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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邋遢道人說身世 胖大和尚爭子航 文 / 貧道無名

    大家正在驚疑,卻見一個邋遢道人徑直走到寶光殿中來,守門的大將攔他不住。只見這道人也不曾使什麼手段,直直走來,眾人碰到他就像碰到一個虛影一樣,被他穿了過去。

    只見那邋遢道人本領非凡,又不曾傷了什麼人,李淳風便問:「來者何人,怎麼說與犬兒有緣?」

    邋遢道人答道:「逍遙魔尊休問貧道的來歷,先把今日我來這裡的原因說給魔尊聽。聽說魔尊生的一個麟兒,今天在這裡大宴四方親朋,故而特地趕來,一來替魔尊道賀,二來將小公子的來歷告訴魔尊。須知小公子乃是慈航大師降生,將來要代替阿彌陀佛在西天做那淨土宗的掌教的,魔尊生的如此佛子,將來必定能夠超脫無量劫,到清靜世界去享那無邊佛果!」

    逍遙魔尊李淳風一聽這邋遢道人的話,不由的哈哈大笑道:「看道長乃清虛道德之士,道行高深之輩,倒會胡說打謊,那慈航大師早已證得觀世音自在菩薩果位,他老人家不在西方清靜世界享清福,怎麼跑到我一個修魔者的家中投生了?道長須知,道不同不相為謀,李某雖說不算作惡多端,但也沒有做過多少好事,那極樂世界的菩薩怎麼肯來我家裡給我當兒子?道長若是來祝賀李某,便喝杯水酒便罷了,怎麼說那些個不著邊際的話來誑我?」

    那邋遢道人答道:「魔尊有所不知,本來觀世音自在菩薩原本是阿彌陀佛的脅侍,阿彌陀佛有言,叫觀世音自在菩薩作他的候補佛,待到阿彌陀佛涅盤後,由觀世音自在菩薩入世成佛,掌管西天極樂世界,如今阿彌陀佛證道涅盤在即,觀世音自在菩薩自然要投生凡間證那佛果。菩薩本是大慈大悲之人,落到魔尊家不正是要度魔尊一家解脫苦海的麼?」

    逍遙魔尊聞言,自思,我今邀請的都是魔道中的好友,如今這道人居然說我的兒子是佛門死對頭來托生,不是想害我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麼,因而怒道:「兀那道人,端的鬼話連篇,左右,與我將他拿下!」

    子航見得父親目露凶光,便嚇得哇哇大哭!

    邋遢道人聽了,便唱了個偈子道:「莫要哭,莫要哭,莫要哭昏了神,閉塞了聰明,莫要忘了你大慈的宏願,入世的婆心,須識有三千浩劫,須由你去度,三千善事待你去行,莫要哭,聽梵音……」唱罷,便化作一個虛影消失了,讓那隨後撲上來的兵將撲了個空。

    在場的魔道中人都沉默不語,安靜的讓人感到十分尷尬。

    李淳風此時臉上陰晴不定,心中忖道:那邋遢道人為什麼說這些話來害我,想我自出道以來,萬惡做盡,才在這十萬大山內站穩腳跟,如今卻被人說生了個菩薩兒子,這豈不是要我在十萬大山內無法立足?

    楊陽聽了那邋遢道人的話也感到奇怪,幸好近日他煉化了兩個化身,法力大進,於是便運起兩目神光,照一照子航的過去未來,可是眼中始終一片模糊,看不清楚。

    楊陽再次默運法力,將金烏、寶蟾兩大化身的法力集中在雙眼上,卻看見眼前一幅朦朧的景象,畫面裡有無數的樓閣、寶殿、講壇、jing捨,均以七寶莊嚴而成,又有香花、寶樹、孔雀、鸚鵡,遍地都是,又有一蓮花池,池中蓮花大如車輪,池底由金沙玉石鋪就,天有舒曼沙花雨降下,地有貝多羅樹長出……正當楊陽想看個仔細,卻聽外邊一聲巨響,害得楊陽差點走火入魔,忙把兩目神光收回。

    一個胖大和尚從天而降,生得頭如笆斗,大耳垂肩,身高八尺,腰圍兩丈,身披一件大紅錦襴袈裟,右手持一柄九環錫杖,左手拿一個紫金缽盂,腳踏一雙土黃芒鞋。

    這和尚十分肥胖,有穿著紅色袈裟從天而降,好似天上掉下一個大肉球,砰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寶光殿外的台階盡數化為了齏粉。

    正是這一聲巨響,將楊陽驚醒,楊陽仔細一看這胖大和尚,卻是「鼻如懸膽兩眉長,目似明星蓄寶光」,雖然肥的嚇人,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此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裡討?胖乎乎吃喝不挑剔,任他賞!芒鞋破缽隨緣化,今天來到魔君家!」那胖和尚念了一個偈子,又道,「恭賀魔尊喜得貴子,貧僧輯首了!」

    看那和尚落地時就把寶光殿前的就把寶光殿前的所有台階都踩了個粉碎,這麼重的戾氣,想來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沒有李淳風的示意,屬下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大師是哪座寶剎裡的大德?」李淳風對胖和尚拱手道。

    「貧僧乃是九華山自生金剛笑彌勒是也!」胖和尚聲如洪鐘,答道,「今日我在山中打坐,忽然心中有感,默運神機方知,貧僧與令郎有緣,特來渡他!」

    「端的是無恥之尤,你是自生金剛笑彌勒,那貧僧是誰?」忽然天色一暗,又從天上掉下個胖大和尚,與那前一個自稱九華山自生金剛笑彌勒的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兩個九華山自生金剛笑彌勒?該不會其中一個是六耳獼猴變的吧?楊陽心中正在納悶,唐朝的時候出了個「真假美猴王」,這回又是「真假笑彌勒」,這兩個胖和尚演的這是哪出啊?該不會兩個人要在此大打出手,一直打倒天庭,打到地府,打倒普陀山,打到西天去問如來佛,哪個才是真的笑彌勒吧?

    那後來的和尚雖然和先來的那個一樣十分肥胖,落下來的時候卻腳不著地,一塵不起。兩個和尚裝扮一樣,但是後來的那一個卻是手上空空什麼也沒拿。

    先來的那個和尚,卻是先聲奪人,道:「兀那和尚,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貧僧,貧僧自然要你要看!」

    正在說話間,便把手中的金缽望天上一拋,化作車**小,缽盂外壁上凸顯「乾坤」二字,一飛到那空手和尚的頭頂上,便放出萬道金光把他給罩定了,眼見就要把他收進金缽裡去,那和尚也不慌亂,微微一笑,伸手沖那金缽一指,金缽立刻就收起萬道金光,穩穩地飛到他的手中。

    先來的胖和尚見一擊不成,便仗著手中的九環錫杖來打,後來的胖和尚不閃不避,只用身上披著的錦襴袈裟來刷。

    九環錫杖打來,猶如金龍出水猛虎下山,錫杖到處,濺起朵朵金花;錦襴袈裟刷去,正像鳳凰起舞大鵬展翅,袈裟所及,堆起簇簇紅雲!

    大家在旁邊看熱鬧的都不住的拍手點頭。楊陽也想,這樣道行高深的人要不要結交一下呢?管他是正道邪道,實力強勁就是好道!

    七八回合後,只見那後來的胖和尚袈裟一收,連同那九環錫杖一同被裹了過來。紫金缽盂連同九環錫杖盡皆被那後來的胖和尚收去。那後來的胖和尚收了錫杖和缽盂,順手拋出一張金符,鎮了先來的和尚的天靈蓋,大喝一聲:「孽畜!還不現原形!」

    只見那先來的和尚渾身一哆嗦,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現出了原形。原來是一隻小山一樣的一頭大野豬!大野豬鬃毛整齊如鋼刷,四蹄堅勁如鐵錘,油亮亮,身如金玉;金燦燦,遍體生光,果然是一乘好坐騎!

    「貧僧九華山自生金剛笑彌勒向諸位道友輯首了!」胖大和尚笑吟吟地道,「貧僧在山中閉關,不料被這孽畜偷食了一枚金丹。這孽畜抵不住藥力,狂性大發,偷走貧僧的九環錫杖和乾坤缽盂,化作貧僧模樣下山為妖,如有得罪之處還請魔尊海涵!」

    李淳風見這和尚慈眉善目笑容可掬,而且行路時腳不沾地、一塵不起,顯然是證了菩薩位的高僧,便道:「大師不必多禮!如若大師不嫌棄,還請上座!」

    「恭敬不如從命!」笑彌勒也不推辭,上的大殿來,一看見殿上的楊陽,疑惑道,這披髮跣足骨瘦如柴的道人,面帶死氣,本來是已死之人,怎麼還活在世上?真是奇怪!於是運起天眼通來看楊陽究竟有什麼蹊蹺。

    楊陽感到有人在窺探自己,不禁頭皮發麻,兩目一睜,放出一紅一白兩色神光,神光照到處,便看到無數金光向自己湧來,兩色神光與金光一接觸,頓時都現了形,將整個寶光殿都照得通明,寶光耀耀,成了名副其實的寶光殿。

    紅白神光與金光相碰處,激起一道道紅、白、金三色漣漪!金色光清澈如流水,綿綿密密;紅白光鋒利如刀刃,寒光凜利。笑彌勒用寶光來裹神光,猶如用水來裹魚龍,魚龍總是游刃有餘;楊陽用神光來戮寶光,如同抽刀斷江水,江水依舊向東流!

    在場的人看楊陽與笑彌勒鬥法,都看傻了眼,不拼兵器拼道行,誰輸誰去半條命!

    楊陽見兩目神光奈何不得笑彌勒天眼金光,便又展開幽冥道袍。嘩啦袖口處出現了一個黑洞,碰到金光就往裡收。笑彌勒趕忙收了天眼寶光,哈哈大笑道:「道兄好神通!」

    楊陽的一貫原則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這次鬥法自己佔了便宜,便也道:「大師承讓了!」一來行走江湖要得饒人處且饒人,二來保不定這大和尚有還有什麼厲害的神通沒有使出,自然不能與他多做計較。

    兩人相互恭維一番,便坐下來閒聊,或許是「惺惺惜惺惺,好漢識好漢」,兩人越聊越投機。一干魔道中人卻是在那裡自顧自的吃喝,話也不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貧僧此次前來,也是為了一樁宿緣,還望魔尊成全!」笑彌勒道。

    「不知大師有何吩咐?」李淳風正色道。

    「吩咐不敢當!」笑彌勒指了指子航,道,「我與此子有緣,想收公子做個徒弟,傳我九華山一脈道統,還望魔尊成全!」

    說實話,李淳風心中也是搖擺不定,岳父連城子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子航被和尚化去當徒弟。可是如今勢比人強,如今被邋遢道人點破了子航的身份,無論真假,都不好讓他再留在魔雲宮,否則必有同道來興師問罪,況且這和尚道已經有菩薩位的果證,若果得罪了他,恐怕不會與我善了……

    正在李淳風舉棋不定的時候,楊陽對他傳音道:「還是答應他好了,如今師弟生了個菩薩兒子,魔道中人一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你若不答應他,只會多樹強敵……」

    李淳風自然不願成為眾矢之的,受正邪兩道夾擊,可是心中為難,便傳音與楊陽道:「不是小弟不願,只是答應了岳父,不能讓子航去做和尚的徒弟!」

    「師弟真是死腦筋!真不知你當初是如何創下這片基業!」楊陽傳音道:「如今勢比人強,你就不會變通一下?你先不必說話,為兄為你做主!」

    楊陽對笑彌勒道:「大師與小侄有緣,我等自然不好阻攔這大好機緣。只是大師也知道,小侄乃是大有仙緣之人,許多同道大德都說與小侄有緣,要收去當徒弟,貧道都未敢應允,如今若是許給大師做徒弟,我兄弟倆豈不是有挑撥同道之嫌?還望大師慈悲,為大家考慮考慮則個!」

    言下之意就是,想收子航當徒弟的人多著呢,我也是很為難啊,總不能答應你不答應別人吧?

    言罷,楊陽又對笑彌勒道:「道兄,貧道與你一見如故,自然是想讓子航拜你為師。不過道兄也知道,子航乃慈航大士轉世。在佛道兩門之間都有莫大的牽連,我等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引來不小的紛爭。何況子航以後要延續的是阿彌陀佛的道統,道兄想收他做徒弟也是為了將來能成就一番功德,不是真的想和阿彌陀佛爭道統吧?此事還望道兄三思!」

    笑彌勒也知如今佛道兩門的關係不是很融洽,這子航又是佛道兩門的關鍵人物,如果處理不當,確實會引來不小的麻煩,況且自己哪裡敢和淨土宗的教主爭道統,這不是找死麼?於是便傳音問楊陽:「依道兄之見,當如何?」

    楊陽心中早有定計,道:「此事牽扯甚廣,還要從長計議,貧道倒有拙計一條,如此……如此,不知道兄以為如何?」

    聽了楊陽的計策,笑彌勒眸子一轉,便對眾人道:「航兒確實是大有仙緣之人,古語有言『聖人無常師』(聖明的人沒有固定的老師),想我笑彌勒也知中土之大,遍地都有能人,比貧僧高明的更有不少,貧僧豈敢將此子一人獨佔?我今收之為徒也是為了了卻一樁緣分罷了!日後航兒若是遇到高明之師,貧僧自然不會阻攔他再謀高就!」

    「大師果然深明大義,李某在此謝過大師大恩!」李淳風謝過笑彌勒,便叫子航拜笑彌勒為師不題。

    魔雲宮中,十萬大山裡的群魔歡宴了三天,盡數走了,只留下鬼師門眾人和笑彌勒住在靈虛殿的廂房裡。

    笑彌勒正在廂房裡打坐,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道:「道兄,貧道桃陽子前來叨擾!」

    笑彌勒下了床,迎到門口,開了門,道:「道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楊陽進了門,道:「道兄客氣了,貧道來此卻是有事要叨擾道兄,還望道兄提攜則個!?」

    笑彌勒答道:「有話便講,不必客氣,你我都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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