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阿爾賽斯被他們殺掉呢?」雷吉雅還是不放心。
「那倒不會。如果他們要這樣做,阿爾賽斯早就沒命了。」我自信道,「他們應該是在尋找一個人類的代言人吧。」
「這樣的話……」雷吉雅立刻明白過來,「看樣子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阿爾賽斯真的會聽他們的話嗎?」
「那可說不定,不死族可是一個很神秘的種族哦,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那你怎麼不想辦法讓阿爾賽斯離開這裡?」
「你認為可能嗎?」我反問她。
「這個……」雷吉雅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說句實話,如果能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我也不會這麼心煩。」我按了按額頭,「阿爾賽斯已經被敵人盯上了,他自己卻還沒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如果我們貿然行動,搞不好會把阿爾賽斯的命搭上。所以,我也很無奈啊。」
「你對什麼事感到無奈啊?」阿爾賽斯提著一個酒罈微笑著走了進來,全然看不出剛才頹廢的樣子。
「哇啊!你大變臉啊!」我叫道,「變得這麼快?」
「就是,大嫂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你恢復過來的?」拉法爾也說道。
「你們剛才在談什麼?」阿爾賽斯把酒罈子放在桌子上。
「啊!我明白了。難道……」我一臉壞笑地看向他,「你剛把大嫂吃了?」
「吃了?」拉法爾一時沒明白過來,「又不是食人族。」
「你還真是呆啊,他說的是……是……」雷吉雅脹紅了臉,「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什麼啊?」拉法爾還是沒明白過來。
「就是指阿爾賽斯和大嫂……算了,我去看看。」雷吉雅一陣風似的鑽出了營帳。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阿爾賽斯瞪了我一眼,「我和吉安娜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是嗎?」我奸笑道,「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去追求大嫂啊?」
「你小子找死?」阿爾賽斯已經把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哈哈哈……」我連忙高舉雙手,「我投降還不行嗎?」
「怎麼今天這麼好的興致?」拉法爾指了指酒罈。
「什麼好興致?我是借酒消愁啊。」阿爾賽斯一邊說一邊用他拿來的碗倒了三碗酒,「來,陪我喝幾杯。」
「不會有毒吧?」我語出驚人。
「那你就別喝!」阿爾賽斯一口把自己碗裡的酒喝光了。
「誰說的?很好喝啊。」拉法爾已經開始倒第二碗酒了。
「真是的,一點兒幽默感也沒有。」我一邊說一邊喝了一碗酒,「哦,這酒不錯嘛。」
「那當然,這可是王宮裡裡拿出來的上等好酒。」阿爾賽斯得意地說道。
「啊!你從皇宮裡偷酒出來?」我大叫一聲。
「去死!什麼叫偷啊?」阿爾賽斯一拳打在我頭頂,「只不過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來。」
「反正也差不多。」我沒好氣地又喝了一杯酒,「不過這酒還真不錯。」
「明天天一亮,你們就和吉安娜一起回達拉然去吧。」阿爾賽斯突然說道。
「我才不回去哩。」我想也沒想就說道,「在這裡打架多爽啊!」
「我跟大哥一起。」拉法爾說道。
「這是我自己應該面對的,我不會把你們牽扯進來的。」阿爾賽斯說道。
「這是什麼話?嗚……」我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對不起。」阿爾賽斯看著暈倒的我自言自語道,「你已經幫我夠多的了。」
「他怎麼了?」拉法爾問道。
「沒什麼,只是喝了迷藥睡下了,明天早上就會醒了。」阿爾賽斯回答道。
「哦。」
「哇啊!」阿爾賽斯指著拉法爾大叫,「你……你怎麼沒暈倒?」
「我為什麼要暈倒?」拉法爾反問。
「又忘了,你是龍族的。」阿爾賽斯用右手重重地拍在臉上。
「你要自己去?」拉法爾問道。
「當然,難道你也想和我一起去?」
「你少自戀了。」拉法爾沒好氣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老爸也是死在你手上的,我沒找你晦氣就不錯了。」
「這倒也是。」阿爾賽斯歎了口氣,「那麼基路達就交給你了。」
「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拉法爾說道,「不過你自己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呵呵,我可是洛丹倫最強的聖騎士之一哦。」阿爾賽斯笑了笑。
「連我都打不過。」拉法爾嘀咕道。
「哇啊!睡得好爽啊!」我伸著懶腰走出營帳。
「你終於醒了。」拉法爾迎面走過來,「阿爾賽斯走了。」
「唔,我知道了。」我睡眼惺忪地走進不遠處的樹林。
「一、二、三……」拉法爾自言自語地數起數來。
「你說什麼?」在他數到七的時候,我已經從樹林裡衝了出來。
「你反應快多了嘛。」拉法爾調侃地說道,「我才數到七,你就回來了。」
「先別說這個了,你剛才說阿爾賽斯自己一個人去北方大陸了?」
「除了那兒,他還會去哪兒?」
「真受不了他。」我一邊按著額頭一邊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晚上把你灌暈了以後他就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帶著他的近衛軍團出海了吧?」
「這麼快?」我驚訝道,「我本來還想去追他來著。」
「現在我們怎麼辦?是向烏瑟爾借艘船去追他,還是聽從他的話回達拉然去。」拉法爾問道。
「烏瑟爾?他不是走了嗎?」
「今天早上剛剛到的。」拉法爾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所營帳,「正在處理一些善後工作呢。」
「先去找他問問情況再說。」我說著站了起來。
剛走進營帳,就看到烏瑟爾滿臉愁容地坐在一張地圖前。而坐在另一邊的,則是臉色同樣很不好的吉安娜。
我一句話沒說,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們跟前,把苦苦思索的這兩位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兩人驚訝地望著我。
「是嗎?我倒沒太注意。我走路沒有聲音嗎?」我懷疑道。
「差不多吧。」拉法爾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連我都只能聽見一點點。」
「哦!原來我這麼厲害。」我得意道。
「少自以為是了,連馬爾甘尼斯都打不過。」拉法爾當場潑我冷水。
「都是我的錯,當時怎麼就沒想到他是故意要氣走我呢?」烏瑟爾自責道。
「你是說……阿爾賽斯?」我問道,「他當初是故意的?」
「這孩子,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烏瑟爾繼續說道,「其實事後想一想,他的做法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我們沒有辦法治療這些受到感染的人,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如果不採取行動,只能造成更大規模的瘟疫。」
「唔。沒想到你也想通了?」我揚了揚眉毛。
「其實是吉安娜告訴我的。」烏瑟爾歎了口氣,「唉——我真是老了,竟然這麼容易就中了他的計。」
「給我一艘船。」我沒心思聽他長吁短歎,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來這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