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清顏將我拉過去問道:「哥哥,你看這堆刺到底是什麼啊?雲姐說是刺蝟的刺,芷蝶說是塑料做的打獵工具,雅姐說似乎是牛角之類做的工藝品。」
我笑道:「那顏顏你認為這是什麼呢?」
清顏撅嘴說:「人家以為是小孩玩具,比如標槍……嗯,或者飛鏢什麼的……哦,不……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是什麼才來問你的嘛!」
聽了清顏的話,我立即處於無語癡呆狀態中!世間竟然有這樣小的標槍麼?清顏你還真敢於想像啊!難不成我們一不小心竟然遊歷到了小人國了?
我沒有敢直接譏諷清顏,以免這個暴躁的丫頭發瘋來折磨我,於是卻問小雲道:「小雲,你見過有哪個刺蝟身上能長出這麼大這麼長的刺麼?那還了得啊,不成刺蝟精怪了?呵呵!」
小雲被我揶揄得俏臉掛不住了,於是過來側身擋住我親戚們的視線,卻將用尖尖的指甲掐住我手背上一丁點皮肉,然後作高難度的720度大迴旋運動,其難度絕對勝過我國奧運體cāo健兒!
我被丫頭搞得嘴巴裂到耳邊了,一邊倒吸冷氣,一邊小聲說:「雲,君子動口不動手。而淑女與君子同等級,也應該如此吧?你一向是淑女,怎麼能向顏顏那個魔女學習呢?」
小雲咯咯直笑,低聲說:「你也不想想,小顏可是大婦,我雖然是姐姐,也得對她唯命是從。你說我不學她學誰啊?」
清顏在邊上聽到了,擁住小雲笑說:「姐姐,這可是你說的啊!那以後我叫你做些奇怪的事情,你可就得唯命是從哦?」
小雲燒紅了臉,拍了清顏一下說:「丫頭,我們不是統一戰線嗎?你怎麼能背叛我們的同盟,幫助起偉子來了?」
我一怔,失笑道:「哇,你們還搞了聯盟啊?嗯,這個信息很重要。謝謝你小雲,你對我真好,為了我不惜打入敵人內部,為老公收集情報!」
芷蝶在邊上笑道:「雲姐,原來你為了討好哥哥,竟然做奸細啊?」
趙雅也說:「小顏,你說該怎麼處理叛徒?最少也得昭示其罪行,然而將叛徒驅除出我們這個神聖妻子同盟吧?」
小雲還沒有來得及回話,我已經笑道:「雅兒你真乖,你傳遞給老公的消息也非常有價值哦!嗯,原來名字竟然叫神聖妻子同盟啊?不錯不錯!雅兒,今晚老公一定好好疼你,以之作為對你忠誠的獎賞!」
要知道四女中唯有趙雅與我有過合體之緣,而且趙雅一向也不忌諱表達她對我**的渴望,所以清顏她們頓時向趙雅射去疑慮的目光!
趙雅一呆,隨即低聲笑道:「姐妹們,我們的老公在對我們進行反間計,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好從中漁利!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啊?」
女孩們相視而笑,於是齊齊低聲說:「懲罰!」
於是清顏冷冷地看著我道:「哥哥你認罪不?如若認罪,刑罰減半;如若抗拒,罪加一等!到時抓、掐、撓、咬、戳,我們十八般武藝齊齊上陣,讓你知道什麼叫巾幗英雄!」
我大驚失色之下,眼珠兒直打轉,於是指著豪豬刺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那些是什麼嗎?這樣吧,我告訴你們,你們就免除我的懲罰,可好?」
四個女孩齊齊地冷笑一聲,冷冷地說:「不好!」
我苦著臉道:「娘子,難道為夫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麼?」
芷蝶忽然撲哧一笑,道:「哥哥,我有一計可以助你逃脫懲罰,望你接受!」
我大喜過望,於是笑道:「還是我的芷蝶小心肝知道疼哥哥!小寶貝兒,計將安出?快快給哥哥道來!」
清顏一急,怒道:「小蝶,要是你敢幫助哥哥,你就是真的叛徒!」
芷蝶也不理會清顏的威脅,卻指著豪豬刺道:「哥哥,適才之事情都是由這堆刺而起。我想只要哥哥將這堆刺全部吞下去,這事情就圓滿解決了!」
全部吃下去?我暴寒地看著丫頭,睜大眼睛,完全合不攏嘴!
女孩們聞言都失聲大笑起來,剛才還責怪芷蝶的清顏向她豎起大拇指,道:「小蝶,有你的!夠毒!」
芷蝶笑道:「男人不是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麼?他們不是還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麼?」
小雲則咯咯地笑著指了我張得合不攏嘴的嘴巴道:「偉子,你將嘴巴張得那麼大,是不是準備讓我們給你將這些刺給塞進去啊?」
我大驚,連忙緊緊地將嘴巴閉上,繼而指著幾個女孩慘聲道:「你們!你們完全是想謀殺親夫啊!老天啊,你也管管這幾個魔女吧!我會被她們折磨瘋掉的!」
女孩們都嘻嘻地笑了起來。雖然她們愛我到極點,但折磨起我來卻毫不手軟!就像某些人的母親,雖然對兒子溺愛之極,卻會故意伸腳去將兒子絆倒,然後在兒子嚎啕大哭時,又抱起百般撫慰,疼若心肝還勝過百倍!
趙雅笑了一回後,看看我的親戚都進屋了,於是過來挽住我的手臂,好奇地指著豪豬刺問道:「偉,你說這些是不是用動物骨頭製作成,然後拿去賣的工藝品啊?」
我正色道:「錯誤!這本來就是動物骨質尖刺,絕對不是什麼工藝品,更不會是某些人說的刺蝟的刺,打獵工具,飛鏢什麼的!當然,某人說是小孩子玩的標槍,我無話可說,唯有哀歎其超強的想像力而已!或許在某個時代,人類還沒有進化到我們現在的身高,人均身高只有十幾二十公分的時候,他們倒是可以使用的。顏顏,你可以求機器貓將你帶著進行時空穿梭,去那裡將這些標槍捐贈給他們嘛。那樣的話,你在遠古的時空中或許能獲得個慈善家的稱號,而且還能支持人類的體育運動,符合奧林匹克精神,也算間接支持我們國家的2008年奧運會了嘛!」
清顏被我這番皮裡陽秋的話激得滿臉羞紅,抱著小雲渾身顫抖起來。
我見狀倒生怕她惱羞成怒,更怕她一哭二鬧的,於是正準備舉手投降。哪知清顏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轉頭對我說:「臭哥哥!論嘴皮子,我們一家子九個女孩都抵不上你一個!」
趙雅一邊笑,一邊依然像個好奇寶寶般追問:「偉子你還沒有說到底是什麼呢。快說,快說!」
我笑道:「也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有一種動物叫豪豬沒有?」
所有的女孩都驚呆了。清顏怔怔道:「豪豬?難道小豬寶寶竟然也能長刺?」
芷蝶也呆愣地說:「不會吧?我也一輩子沒有聽說過豬寶寶還能長刺的!」
我氣道:「小丫頭,你才多大啊?什麼一輩子啊?你連19歲都沒有滿!」
芷蝶赧顏一笑,道:「哥哥,人家也就是那麼一說嘛!嘻嘻。」
我道:「這就是豪豬,又叫箭豬,在動物學屬於豬科豬屬,與豬是絕對的近親。豪豬的背部到尾部,都披著簇箭一樣的棘刺。特別是臀部上的棘刺長得更粗、更長、更多,其中最粗者甚至比筷子還粗,長達一尺多!當敵人進犯時,豪豬就可以迅速豎起身上的這些荊刺,威嚇或攻擊敵人。」
四女如聽神話般,頗為想看看那神秘的豪豬。我大笑道:「現在我表舅媽正在做飯,等會你們就會嘗到鮮美營養的豪豬肉啦!呵呵!」
研究完畢豪豬刺後,女孩們又拉著我問這些毛皮是什麼動物的,又問那些豹子皮毛是不是老虎的。我神秘一笑,小聲說:「是老虎的!不過,你們也知道打老虎那可是犯法的,你們千萬千萬不要說出去啊!要不我表舅一旦被警察抓去了,他打了這麼多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總得受十多年牢獄之苦吧?」
女孩們除了稍稍理智的小雲外竟然都信以為真,連連點頭,就連成熟的趙雅也不例外,看得我老懷大喜!
騙女孩子真的很有成就感,尤其是大美女,而且還是一群!呵呵!
小雲見了我正在賊笑著,於是附到我的耳邊道:「偉子,你竟然如此欺騙我的姐妹們,你說我該不該遵守聯盟規定,揭發你的罪惡淵藪呢?」
我暴寒,於是雙手微微作揖道:「好妹妹,你就饒了我這遭吧?」
小雲嫣然一笑,拿纖纖玉指在我額頭上一戳,道:「先行饒過,以觀後效。」
我正一喜,眼尖的清顏卻問道:「哥哥,你在和雲姐說些什麼私密話呢?」
小雲笑道:「小顏,我呢,在警告哥哥不要再對我們進行欺騙了,否則真的定將那些豪豬刺填進他的肚子裡去!古有jing衛銜石填海,今有偉子吞刺填肚,日後亦不失為一段佳話啊!嘻嘻!」
我完全瀑布汗!小雲這丫頭竟然開始學著清顏這個魔女的性子說話了不?嗯,似乎有些不對啊,清顏說話幾乎都沒有這麼皮裡陽秋的!似乎……似乎是跟我老溫學的吧?嗚呼!難道說我竟然在無意中培育出了一個個「有女長舌利於槍」的舌戰女英雄麼?
萬幸此時表舅媽終於在表嫂和虎子表哥的幫忙下,很快就將中午飯搞定,於是大聲呼叫著讓我們去吃飯了。表舅媽,您老人家真是俺的大救星啊?嗚呼!我都感動得幾乎想將您當作神靈來供奉,對您早請示晚匯報!呵呵!
由於龍溪前傍水,後依山,所以我表舅家的這頓飯完全體現了這個特色。
首先是山珍。鮮美的紅燜豪豬肉自然是少不了,另外有兔子火鍋,山雞湯,肉質異常鮮嫩的麂子火鍋,臘野豬肉炒冬筍。
其次是海……哦,應該是湖味。有珍貴的銀魚炒辣椒,有肉質鮮美而魚刺極少的紅燒桿子魚,有清蒸鯽魚,最後還有酸辣鯉魚湯。
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香氣撲鼻,簡直讓從來沒有嘗過農家大餐的四女眼冒綠光起來,尤其是清顏那個丫頭竟然放肆到吞嚥起口水來。
表舅媽操著清顏無法聽懂的土話,首先就夾了一塊最大最嫩的麂子肉給她。我連忙給清顏當翻譯,告知了她這是什麼肉。
然而,對於麂這種動物,女孩們卻又顯現出她們那好奇寶寶的性格來,本著「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求學精神,以「三人行,必有我師」的氣度向我發出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追問。
俺當然也是「毀人不倦」的良師益友,於是連忙告訴她們,所謂的麂就是鹿,而且不是頭上帶刺長反骨的梅花鹿,是長頸鹿,就是那種將脖子伸出幾米遠,老是呈現出一副「yu與天公試比高」樣子的蠢貨!
表舅媽和表舅倒沒有怎麼聽清楚我在說些什麼,但虎子表哥和表嫂就很不客氣地大聲嗤笑起來!虎子表哥甚至直接戳破了我的謊言,用很不標準但絕對能讓人聽懂的普通話道:「別聽小偉的瞎扯,這麂確實是鹿的一種,但絕對不是什麼長頸鹿!」
小雲也笑著打了我一下,道:「我們國家根本就不產長頸鹿,這樣你也敢拿來欺騙我們!對了,似乎現在就流行一種麂皮鞋,大約就是這種動物的皮做的吧?顏顏,你說該怎麼懲罰這樣的騙子慣犯?」
趙雅笑道:「小雲,你剛才不是說讓偉子吞下那些豪豬的刺麼?」
清顏忽然笑道:「那樣的話大約也為難他了!這樣吧,今天我們四個女孩子吃剩的骨頭,哥哥你就全部給處理了,一點剩餘的肉渣子可都不能留著的啊!」
我立時昏厥中,良久甦醒過來,苦著老臉道:「不會吧?顏顏你竟然將哥哥當作狗狗了不成?不要啊!我要吃山珍海味!」
四女聞言不由失笑,而表舅家見了也都笑了起來。一時大家都溶入了一片歡愉之中,歡聲笑語不斷傳來,而農家自己釀的谷酒也讓我渾身開始燥熱起來,盯著四名如花美眷,心中不由酥麻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