛才白玩了!
「真不錯,很強的魔法啊,可惜對我沒有用,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了!」阿爾賽斯再次舉起了劍。
一陣強風突然刮了起來,地上的塵土立刻模糊了阿爾賽斯的視線,一條黑龍飛快地抓起我徑直向遠方飛去。
「拉法爾嗎?來得正好。不要以為是龍族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阿爾賽斯高舉起劍念起了咒語。
「死亡纏繞!」一坨黑色的「大便」(聖堂:「別打我,別打我,『死亡纏繞』的確長得像大便,這已經是世界的共識了)準確地打在拉法爾身上。不過,這也只是讓她緩了緩,繼續飛得越來越遠。
「龍族的體質真不是蓋的。」阿爾賽斯不由自主地讚歎道。
「陛下,這個女人……」一名倖存的巫師指了指地上的西爾瓦娜斯。
「不要動她。」阿爾賽斯目不轉睛地看著天邊,嘴角露出可怕的微笑,「那是我要送給他的禮物。」
終於脫離了戰場,拉法爾再也支撐不住。本就已經在戰場上傷痕纍纍的她,又中了阿爾賽斯的死亡纏繞,即使強如她的龍族體質能飛到這裡也已經不錯了。黑龍變身被自動解除,她一頭栽了下去,和我一起暈倒在路旁。
這時,一小隊人馬沿著大路走了過來。
「大人!前面路邊倒著兩個死人!」一名士兵對著一輛馬車報告道。
「你確定是死人?」馬車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從他們的樣子看來,好像應該是……」士兵不確定道。
「帶我過去看看。」一位面貌慈祥的白鬚老人從馬車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