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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56:走鬼 文 / 綠痕

    從普羅旺斯西餐廳回到宿舍,同事們都不在,李小柔樂得清靜,以最快的速度沖完涼,有了早上那恐怖的一幕後,她仍然心有餘悸,怕她們突然回來闖進衛生間。

    沖完涼關燈躺在床鋪上,翻來覆去也無法入睡,每一次翻身,床鋪都會發出「吱吱」的響聲,昨晚李小柔倒頭就睡,沒發現這個問題,這些人精,難怪都不睡這麼好的位置,還以為自已撿了個大便宜,原來是張爛床。

    深圳是座不夜城,窗外的燈光和月光如潮水般湧進來,她喜歡空氣流通,抬手推開窗戶,清冷的晚風捎來陣陣燒烤的味道,不覺皺了皺眉頭,又把窗戶關上了。

    入夜,小攤販們才開始經營,這也是深圳不夜城的一大特色,在這裡生活過的人都知道,無照擺賣的商販們與城管的游擊戰玩得令人叫絕,為了逃避執法人員的抓罰,他們天天在深圳街頭玩戰略戰術,白天不能擺就晚上擺。

    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吱吱響的床上,無法入睡,陷入無端的愁悶思緒裡,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碰上灰太狼就會出現許多狀況?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頭皮上的疼痛還沒好,現在連唇瓣也被他咬了,不是會功夫嗎?為什麼不揍那個混蛋一頓?

    想到這裡,她把手指放到紅腫的唇瓣上,來回撫摸了幾遍,彷彿上面還停留著灰太狼的氣息,手指停頓住,整顆心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罩住,撲通撲通也蹦不出無形中的那張網,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總是在耳邊響起,神情也總是在眼前浮現,想起他臨走時對王潔說的那些話,心中有股像是失望的東東在蔓延……

    「砰。」門被推開。

    「啪。」燈亮了起來。

    接著就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脂粉的香氣中還有陣陣孜然粉的味道,李小柔的眼睛突然有些不適應燈的亮光,慌忙用手遮住雙眼,主動跟她們打招呼,「你們回來啦!」

    羅麗把包包往自已床上一扔,向窗戶走去,嚷嚷道:「悶死了!怎麼不把窗戶打開?」說完,伸手就要打開窗戶。

    「別開!」李小柔拿開遮眼的手,阻止道,「外面燒烤味太重,還是不要打開好,空氣都被熏得烏煙瘴氣,這樣睡一晚起來,我都快變成烤肉了。」

    阿蘭笑得極為誇張,「哈哈哈……那樣的話,我明天去買些調味回來,睡覺前塗抹在你身上,等早上起來就有烤肉吃,那多好啊!」

    阿梅也樂開了,她手裡正拿著打包回來的燒烤,孜然味就是從她那散發出來的,她似乎特別鍾情這種味道,取笑道:「李小柔,你還是讓羅麗打開窗戶,要不然我會睡不著覺,聞不到這味道,睡覺都不踏實,要是哪天這些走鬼不來了,我還真不習慣呢。」

    「走鬼?什麼走鬼?」李小柔一臉驚恐,「這裡晚上會鬧鬼嗎?」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覺得這個李小柔就是開心果,從早到晚都讓她們笑個不停。

    羅麗不顧阻擋,還是打開了窗戶,順便把李小柔也從床上拉起來,「看,那些攤販就是走鬼,深圳這地方稱流動小販為走鬼,他們是無照經營,既無店面也無固定場所,這群人,大多數沒有什麼文化,也無一技之長,想找份穩定的工作比登天還難,為了養家餬口,他們選擇了這種偷偷摸摸的經營方法,生存環境艱難不說,還得提心吊擔過日子。」

    「走鬼原來是指這些人呀!」李小柔似懂非懂。

    羅麗向阿梅招招手,「把燒烤拿過來給小柔吃,讓她嘗嘗,味道蠻不錯的喲!說不定一下就會愛上這味道,今後還會跟我們一樣,聞不到這味道就會心裡不踏實。」

    李小柔擺手,「別拿過來,千萬別拿過來,我不喜歡聞孜然的味道。」

    阿蘭也附和,「小柔,這些都是打包回來給你的,我們吃過了,你快趁熱吃掉吧!挺好吃的,要是你覺得不好意思,明天你再請我們吃就好了,一個宿舍的姐妹,不用那麼客氣!我們經常這樣,時間久了,你就習慣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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