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匍匐著逃得十來步,忽然覺得不對勁,連忙翻滾幾下,躲過敵人的偷襲。然而讓我駭異的是,除了地上被敵人的掌風打得塵土飛揚之外,敵人竟然完全無影無蹤!忍者,我見到了真正的忍者,而絕非我以前見到的還得靠什麼物件輔助才能短時隱身的初階忍者,看這掌勢之威力,似乎此人至少也得在中階忍者之上吧?!
我才想到這些,就感覺到身邊一陣凜冽的勁風襲來。萬幸的是,經過奇花的鍛煉,我感覺之靈敏已經到了幾乎極限地步,當下連忙躲閃。哪知雖然我躲閃的速度雖然極其之快,敵人竟然仍然能臨時變招,反手一掌斜斜地切在我的後背上。我大驚之下,在中掌瞬間急忙運氣防護,但卻仍然被敵人打得氣血翻湧,撲倒在地上,接連翻滾幾下。
此時我不由得感激起掌經使辛然來,不是他曾經努力無比地督導我熬煉筋骨,增強身體極度之抗擊打能力,使得本就筋骨無比結實的我更是幾乎銅皮鐵骨起來,那麼剛才敵人這一掌就會要去我半條小命!而且這一掌告訴了我,敵人功力強勁,武功一流,身手絕對不在明門四大使者之下!何況乎敵人尚能隱身,對我進行偷襲呢?
我並不急於起身,卻閉上眼睛,躺在地上調養氣息。這時敵人卻用生硬的漢語道:「你是怎麼不懼怕我們甲賀的『蝕心丹』?誰將解藥給你的?」
這個聲音我熟悉,正是剛才那個叫什麼「安樂君」的老傢伙。沒有想到這老傢伙的手底這麼硬朗啊,老子學武剛出道,什麼打鬥經驗都沒有,除了在漢城蹂躪那些高麗棒子菜鳥外,就直接遇到了這樣的高手,真是霉運十足!
那「安樂君」見我不答,於是大聲用日語吆喝起來,似乎在呼喚部下!我心中不由一驚,靠,就這老東西我都無法應付,你還找幫手?當下我突然暴起,直接朝圍牆處狂奔而去!
很明顯的是,敵人的輕功遠勝於我,很快我那靈敏之極的感官就察覺到敵人破空之風聲。大約對我的功夫不大放在心上,所以敵人很猖狂,也非常放肆。我暗自惱怒,雖然招數不行,但我內力之雄渾,那可是就連師傅和四大使者都讚不絕口的,你這個老東西既然如此輕侮於我,我就叫你好看!
如此想著,我於是一邊狂奔,一邊將巨大的內息不斷地在體內凝聚到腹部丹田和掌上,待得感覺到敵人距我僅僅不過兩米,完全無法躲閃的時候,我突然止住狂奔的腳步,轉頭呼的全力朝後方打去!
如此突然的暴發,如此近的距離,而且敵人還正朝我狂追不捨,敵人就算功力再深厚,武功再高超,也已經無法躲閃了,而隱身也只是一種遮眼術,不可能躲過任何物理攻擊。
隨著「轟」的一聲,我感受到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這力量將我拋起,直接撞到了圍牆上。圍牆被我如此猛撞,竟然就垮塌了一處。然而我卻一時間腿軟腳麻,無法繼續逃竄了。
不過當我凝視前方時,我卻一掃剛才的鬱悶,裂嘴幾乎要大笑起來。原來十多米前一個素服蒙面的白髮老者跌坐在地上,從他衣襟看來,似乎有點點血跡。很明顯,由於一時來不及運氣凝力,這老傢伙短時來不及運足氣息與我抗衡,以致於受了不輕的內傷!
輕敵是武者的致命傷,這老傢伙本事在我之上,卻被我示弱而擊傷,如此結果,焉能不使歡欣鼓舞?!
我努力凝神運氣,很快腿軟腳麻的感覺就祛除。我本來還待上去賞那老傢伙幾下的,不料卻看到大批敵人狂湧而來。我一震,轉身就逃。
哪知逃出幾步,身後卻聽到那個被我打傷的老者在yinyin的冷笑道:「無知小子,竟然敢對長者出手!」
這老傢伙好厲害,難不成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他就完好如初了?我靠,我還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哩,幸虧敵人的援兵出來得快,否則我都差點就上去送死了!
就在我繼續奔逃得十幾步,突然一股掌風朝我襲來。我一驚,只好側身一讓,隨即凝神運氣揮掌向後掃去。兩掌相接,只聽的「啵」的一聲,我竟然感到一股炙熱的巨大氣息朝我的胸口湧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武功?我感到一驚之下連忙運氣與之相抗衡,但身法卻不由自主地緩慢下來,頓時被那老者逼近。老者欺我正運氣與體內那股炙熱之氣息相抗,於是又接連兩掌朝我劈來,凜冽的氣勁直刮得我的背部生疼!
我心知不妙,但卻毫不示弱,頓住腳步,幾乎不顧後果地凝起全身氣勁往後面擊去。老傢伙,你想欺負我溫嘉偉,總得付出點代價吧?!
二人雙掌再次相交,我直感到全身氣血翻騰起來,一股腥熱的液體呼地朝我咽喉逼來,讓我眼睛冒出陣陣金星。而那老者並非像我想像那樣完好如初,明顯也是強自按捺住先前的傷勢朝我追來的,此時舊傷加上新創,傷勢絕對不在我之下,白色的蒙面巾竟然也被噴出的鮮血所染紅。
此時,兩名敵人的好手已經追了過來,並朝我出掌,觀其掌勢,功力也相當深厚,雖然與老者還有一段距離,卻幾乎不在我之下了!
到得此刻,我生性中一股悍勇的本能開始暴發。雖然出於劣勢,但我仍然夷然不懼,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畢竟我年輕力壯,加之有奇花護體,這樣的傷勢我還能勉力支持住。當下我運氣大喝,然後運氣使出「大風雷掌」最剛猛的一招「裂山劈ri」朝來敵兇猛地劈去!
二敵不料我受傷之後仍然如此凶悍無畏,一時竟然身形一滯,以致於就連掌力都大打折扣。然而,我這兩掌含忿而出,雖然後勁不足,卻剛猛之極,加之我修習內力時間雖短,但內息之浩大卻也絕非等閒之輩可以抵擋。三人四掌相交,二敵竟然不但未佔得便宜,反倒被我擊退幾步,一時內息如潮,顧不得追擊我,卻凝神調息起來。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胸口翻湧的鮮血,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隨即大笑著往後踉蹌逃出。
然而那老者此時已經調息完畢,再次強自壓住傷勢,呼地追擊過來,一雙巨大的手掌幾乎跟著重重擊了過來。我又一次感到了那刮背生疼的感覺,但自己此刻渾身經脈卻已經隱隱發麻,顯然剛才幾次與敵人拚命時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內傷。但到了此刻,我也已經顧不得許多,於是準備再次和老者以命相搏!
當我凝住腳步,運氣準備和老者對掌時,忽然老者竟驚懼地往後退讓幾步。隨即兩道風聲從我身邊掠過,直向老者跟前撲去!
老者大驚之下,心知不妙,立即狂喝一聲,與兩人斗在一塊。只見月影之下,三道黑影如兔起鶻落,閃電般的交擊時時發出道道急促的辟啪聲。
看到他們如此密集和迅捷無比的相搏,我的心頓時一震,這才知道自己雖然在內息方面雖然有了非比尋常的造詣,但在實際搏擊時,掌法和技擊經驗簡直就缺乏得可憐!
忽然那老者接連悶哼幾聲,然後身形急劇後退。那兩人見敵人援兵已至,也不再追擊,只是冷笑道:「日本甲賀的長老就這樣的水準了麼?那麼失陪了!」
說著他們呼的退到我身邊低聲問道:「溫總,你沒有事情吧?」
我心知這肯定是曾龍斌搬來的救兵,於是苦笑道:「沒事,我能行!」
於是我勉力壓制住自己的傷勢,隨著那兩人向外面奔去。大約離那座院子大約一公里後,幾名黑衣人迎了過來,其中有人問道:「溫總,你沒事吧?」
我一聽口音是曾龍斌那小子,登時氣得幾乎就要將胸口的淤血全部都吐到他身上去,我一邊運氣調養內息,一邊冷笑道:「曾副總,你似乎也太不仗義了吧?自己逃跑之時也不叫上我!」
曾龍斌嘿嘿一笑,道:「嗯,那個啊!我的武功現在不是比溫總要遜色些麼?我這樣想的,只要溫總你能將敵人拖住一刻,我立即就將我們的伏兵叫來助你一臂之力,那樣的話,我們都能安然無恙。否則我們一旦全部淪陷了,誰來搬救兵啊,是不是溫總?」
我氣道:「是啊,你還很有道理是吧?我可先將醜話說在前頭啊,由於你去偷聽敵人講話的念頭害得我受傷,回國後你曾副總得賠我三頓法國大餐!」
曾龍斌慘叫道:「溫總,你不能這樣啊,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娘等待我奉養,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等待我去撫養啊!你這樣殘忍的對待我,我們全家都會缺衣少食、衣不裹體、飢寒交迫、慘不堪言啊!溫總,你不會學那些沒有良心的資本家,玩命剝削我們這些打工的人吧?」
我一聽於是yin淫笑道:「曾總,聽說你也曾是特種大隊的副大隊長,也是**員。你怎麼能帶頭違反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竟然一生就是三個呢?計劃生育可是我們國家的國策啊,人家說得好,超生一個,罰窮三代。你這超生一雙。你說我們公司該怎樣處罰你?」
曾龍斌聞言登時撲通摔倒在地就想像楊白勞一樣哀嚎起來,忽然從邊上跑過來一名身形極其苗條的黑衣女人,她用腳很不客氣地踢踢地上耍賴的曾龍斌道:「你這傢伙就別瞎扯了,老婆都找不到,還三個孩呢!我們該走了,要不曾副總您這個三個孩的爹就留在這裡慢慢地憶甜思苦?」
我一看,這女子誰啊,但我此刻正激憤時刻,於是微笑道:「這位小姐,你怎麼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情懷呢?人家曾副總找不到老婆你就幫他解決嘛!做做紅娘似乎也算助人為樂嘛。用腳踢能解決問題嗎?」
那女人聽了望了我一眼,卻不好意思地轉身跑掉了。曾龍斌悻悻然地爬起來,一邊朝那邊停著的幾輛車子走去,一邊嘀咕說:「人長得英俊就是吃香啊,我老人家倒在地上人家就拿腳踢,小白臉諷刺她幾句,她不但不還嘴,倒羞得跑了!哼,聽說韓國整容術舉世無雙,看來我老人家也得做做整容手術才是!」
我們聽了不由都失笑起來。曾龍斌在國內可是一個一板一眼的人,到了國外來幾乎就轉性變了個人似的。難道這才是他真實的本性,只是因為在部隊那嚴格的軍事化管理壓抑住了他的原先個性麼?倒!
我被領到一輛麵包車時,只見佳人薛採菱正端坐在車裡,見到我,她面露喜色,向我微微伸出她那玉嫩的嬌手。其實這美眉才我受傷的根源,一切都源自她的部署。但面對如此氣質上乘、冰清玉潔、弱質纖纖的絕色佳人,像我這樣的色狼又怎能像對付曾龍斌那般進行辣手摧花?
我在心底微微地歎息一下,還得紳士地伸手輕輕在女孩子那嫩手上極輕一握,觸手的肌膚光滑如凝脂,完全不在我家的女孩之下。我苦笑道:「薛副總,我們現在還能繼續下面的游程麼?」
薛採菱嫣然一笑,隨即見到我幾乎口水直流的醜態,於是連忙羞得拿寫字板擋住我的眼光,直到三十秒後才放棄對我的制裁。丫頭,你制裁我是不對的!不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強,是你那笑容實在對男人殺傷力夠勁道!
然而薛採菱完全體味不到我的心情,她卻伏低身子,開始在寫字板急速地寫些什麼起來……